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见萧君策紧紧的握着手上的金疮药,暗一低低出声。
白山既已经出现,王爷想要如何做,还是说交给大姑娘。
“暗一,你去盯着,有任何不对,立马回禀本王。”
萧君策眼中闪过一丝高深,暗一点头,转身去了后院,而萧君策则是随着白锦书去了药堂。
果然如白锦书说的那样,年岁大的人情况要更加复杂,他们也不是很配合药堂内的大夫,让人十分头疼。
他们无非是害怕,惶恐要多于年轻人,白锦书想了一个办法,便是顺着那些人来,他们不吃药便顺着他们,不配合也顺着他们,当然,后果也要他们自己承担。
她又命人抬了一些十分配合的百姓同住,三个时辰过去,那些百姓开始越发难受,而配合治病的百姓则是舒服的躺在床上,相反的差别直接让那些人不闹了,开始配合治疗。
侍卫们大喜,就连大夫也是对白锦书刮目相看,这些百姓难缠的很,他们好言相劝没用,想不到不管他们了,他们反而听话了。
神医果然厉害,将他们的心理拿捏的太清楚。
天色渐晚,每一个药堂中都搭建了一个临时药房,以便于大夫们写药方配药。
白
锦书在药堂内待了多久,萧君策就在药方呆了多久。
他金尊玉贵的坐在药房中,其他人则是能不来就不来,还会躲远一些。
暗一匆忙走来,脸色凝重,在萧君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萧君策的神色越发难以让人琢磨。
“此事可是有其他人知道?”
萧君策放下笔,视线看向还在忙的白锦书,潋滟的脸都隐藏在阴影处。
“属下一直守着,没让别人靠近。”
暗一低着头,脸色十分复杂,好似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他已经让暗二守在白山那里了,白山的情况不能被任何一个人知道,不然大姑娘就危险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三个时辰,那白山身上的症状竟是全都消失了,除了神志不清,没有其他的病状。
白山下午喝了一碗药堂熬的药,除此之外再也没吃别的,可那碗药别的人也吃了,却没有像白山那样,可见起作用的根本不是那药。
不,也不应该说白山没吃别的,他喝了大姑娘的血,当时他咬伤了大姑娘,流了那么多血,定是有一些进了他的肚子中。
也就是白大姑娘的血能解这场疫病!
暗一从来没觉得头脑这么清晰,清晰到身上发凉。
若是这消息被别人知道了,那么大姑娘就没命了!
人人都想活着,世道远比想象的残忍。
“暗一。”
萧君策闭了闭眼睛,睫毛颤个不停,却是没再说话。
“算了,以她的聪慧,看见白山应当就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放弃。”
萧君策低低出声,只一瞬间,他便想好了应对之策。
“你过来。”
萧君策吐声,暗一赶忙又靠近了一些,声音只能两个人听到。
“你去取一些白山的血参在药中。”
萧君策说完,暗一点头,转身又走了出去。
上天保佑,一定要让此方法行的通啊,不然大姑娘若是放血,王爷得心疼成什么样啊。
“王爷,里面的百姓都已经睡下了,王爷辛苦,注意休息。”
白锦书从里面走出来,对着萧君策行了个礼,眉眼间透着疲惫。
“好。”
萧君策颔首,白锦书则是走了出去,去了隔壁后院。
萧君策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他才走出药堂。
隔壁后院。
白山被控制在一间卧房中,门口还有两个侍卫以及暗二。
暗二看见白锦书过来,犹豫都没犹豫,就将门打开了。
白锦书抠了抠自己的手心,走了进去。
卧房
内有些昏暗,侍卫们没有再绑着白山,他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榻,脸上呆愣一片,双手紧紧的握着,两眼放空,白锦书十分确定他是痴傻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山叔,你还活着,便很好了。”
白锦书眼眶发红,蹲在白山身边。
她因喜欢兰花,用的熏香都是兰花草制作的,但凡是与她亲近的人都对这股味道很熟悉。
白山虽然痴傻了,可那股味道却让他心生亲近。
“死了,都死了,我也该死的。”
白山眼珠动了动,呆呆的看着白锦书,一头白发让他看起来好像有六十,明明他才四十啊。
“山叔,我会治好你的,不仅你,有我在,我再不会让白家任何一个人丢了性命,绝对不会!”
白锦书试探的伸出手,白山愣愣的,没有挣扎,也没激动,白锦书从袖子中拿出一根发带,将白山的头发简单的束好,声音虽低,
可却是带着坚定跟隐忍。
“姑,姑娘。”
白山喃喃出声,白锦书动作一顿,猛的低头,却见白山还是那副痴傻的模样,但嘴中却是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
她闭了闭眼,喉间哽咽,心头几欲呕血。
蓉城千百白家军的血债,她一定会
报,她会送英勇的亡魂回家,让他们得以安息。
马上就要到与忽律邪约定的日子,她等着那个时候,她也一定会研制出解药,解决疫病!
“血,流血。”
白山看着白锦书胳膊上的血,呆呆的,白锦书为他束好发,微微一笑,摇摇头:“不痛,一点都不痛,山叔,你将这要药吃下,能退热,然后……”
白锦书从衣袖中拿出一枚药丸递到白山跟前,可话说到一半,她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将手探在白山脉搏上,随后脸色大变。
“山叔,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后背。”
白锦书嗓子干哑,几乎说不出来话,白山无意识的点头,他十分依赖白锦书,白锦书说什么他都点头。
白锦书微微起身,走到白山身后,将他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只见白山后背上除了刀伤跟疤痕,没有脓包以及血疮。
“呵。”
白锦书收回手,低低一笑,随后越笑越大声。
白山眨眨眼,不明白她为何笑,白锦书则是笑的眼眶发红,眼尾都渗出了泪。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若是能达到目的,便是抽干她浑身的血又如何,只是她自损一分,便要大胤王朝痛苦十倍,天元帝,你可是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