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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窗边计时的更漏、榻边的折扇,都是些小法器。
看来是个仙修的住处,不过不知主人是否就是方才那两人嘴里的“君上”。
房里没有镜子,无法照见自己容貌,不过谢清霁根据眼下的身高,和这双白皙滑嫩不见剑茧的手,判断出这并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他怀疑自己是夺了谁的舍,但夺舍不是小事,再怎么高深的夺舍术法,也不可能全不留痕迹。
可他确确实实感受不到自己体内有别的残魂的存在,他和这具身体,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契合。
谢清霁压下满腹疑虑,转身走到门口,手刚搭在门上,还没来得及推开,就听见外头传来动静。
似乎有人在斥了一句“下去”,然后门就猝不及防被拉开了。
谢清霁收手不及,本就勉qiáng撑着的身体往前踉跄了一步,正正撞上一片胸膛。
这胸膛滚烫又坚硬,他被撞得鼻子一酸,眼底立刻泛起生理性的水光,眼尾都微微泛起了红。
对方好像也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谢清霁只觉腰上被搭了一只手,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挣脱。
然而对方没给他机会,顺手关上门后,揽着他的手略一用力,就带着他退了几步,抵在桌案前。
尔后另一只手就漫不经心地捏上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微仰起了头。
男人慵懒而带着醉意的声音传入耳中,漫不经心的:“——你是谁?”
昏暗烛光下,谢清霁看清了这张脸。
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小阔爱们求预收鸭~
穿书古耽《bào君每天都想退位[穿书]》,拿反剧本的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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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视角,谢是受*
谢知穿书了,穿成某权谋文里的bào君,
第一章就因贪恋丞相美色qiáng娶不得,被看似病弱的丞相反手推翻,扒皮抽筋痛彻三日而亡。
谢知醒来时,qiáng娶的圣旨刚刚送出去——
*攻视角,沉是攻*
沉砚当了一辈子被人诟病遗臭万年的反派,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穿进某话本里,成了个被bào君深囚后宫qiáng取豪夺的病弱丞相。
他捏着bào君要qiáng娶他的圣旨,微微一笑,进宫。
第2章
这张脸,这眉眼……
这熟悉的音色语调……
纵然谢清霁有着泰山压顶而不改色的定力,此时也忍不住心里一个咯噔,脑海里缓慢又清晰地浮现出四个字。
——冤家路窄。
这儿竟然是司暮的住处?
谢清霁微微仰着头,眼底不可抑制地冒出错愕来。
面前这人,纵是化成灰了他都认得,正是他的师侄,司暮。
谢清霁和司暮,名义上是同门师叔侄,可实际上两人关系并不怎么样,宗门弟子们编排两人恩怨情仇各种故事,能编出十八册连环话本,都不带重复的。
谢清霁性子清冷又孤傲,向来是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的,更何况面前人还是他的对头。
他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回过神,下意识就想低头,不愿让司暮看见他此时láng狈的模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具身体并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司暮应当认不出他来。
谢清霁隐约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提起心来——所以那两人口中的君上,是司暮?
司暮居然敢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他们俩相看两相厌,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司暮做什么,司暮想做什么,只要不太出格危及宗门,谢清霁并不大搭理。
但是这种事……
谢清霁一想到那两个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特意搜寻少年郎,甚至不惜抓人顶替,就是为了进献给司暮,而司暮很有可能就顺水推舟就此接纳……
他就觉得一股无名恼火涌上心头。
这气恼来得莫名其妙。谢清霁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司暮却轻呵了一声,生生截断他将要说出来的话。
“胆子挺肥啊小家伙。”
下边的人妄自揣测他的心思,往他屋里送人,其实已不是第一次。
很多很多年前,他师叔还在的时候,司暮是曾纵容这种事情的——假意收了人,将人往旮旯角落里一塞,转头就装模作样地去气他师叔。
——他向来是以气他师叔为乐的,而这招屡试不慡,他师叔每次会被他气得耳根发红,冷着脸骂他混账,让他滚蛋。
那般冷清的人,骂起人来反反复复都只有几个单调寡味的词。
司暮觉得眼眶有点儿不舒服,他归结于是喝太多酒、有点上头的缘故。
于是他决定转移一下
注意力,低头扫了眼怀里的少年,就开始胡乱挑剔:“脸怎么白成这样,是糊墙时顺便去蹭把灰了?腰肢这么细,你是地里的小白菜吗,一拗就折的那种?——哦,还很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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