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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离别

  黑色气团终于还是找上了我们。
  它杀死了瑶婷、馨予、家明,三人那死状可怖的尸体,横在了一遍。
  此刻,黑色气团的魔爪正一点一点朝着思雨伸去……
  “天明!救我啊!天明!呜呜——我还不想死啊!”
  思雨哭得梨花带雨,她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助!我的心肝都要碎了!
  此刻的她,是多么需要我的保护,而我却无法冲上去保护她!
  我整个人都被莫名的力量禁锢了!
  我恨啊!我大恨啊!我恨我自己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恨不得仰天长啸!大骂命运的悲凉与不公啊!
  那黑色气团幻化出来的鬼爪,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穿透了思雨的身体!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思雨死在我的面前!
  我睚眦欲裂,牙齿几乎都要崩碎!无边的痛苦和怒火溢满心头,这些负面的东西却给了无穷的力量!那所谓的奇怪的禁锢居然开始松动了……
  “喂,天明!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醒啊!天明……”
  家明使劲地拍我脸,不对,这力度可以称得上是巴掌了!
  我脸上还有伤呢!
  疼痛通过神经传递到了我的大脑,我倏地睁开眼。
  “天明,你醒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了我!”
  看到我醒来,家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天明,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恐怖!满头大汗不说,还一直在床上挣扎,那脸狰狞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自己也在不停地喘息,刚才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想在梦到第二次了!
  “谢谢你!家明!我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还是先擦擦汗吧,瞧你那一脸的冷汗!”
  家明皱着眉递来两张纸巾,对我的状态依旧还是很担忧。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变成这么一个可怕的样子?”
  “我梦到……”
  我正想开口说出梦里的事,但突然意识这不能说!言多有失,万一引起起家明的怀疑,那就不妙了。
  于是乎,我就随口编了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只吸血鬼一直追我。对!他就是一直追,一直追!”
  “吸血鬼?你西方恐怖片看多了吧,呵呵。”
  家明觉得好笑,倒是不像开始那般紧张我了。
  “吸血鬼怎么了,很恐怖的好吗?”
  我故作羞恼地反击道,好让家明彻底放下心来。
  “吸血鬼?恐怖?好吧,哈哈哈……”
  家明毫不客气地嘲笑着。
  “天明,我以前都认为你胆子挺大的,原来和馨予一样胆小啊!哈哈……”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我上去直接擂了顾家明几拳,这小子才算收敛了一点。
  我嘴上嘻嘻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我心中的担忧愈发沉重了!
  瑶婷已经遇难了,说不定,下面真的可能会轮到我身边的家明、馨予甚至是小雨!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心中也愈发的沉闷,烦躁,一心想找出一个解决之策来。
  “天明,你过来看!快过来!”
  家明焦急地说道,招呼我过去。
  当时我正刷着牙,听到家明着急地叫我,匆匆忙忙地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发生什么事?”
  “你看电视里的这篇报道。唐哲江他真的……”
  家明他指着电视机,脸上有几分忧容。
  “……死者名为李某,是我市某所大学的大学生。根据警方对现场的勘察,锁定了嫌疑人是和死者李某为情侣关系的唐哲江。唐哲江与死者李某一样,同为我市某所大学的大学生。而在不久前,该所大学曾发生过一起命案,和本次命案相同,两位死者均死于被挖去心脏,并抛尸与大路之中。所以,警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两起命案的凶手为一人,即嫌疑人唐哲江。至于凶手的杀人动机,警方还在调查之中。接下来的报道……”
  “真是在没有想到,居然还真被我们给猜中了!没想到唐哲江居然这么……丧心病狂啊!”
  家明一脸的痛惜,并对唐哲江充满了憎恶!
  “但我们实在也是没有想到,张萍居然也是他杀的!而这相当于间接杀死了张祥啊!这混蛋!”
  “不对!肯定不对!”
  我意识到哪里可能出现了问题!
  根据我之前经历的时空溯源,我很清楚杀害张萍应该是黑色气团。
  我坚信时空溯源一定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让我再亲临现场经历一遍!这在周半仙那里得到了证实!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有时空溯源这样的经历。但我依然坚信,张萍的死亡一定是黑色气团搞的鬼!
  “天明,你在说什么?哪里不对啊?”
  家明一脸的疑惑。他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所以他是完全不懂我说的话。
  “哦。”
  我这才意识到家明还在旁边呢,刚刚自己想东西想入神了,居然说漏嘴了。
  “我是说张萍可能不是唐哲江杀的,我是说这不对。”
  “为什么不是唐哲江杀的,两人都是心脏被挖去,被抛尸在大街上,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属于同一种杀人手法啊。”
  家明觉得电视上所说没有问题啊。
  确实,要是不经过脑袋思考确实看不出问题;但仔细一想,就能发现大的漏洞。
  “对!这两个案子看似属于同一人的作案手法。但家明,你想过没有,张萍和唐哲江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怎么接触过,唐哲江为什么会杀害张萍?更何况,唐哲江为人这么低调且谨慎,他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尸体扔在大路上,唯恐天下不知吗?这是不是唐哲江的风格!”
  我反问家明。
  “你想想我们平日里所接触的唐哲江,是这样子的吗?”
  一谈起我们平日里接触的唐哲江,家明心中就有一股无明业火。
  “对!要是在以前,我还真的会怀疑你刚才所说的。但是,昨晚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冤仇,看到我就来刺杀我。他这性格是怎么样的,谁又说得准呢?”
  确实,家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要是从性格这方面入手,我还真不能说服家明。
  我必须得换个角度。
  “那家明,电视里说的那个李某,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那人叫李娜,电视里说是昨天下午。”
  家明之前和那死者接触过,所以家明知道她的名字。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想过没,李娜昨天出事,今天警察就破案了,连报道都出来;而张萍是在三天前就出事了,为什么警方一直找不到凶手呢?”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家明。
  “这……这……”
  家明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但立马就反应过来,并且反驳我:
  “因为杀的人不同!张萍与他毫无瓜葛,而李娜和他却是情侣关系,所以杀完李娜之后情绪异常,导致留下蛛丝马迹被警察发现。”
  “家明,你为什么老是要替那唐哲江开脱呢?”
  我呵呵一笑,拍了拍家明肩膀,说道:
  “家明,不是我替唐哲江开脱,我并没有说唐哲江没有杀害李娜,我只是说张萍可能不是唐哲江杀害的。刚刚你自己不也说张萍与唐哲江毫无瓜葛吗?家明,是你认为唐哲江是坏人的观点先入为主了。”
  家明这下也被我搞糊涂了,同时,也是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有些偏激了。
  “家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张萍可能不是唐哲江杀的,杀害张萍的另有其人!”
  我又复述了一遍我的观点。。
  家明似乎还有些不明白,但下一刻,他便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天明,你的意思是唐哲江杀害李娜之后,通过挖去心脏并抛尸于大街的手法,想嫁祸给之前那个杀害张萍的凶手,但他没想到自己却替那个杀害张萍的凶手背了黑锅!哈哈哈……”
  说道这里,家明哈哈大笑,痛快不已。
  我也笑着点点头,唐哲江确实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但很快我就收敛了笑容:
  “那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们都知道,照理说警察不可能没有猜到啊?为什么还要发布新闻说张祥也是唐哲江杀的呢?”
  会不会是,警察也知道了张萍的死并非人为,而是……所以拉了个唐哲江当替罪羊呢?我心中猜测着。
  “这个简单啊,为了安抚民心呗。”
  家明感觉自己脑子一下子就变聪明了,洋洋得意地对我说道。
  “好吧。”
  我咧咧嘴。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打电话来的是小雨,不由一丝笑意爬上眉梢。
  “喂!思雨,找我有什么事?”
  “喂!天明,出事了!”
  思雨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张。
  “出事了?小雨,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事啊?不要吓我啊!”
  我心中一紧,立马追问。
  而在一边本来还洋溢着笑容的家明看到我的表现,也变得紧张起来: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我示意家明不要讲话,同时集中注意力听手机里的声音。
  “不是我出事了,是瑶婷出事了!哎呀,手机里说不清楚,你们赶快回来吧,我和馨予都急死了!”
  “好,我和家明马上回来!”
  说完,我挂了电话。
  “是瑶婷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什么!瑶婷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她人现在怎么样啊?”
  一谈起瑶婷,家明比我还紧张,一个劲地追着我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现在我们得赶紧回学校去,问问思雨他们才知道!”
  “好,我们走!”
  一路上,家明基本上都是用跑的!出租车上的时候,家明一直催促那个出租车师傅快点开,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学校。
  “怎么了,瑶婷发生了什么事,严不严重?她现在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她?说啊,你倒是说啊,思雨!都要急死我了。”
  家明拉着思雨的衣服,自己一个劲儿地说,完全不给思雨开口的机会。
  我实在看不上去,上去拉开了家明。
  “家明,冷静点儿!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急是急不来的。”
  拉开了家明之后,我自己问思雨:
  “思雨,瑶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雨有些“怪异”地看着我俩,弱弱地说道:
  “你们两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是昨晚打架了?”
  “我俩没事,你倒是快说瑶婷怎么了啊!”
  心急的家明越过了我,又上去纠缠思雨。
  站在一边的馨予也看不上去了,她走上前来,递给家明一张纸条。
  “喏!自己看吧!”
  家明急急忙忙地接过一张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思雨、馨予、家明、天明,我走了,我爸接我去国外读书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们大家不要想我了,忘了我吧。——王瑶婷
  “就这么一张纸,就不要我们了?就这么说走就走?王瑶婷,我恨你!”
  说着,气愤不过的家明,瞬间把那纸条撕成了碎片,扔了出去。
  “家明!”
  我走上前,看着双目通红的家明,不知该说什么好。
  另外两个女生也在一旁沉默着,就这么不忍心地看着……
  而在一处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死去的王瑶婷偷偷地看着我们,留下两道血泪:
  “对不起,家明!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