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只能将周老爷子吩咐给他的事情如实道出,末了怕周宴尘生气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没干成,那丫头已经跑了,俺才回来给老爷说的...”
周宴尘闻言眼角眉梢都带了冷肃,怪不得刚才手机上显示三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想必是桑夏情急之下的“求救电话”。
但是他没有接...
桑夏会怎么想?
会以为他要借周老爷子的手除掉她,或者周老爷子的行为他是默认的?
思及此,周宴尘抿了抿唇,拿出手机准备给桑夏打个电话。
没料想,电话刚拨出去两秒钟,铃声就从老赵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老赵对上自家少爷仿佛要活剐了他的视线,冷汗都下来了。
“连她的手机你都拿走了?”周宴尘冷声道。
老赵吓得直哆嗦,忙从口袋里将桑夏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周宴尘,“都是不得已...不得已...”
周宴尘不再搭理他,叫了声王康就要去桑夏的公寓找她。
车子来到桑夏在外租住的公寓楼下,周宴尘敲门无人应答之后找人拿了备用钥匙开门。
房内无人,房中的东西还保留着主人走之前的样子,不像有人回来收拾过。
王康在后面怯怯地开口:“周总,监控上桑夏最后一次来公寓是三天前,之后就往金海大学的方向去了。”
如今金海大学已经放假,学校里早就没有学生在了,那她会往哪里去呢?
“去西海别墅。”周宴尘蓦地开口。
王康驱车四十分钟载着周宴尘来到西海区。
一下车便是浓浓的海水气息,他准备拿起备用钥匙插进别墅的钥匙孔的时候才忽然发现不对劲。
锁被换成密码锁了?
正当他呆愣之时,别墅二楼探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冲他喊道:
“喂,你们鬼鬼祟祟地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王康抬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这是谁家?”
“是老子的家,老子刚花六百多万买来的,怎么不服气是不是?”说话的人一身暴发户挥金如土的气势,不像说谎的样子。
王康转头看向自家周总,“老板,这...桑夏私自把这别墅给卖了?”
周宴尘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桑、夏...”
四处寻人无果之后,周宴尘回到了公司。
关于傅家被罚款的“好消息”从手机里一次次弹出来,他却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
手里把玩着魔方,心不在焉。
三天了,桑夏还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西海别墅被卖,公寓也人去楼空,她还能去哪里呢?
蓦地,办公室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他有气无力道。
来人是王康,他迈着小碎步来到办公桌前,兴奋地开口:
“老板,有消息了,红灯街的王非灵昨天把那几个残疾的小姐送去西城的一家高端疗养院,那个疗养院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住的精神病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背景,您说,她一下子哪里来那么多钱?”
周宴尘手下一顿,慢慢抬起头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
王康忙点头:“桑夏之前不是总是拿钱接济那帮人吗,现在把西海区的那栋别墅翻了一倍卖出去不就有钱给她们花了?”
周宴尘眸光微动,随即便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走,去红灯街。”
...
红灯街。
白天的红灯街没有晚上那般热闹,更像是狂欢过后残留的冷寂。
周宴尘的车进不去那条窄街,所以步行来到黑金酒吧外。
黑金酒吧的门白天是锁着的,只有一个看大门的汉子在外面守着。
汉子见他过来,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扇子上前:
“哟,周总,您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周宴尘开门见山:“叫王非灵出来见我。”
汉子看他脸色不善,也不敢再多问,只点头跑到街对面的小巷子里去敲王非灵的门。
不多时,一道穿着红色连衣裙,身姿妖娆的女人骂骂咧咧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到底是谁你赶紧说明白不就行了,大白天的,不知道我要睡觉的吗?”
待王非灵看见了周宴尘,立即闭上了嘴,“原来是您啊...”
毕竟是现在红灯街背后的大东家,王非灵撇了撇嘴上前。
“桑夏呢?”周宴尘径直开口问道。
王非灵闻言顿了顿,缓缓摇头:“您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别装傻,你给你的那些小姐妹送去疗养院的钱从哪儿来的,别告诉我是你们自己这个破酒吧挣的。”周宴尘微眯着眼,审视道。
周宴尘的气场太过强大,就算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王非灵也不由心肝颤了颤。
“是...是她直接把钱打给我的,我们两个也没有见过面。”王非灵这般道。
她心
虚的不敢抬头去看周宴尘。
因为她说谎了。
她和桑夏昨天还见过面。
桑夏告诉她,可能周宴尘要除掉自己,当时王非灵便吓坏了,她就知道,桑夏帮他办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肯定留不得,没想到这么快。
桑夏最后给了她三百万,让她拿着这些钱好好安置红灯街生病的姐妹们,桑夏自己则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了。
王非灵不知道桑夏要往何处去,更不敢问。
周宴尘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去。
然而此时,被人苦寻无果的桑夏本人,已经踏上了去往M国的飞机。
等到了M国之后,她桑夏就和过往的一切没关系了,往后人生都是新的开始。
...
两年后。
浦江市国际商贸酒会上,路南亭正端着一杯香槟与周围的人交谈,男子做起事来游刃有余,引得众人争相攀谈。
“那是这两年浦江商圈的后起之秀啊。”
不远处,一人叹道。
周宴尘坐在吧台前不在意地拨弄着手上的魔方。
“没想到路家倒了他还能挺起来,不过听说他的小侄子,那位路小少爷就惨了,不仅没分到一分钱财产,还影响到了学业,现在无所事事,每天打牌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