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惊了：“少爷说的这人是谁啊？”
可恶，竟然敢那样对他的少爷？！
简直是坏女人！
找死！！
姜逊却不说话了。
茯苓很急：“少爷你这么优秀，你看上哪个女人，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谁这么不识抬举，竟敢玩......
这样对你？！
少爷说出来，茯苓去找她！
茯苓倒是要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家少爷这么好的人，出身世家，英俊非凡，风度翩翩，聪慧异常，年纪轻轻就进了帝国的科学院，那可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除去他的家世，也足以让全帝国的女人都爱上他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开眼的人，竟那般眼瞎，看不上他家少爷？！
眼瞎也罢了，还敢玩弄他家少爷？！
他从不打女人，可那女人若是对少爷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就别怪他破了他不打女人的规矩了！
姜逊又叹了一口气：“罢了！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你不必介意。”
茯苓还是愤愤不平。
半晌，姜逊道：“茯苓，我交待你的事，你办了吗？”
“已经在办了。”突然想到什么，茯苓身子一个激灵，“少爷刚刚说的那个坏女人，该不会就是少爷想娶的那个女人吧......
啊！
要不我去将订单退了？”
少爷还记住了那女人的尺寸，让他给她订做嫁衣。
少爷对那女人那么好那么好，她竟一点都不珍惜，只知道玩弄少爷！
太气人了！
太可恶了！！
索性他上午才去说了那事，如今人家店铺怕是还没来得及做，现在赶过去退订单应当还来得及......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闪过，茯苓并听姜逊道：“不必。衣服继续做。钱还够用吗？”
茯苓都惊呆了！
这样可恶的女人，少爷竟然还想跟她成婚？！！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竟将他家少爷勾得心智全无？！
“问你话！”姜逊见茯苓迟迟不答，微微蹙眉。
茯苓一个激灵，忙道：“回少爷的话，够的。够的！
少爷息怒，小的刚刚一时耳朵打蚊子了，忘了回复。
小的该死！
少爷好好地惩罚小的吧！”
姜逊挥了挥手：“继续按。”
茯苓如蒙大赦，手上动作越发殷勤了起来：“少爷，银子是够的！
小的走的时候，老夫人又给小的塞了两千两银票，大爷二爷和三爷也各给了小的六百两。
路上虽然花费多，但如今还有一半有余呢！
少爷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茯苓一定给少爷安排得妥妥当当、舒舒服服的！”
姜逊点了点头：“好。既是如此，你帮我去备些好一点的礼品，明日我要去一户人家家里拜访。那家人有两个长辈，有两个平辈，还有几个孩子。”
茯苓：“是，少爷！少爷放心，小的必定会准备得妥妥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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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蓁蓁教训完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后，径直回了家。
家里面静悄悄的。
死一般的寂静。
宁蓁蓁觉得心里有些不放心，便朝着主院而去。
院门紧闭。
宁蓁蓁唤道：“娘！娘！”
院子里依然没有响动，就在宁蓁蓁正准备抬脚踹院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庄明慧的声音：“蓁蓁。”
宁蓁蓁：“娘，我能进来吗？”
庄明慧：“蓁蓁，我不舒服，想睡会儿，晚饭不能帮你做了。到时你自己做饭吃，或者是去外面吃，好不好？”
宁蓁蓁：“你不吃吗？”
庄明慧：“我不想吃。我就想好好地睡一觉。”
宁蓁蓁还能说什么？只能走了。
听着宁蓁蓁脚步远去的声音，坐在地上的庄明慧那早已红肿不堪的眼睛里又流出了泪来。
她不想活了。
她这么脏，这么下贱，要是被父母知道，被姜逊知道，被孩子们知道......
她不敢想！
死了就好了。
死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死了，她还是家人心目中那个骄傲的、虽做过糊涂事但清清白白的庄明慧，而不是那个让他们丢人的脏女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剪刀上。
她慢慢地站起来，朝着那剪刀走去。
将剪刀握在手里，对着自己的胸口，庄明慧闭上了眼睛。
她早就该死了。
在那个在桥洞醒来的那一刻，她就该跳到河里一了百了了！
在更早的一刻，在她感觉到有人在玷污她的身子的时候，她就应该醒过来，然后自尽的。
她好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出去吃饭，后
悔为什么要喝黄彩英递给她的水。
如若没有出去吃饭，没有喝那水，就不会有后面那些可怕的事情了！
她好脏。
她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手死死地握住剪刀，剪刀上那绑着的红线时不时地刮弄着她的掌心，微微地痒。
她睁开了眼睛。
目光落到了那红线上。
这把剪刀她已经用了十年了。
这上面的红线，还是当年她教蓁蓁做刺绣时，蓁蓁绑到上面去的。
蓁蓁说，这样好看，能区分，就不会被祖母认错了。
那时候她们一家住在乡下，徐氏时不时地要来她家拿东西，拿了就不还回来，时间久了，就说是她自己的。
蓁蓁见了很生气，便在剪刀上绑了一跟红线。
蓁蓁......
她这个做娘的没用，蓁蓁从小就跟着她吃苦受罪，她对不起蓁蓁！
蓁蓁现在虽说有些本事，可是她毕竟才十二岁！她这个做娘的若是没了，蓁蓁不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吗？
到时候宁家人又找上门来欺负她，她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再等一等吧，等蓁蓁长大些......
庄明慧颤抖着松开了握着剪刀的手。
将剪刀放回到桌子上，庄明慧觉得身子更冷了。
不死了吗？
可万一哪天她不小心做梦了，说了梦话，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了怎么办？
这不是让家人蒙羞吗？
她的父母培养她一场，他们不应该被她拖累！
她的蓁蓁那么崇拜她，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庄明慧眼眶一热，只觉眼前一花，手再次颤巍巍地朝桌上的剪刀伸了过去，握住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