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真相后,宁蓁蓁找柳依依借了几个人手。
虽说庄家请了很多人来,但万一被伤到了就不好了,多请些人,也多一些保障。
庄家人原本就不待见庄明慧,宁蓁蓁可不想让庄家人因为这事和庄明慧的之间的裂痕加宽加深。
很快,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宁蓁蓁家。
也不知宁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出了那样的事后,他们还无事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店铺仍然开着门。
仿佛庄明慧和宁蓁蓁的离开,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一点点影响似的。
宁宏和宁莹两人还跟以前一样,在铺子里忙碌着。
庄家人一进去,便对着宁宏就是一顿暴打。
宁宏被打得莫名其妙,大声质问。
庄家人在庄敬亭的带领下,根本就不搭理他,只顾着对宁宏拳打脚踢。
宁宏觉得无辜得要命,想还手,但对方人多势众,他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抱头蜷缩在地,拼命往桌案下躲。
宁莹被这可怕的一幕吓呆了,甚至都忘记了这人是她“最爱”的弟弟,不敢上前理论,甚至连高声叫人过来帮忙都忘记了!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宁宏被暴打,被打得鼻青脸肿,被打得嘴角出血,什么也不做!
站在最后面的宁蓁蓁讽刺地勾起了嘴角。
宁莹自私,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一直以来,宁莹伤害的都是她,她娘,以及她几个弟弟妹妹的利益,所以宁宏一直觉着宁莹是他的好姐姐。
好姐姐么?
呵呵,现在就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好姐姐”的真面目!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弟弟挨打,却啥也不做,这可真是宁宏的“好姐姐”啊!
这时,宁莹不知怎地,目光瞟到了宁蓁蓁身上,顿时,一股悍然之势油然而生。
刚刚还鹌鹑一般畏畏缩缩、屁都不敢放的宁莹,不知怎地,突然就如同被勇气之神附体一般,凶恶地冲宁蓁蓁冲来:“宁蓁蓁,是不是你叫的人来打你爹?你怎么这么恶毒?
连自己的亲爹都打?!
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还不快些叫那些人住手?!”
宁蓁蓁朝她勾起了一个讽刺又蔑视的笑,并不言语。
庄家舅母云氏率先出来,对宁莹道:“你便是宁宏纳的那个小妾,XXX街XXX青楼的妓女春妮了?”
庄家舅母云氏是故意的,就是想要羞辱宁莹。
果然,宁莹被羞辱得脸色涨红,怒道:“呸!你才是妓女!你全家都是......”
“啪——————”
宁莹的话被一个响亮清脆又突如其来的巴掌声所打断了。
宁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眼冒金星。紧接着,便是一股无尽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她宁莹被娇宠着长大,嫁人之后也很得丈夫的呵护,哪里受过如此精神和肉体同时被践踏的奇耻大辱?
她嚎了一声,再不装孙子了,凶神恶煞地朝她的人扑去。
打她的人是庄母花氏,花氏在得知自己女儿庄明慧这么些年在宁家受的苦楚后,在得知宁莹一家鸠占鹊巢抢了宁蓁蓁的院子后,便憋了一肚子火,早就恨不得灭世了。
如今见宁莹还敢满嘴喷粪,更怒了。
于是,又甩过去一个巴掌。
宁莹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冲过来,两相对上,这个巴掌真是又响亮又结实。
宁莹被这一巴掌给打得嘴角沁出了鲜血。
她震惊了。
生平第一次,她遭受到了社会的毒打。
见宁莹不再发疯,宁蓁蓁这才站出来道:“哎呀舅母,你认错人了。这人一看就比我爹年纪大,怎么可能是我爹纳的妾呢?再则,她又老又丑,哪个青楼敢要呢?那怕不得一年到头都开不了张?”
云氏上上下下打量了宁莹一番,这才作恍然状,她脸上立马有了些“歉疚”之色:“哎呀对不起哈,我认错人了!
我见你跟宁宏说说笑笑亲亲热热的,还以为你就是宁宏新纳的小妾呢!
说起来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
任谁看到你那样子都会以为你是做人妾的!
哎,你没事跟别的丈夫那么亲热做甚?”
庄母花氏:“嘴巴这么恶毒,一上来就骂人,没家教。所以老身我便替你母亲教教你。”
宁莹心头咯噔一声,慌得不行。
她刚刚听宁蓁蓁唤那女人“舅母”,这一伙人又直接称呼宁宏的名字,难不成这些人是......庄明慧的娘家人?!
天啊!
庄明慧不是跟娘家人断了来往吗?
为何她的娘家人又出现了?!
说起来宁宏纳妾这事,他们家做得确实不地道,难怪人家娘家人生气,都打上门来了!
庄明慧家到底什么来头?
人这么多,后面还跟着几个巡逻兵!
从这些兵卒身上那统一的衣服便可看出,他们是城外城防兵!
啊啊啊啊,县老爷见了城防兵还得
客客气气的,哪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敢惹的?
早知道她家这么厉害,她应该早些巴结庄明慧和庄明慧搞好关系的!!
如今,哎......
完了,全完了!
宁蓁蓁道:“祖母,舅母,她是我那渣爹的‘好姐姐’!
一家子跑上我家,抢了我的院子的女人。
害得我回来之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女人。
我的好‘姑姑’宁莹!”
说完,宁蓁蓁用力地咬了咬唇,眼眶发红,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庄母花氏道:“哦,难怪。我说这人怎么跟个农村泼妇市井滚刀肉一般,原来是宁莹啊!”
庄家舅母云氏讽刺地笑了笑:“哎呦不得了哦!
我云卿梅活了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姑姑!
一个出嫁之女,天天回娘家打秋风还不算,竟然还无耻得去抢侄女的院子?!
啧啧啧,宁家的家教可真是厉害啊!
养出了你这样厚脸皮的女儿,还养出了宁宏这个劳改犯儿子,可不是让祖宗十八代都蒙羞吗?
难怪我二姐嫁人这么多年都不敢让人知晓她的婆家是谁,那是不想让我们也跟着蒙羞啊!”
宁蓁蓁忙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我阿娘不敢让这样的人家污了祖母舅母的眼,所以才迟迟不敢回娘家的,更不敢让你们见面的!
我阿娘这人就是这样,有好事恨不能让全家人都享福,一旦不好,就恨不能所有的不好都自己一个人扛。
哎,这回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阿娘还想要一直隐瞒到底,打落牙齿和血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