星空集团内,会议室外,我和李淇。
趁着空闲之余,我给白羽发了则信息,信息里是我和李淇今天到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白羽虽然官职不大,但也算是我们的信息集中处,有啥事向他汇报一下还是必要的。
中午大概午餐点的时候,股东大会里的股东从会议室里出来,耽误了他们点吃饭的时间,挨个做了点笔录,当然,是李淇做的。
我没有做笔记的习惯,习惯记在脑子里,一般有这方面需要的时候,都是韦空做的,我只负责问话和带路。
笔记之后,我们和白晴在集团对面的西餐厅就餐,餐厅不同于一般传统西式哥特建筑,采用的是偏现代的通过不同的壁画展现的蒙太奇风格,抽象但让我心情放松。
白晴坐在我对面,直到这时我才真正地观察到白晴的漂亮,淡妆之下清秀的五官和清新的气质,一身笔挺的西装显现出现代女性的独立,其余的,和李淇说过的一样,她身上的牌子还真不是我能轻松支付地起的。
“这几天天天来这里,也算是麻烦你了~”李淇语气轻快,像是和相识已久的闺蜜放松。
“不麻烦的。”白晴放下手中的手机,而我也正好看到她眼角的淡的黑眼眶,被淡妆覆盖,但仔细观察之下,还是可以看出。
“哈,不麻烦就好,”李淇说道,“这几天公司应该够忙吧,该是辛苦你了。”
“不忙的,”白晴客气道,“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有点忙,不过渐渐地就好了,现在绝大多数问题都会有各部门高管和各大经理出面解决,我从昨天起其实就有点闲了。”
“不忙就好,每当我看着贵公司门面这么大,一想到贵总也只是白手起家,就在心里佩服地不行啊。”我插话。
“过奖了,星空集团如今的辉煌是星空所有员工和董事会的共同努力的结晶。”
倒是怪了。
我看了看李淇的笔录,里面有各大股东对于谢震这个老油条的评价,总结一下,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谢震有被害的可能性,因为所有人都找不到谁有可能谋害谢震,谢震平时为人处世非常地和善,是非常友善,所有人都说了这个词,生活中没有人与其交往不合,就连生意上也没有多少商业对手,旗下所有子公司也是对其忠心耿耿...
再者谢震在慈善事业上,嗯...我大概扫视了一眼,总之所有人对其的判断,都类似于“圣人”“上帝”这种形容。
天哪,简直完美呀,但是放啥屁呀,不得罪点人怎么可能死成这样?
白晴将其解释为一个点,就是谢震喜欢化干戈为玉帛,先前所有生意上的对手,最终都成为了谢震的朋友,原因在于其包容之心和面对他人为难忍让的处世态度。
越听越假了,但是白晴对于谢震作出评价时的表情,写着千真万确,甚至有一种宗教教徒的虔诚在里面——这个谢震莫非是搞传销的?我心里出了这样一个笑话似的念头,但很快就将其打消。
“据说谢震慈善事业中的一些孤儿弃婴会被收留,并且接受教育,最后成为星空集团的一员,有这回事吗?”
白晴点点头,“其实我也就是这样的情况,我自己就是孤儿,出生在郊外,从小没见过父母,大概15岁的时候,本来我当时已经没钱读书了,多亏了谢总的资助,我才可以继续上学,毕业之后就工作于此。”
“谢震有专门的收留所吗?”
“有星空集团专门的,而且大多数都在继续使用,地址都在郊外,可以说是整座城市最南边上的地方。”
大概知道是在哪里了,我点点头,“你也是在那里长大吗?”
“不是,我是90年的,小时候还没有星空集团,那时我捡破烂长大的。我是他资助的。”白晴低下头,看得出她对此感到些许自卑。
想不到白晴和我是同一年的,更加想不到如今标志的美人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往。
“所有被他资助的学生或者孩子,都来到这里了吗?”
“慈善没有目的,一切都是无偿的,但是集团资金有限,想要得到完整的资助,比如说直接上大学考研,那么久需要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
“就是毕业后想效力于星空集团。”
听起来有些霸王条款,但也能理解,毕竟当今社会慈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起的,能做慈善的同时获取一定的收益,表示也能理解,况且星空集团这样一个伟大的外企,更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进的,谢震还真是个英雄。
可是,英雄们都倒下了?
我脖颈后背顿时凉得发麻,刑警大队的黄队长,研制出病毒解药解救众生的卢义,还有现在正在调查的慈善家谢震。
更可怕的是,我现在才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案情至今,没有任何人能被锁定为嫌疑人,更别说是凶手了;技术部的数据和调查,至今没能发现多余的线索,像是一场真正的鬼索命——毕竟在我们常人眼中,只有鬼魂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物,才有不留线索害人性命的
能力。
“那你也是服从了这个条约?我理解为条约行吗?”
“当然可以了,不然我如今可能只是一个没有文凭的失败者,最终必将被社会遗弃。”
说得倒也是很有道理,如今没有学历的人,死得普遍特别快,诚然也有部分低学历者可以出众,但是学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像白晴这样一位标志的美女,如果因为外界的条件导致学历不高,最后导致自己的平凡,那便是社会的遗憾。
我慢慢开始理解刚才那份虔诚了,白晴最大的罪人是父母,而最大的贵人必须得是谢震,如果这样的话,谢震的所有在白晴身上的欲望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想起秦牧那些数据,突然觉得谢震也没有那么伟大;但付出如此之多,从自己的劳动成果里索取些许,或许又是情理之中?
“一开始星空就是慈善企业?”抛开了所有恐惧,回到当下,我问。
“并不是,一开始星空只是小企业,但是慈善始终是企业理念之一。”
倒是可以理解。
“能给我们讲一下星空的发展史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拿起笔。
白晴对于我这个突然的问题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平静,慢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