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来得太快,让她这个受害者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似的,想骂不出来,想打又无由下手,气得她七窍生烟。
裴朝义不知其中的缘由,也觉得自己表哥有一点点过分,女朋友他谈过几个,合适就处,不合适就和平分手,再给点补偿,哪能这么没品地去造谣人家呢。
表嫂,我在心里默默支持你。
“走走走,都给我走。”木皎皎气吼吼地把人推走,还勒令他们不准靠近自己10米以内。
男人除了碍眼,还影响她做事的效率。
都滚蛋。
陆时臣拧起眉头,欲言又止,想解释,但又说不出口,说出来她也不相信。
裴朝义看到表哥吃瘪,悄悄走到他旁边,低声劝告:“表哥,表嫂还在气头上呢,你别逆她的意,不然她会更炸毛。”
陆时臣显然不懂,他本就是打算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有空再去学学甜言蜜语,像她以前对他那般,自己铁石心肠都能被她软化,自己肯定也行。
所以木皎皎去哪,他就跟着去哪,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省得人又跑了。
木皎皎往每走几步,就回头瞪他一眼,敢再跟她一步,就把他腿打断。
裴朝义捂头掩脸,怎么感觉这两位大朋友在玩过家家。
“表哥,你听我的,我帮你追回表嫂。”只要以后老爷子要揍他的时候,把他拎出来当挡箭牌。
毕竟主家人,老头再牛逼,也得给面子。
木皎皎小脸被气得红扑扑,来到房门口,想把桃木剑挂在大门上方,陆时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她身后,手刚伸出去,就被人啪的一声打个正着。
白皙的手背顿时通红一片。
木皎皎狠睨他一眼,没好气道:“别碰我东西。”
陆时臣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失神地看着她绝美的面庞,木皎皎生气的样子让他恍然回到六年前。
以前的她生气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喜欢理人,跟他闹别扭,他得在工作之余抽时间去哄,她也不是个爱记仇的,哄高兴了,第二天事情就不了了之。
“不准跟着我,一边去。”说完拿着桃木剑纵身一跃,轻松把剑挂在大门之上。
确认位置没错后,弯下腰拿着自己剩下的东西往窗户边走去。
陆时臣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泛酸,现在哄都不让他哄,话都不想跟他说,眼眶好像有一阵涩意涌出,一颗漠然的心脏,又开始泛起丝丝的疼痛,他赶紧深呼吸,平复心中的情绪,心脏的疼意才慢慢消失。
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他迈腿想跟上去,裴朝义及时出手拦住他,叹息一声:“表哥,你怎么就不信我,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表嫂越来越讨厌你,你得找出症结所在,再一击毙命。”
陆时臣看到眼前这只手,无形中散发出威压和杀意,所有再敢阻碍他的人都该死。
裴朝义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得一梗,赶忙把手收回来,差点得断臂自保,他怎么忘了,这个表哥可狠辣着呢。
陆时臣逼迫自己不再跟过去,或许他也觉得同样的方法,用在她身上不适用,趁现在没有酿成大错之时,得改一改策略。
“要怎么做?”
裴朝义是个好了伤疤马上忘了疼的人,他猥琐一笑,秉着有瓜不吃白不吃的真理,谨小慎微问道:“你当初是为什么跟表嫂分开的?”
这郎才女貌多合适啊,分了多可惜。
陆时臣垂下纤长的眼睫,语气带着莫名的幽怨:“是她趁我出差时,留下字条分手走人。”
正因如此他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想要一个答案,可那天她就给一个不合适,去tmd不合适。
裴朝义眼中满是震惊,显然没有想到是木皎皎提的分手,要知道他表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学识渊博,有钱有势,除了脾气差点就没有一丁点毛病。
放眼全世界都只有他挑人的份,哪有人挑他,还跟他分手。
啧啧啧,她哪里来的底气。
这表嫂,除了长得漂亮一点,手段诡幻一点,好像也没有多出彩嘛。
裴朝义眉头紧皱,摩挲下颌,不得其解:“就非她不可了?”
陆时臣薄唇紧抿,肯定地点了点头:“是。”
现在他已经强大,能保护好她,不管她是喜欢还是讨厌他,她都只能是他的。
裴朝义服气地给他拱了拱手:纯纯的恋爱脑,六年痴心不改,佩服。
突然周围刮起一阵大风,地上落叶纷纷扬扬飘起,原本晴空万里蓝天灰云滚滚涌动,周围小鸟像是受到什么召唤,全都聚集在上空盘旋。
两人抬头望去,正想惊诧为什么突然变天,话还没说出,风渐渐熄灭,云层又恢复原来的模样,所有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上百只的小鸟在树梢叽叽喳喳地叫着。
木皎皎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地看着自己刚注入灵气的七星化煞阵,这阵不仅能够防止外邪入
宅,还能招财鬼。
老费劲了,得加钱。
她拿起地上的背包,哼着小曲从另一边绕过去,看到陆时臣时轻哼一声撇过脸去,不想看他。
陆时臣垂下眼眸,掩饰眼中的失落。
裴朝义将他隐忍克制都看在眼里,心中轻叹一口气:“追女孩子得有耐心,就像你说的,当初她追你追得那么疯,对你肯定有感情,她不是嫌弃自己配不上你吗,那你就让他配得上你。”
虽然他觉得这八成是木皎皎瞎说的理由,可他们最大的阻碍不就只有这个吗?哪有人不爱钱,哪有人不爱帅哥。
陆时臣沉默不语,他何尝不想,所以他一来,想办法送钱给她,可她想都没想就拒绝。
后面一系列威逼利诱策划他已经想好,不管如何怎么也得跟她扯上点关系。
木皎皎回到客厅后,不管怎么想心中还是很气愤,这个男人竟然说她死了。
她愤愤地拿出朱砂笔和黄纸,吭哧吭哧刷刷刷画下几道符,然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刚回来的两人被这声音吓得神经绷紧。
裴朝义打哈哈地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几张符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拍了拍,妥了。
“表嫂,辛苦了,今晚我请你吃个饭吧,顺便我把堂弟还有未婚妻带上,到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他搞的鬼。”这个理由正当,正当到对面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