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全世界误会,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冯秀梅就想要一个公道。
明知道此时并不是讨公道时候,她还是这般说了。
班里的女生们木然地点头,实际上,她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听她说话。
毕竟,刚刚郝筠瑶拿凳子砸施芹的那一下实在是太超出她们的认知,也太可怕了!
她们浑身瑟瑟,不知所措地看着郝筠瑶。
郝筠瑶在砸了施芹的脑袋之后就懵了。
尤其是在看到施芹的血从她的头发里渗出,流到额头,流过脸颊的景象!
郝筠瑶呆愣在原地。
被砸中了的施芹在好几秒的时间内都呈现出一副僵尸模样,然后,她有些机械地眨了眨木然的眼睛,机械地往郝筠瑶的方向迈了一步。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僵尸。
“啊......”郝筠瑶再忍不住,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别,别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
教室里的女生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应接不暇。
胆子小的女生大声地尖叫着。
胆大一些的女生则跑出了教室,在走廊上大声道:“不好了!季夫子!张夫子!杀人了!郝筠瑶杀人了!!”
顿时,整个女中都沸腾了。
各个班的女生嗡嗡嗡嗡地议论着,撒开脚丫子飞奔,四面八方地朝着中二班汇聚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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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
整个女中的夫子们都被惊动了。
还没来得及小憩的校长背着手走了进来,看着教室里这鲜血淋漓的场面,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谁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筠瑶正想开口,却听宁蓁蓁“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郝筠瑶惊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宁蓁蓁。
便见宁蓁蓁用手捂着脸,惊天动地地哭了两声,肩膀抽动,手臂颤抖,用哭腔道:“呜呜呜呜,校长,夫子,我好害怕啊!
她们好可怕!
拿凳子砸人,拿死老鼠来吓我,我差点被她们害死了!
呜呜呜呜!
你们若是再晚来一步,我就不能站在这里说话,而是躺在地上晕过去了,说不定都变成尸体了!”
郝筠瑶气得直哆嗦,这该死的宁蓁蓁,刚刚不凶神恶煞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了?!
真会装!
贱人!!
哦不,现在不是她装不装的问题,而是她说的话有问题啊!
校长目光在宁蓁蓁身上扫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伤,蹙眉道:“谁拿凳子砸人?砸到你哪儿了?”
宁蓁蓁指着郝筠瑶道:“是郝筠瑶!不过没砸到我,砸到施芹了。”
校长这才顺着目光看到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施芹,只一眼,校长险些晕倒。
幸好有两个夫子适时扶住了校长,校长才没晕倒。
宁蓁蓁继续道:“尤娇娇被老鼠吓晕过去了。
那老鼠是郝筠瑶让人准备的,是施芹放我课桌里的。
啊啊啊啊,太可怕了!
我险些就被她们害死了!
校长,我不敢再在这个学校上学了,因为我害怕我哪天就无声无息地被人害死了!
我不想死,我怕极了,呜呜呜呜......
要不,我还是退学吧......
呜呜呜呜......”
校长的目光从施芹身上滑过,落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尤娇娇身上,最后落到郝筠瑶身上。
“郝筠瑶同学,你怎么说?”
郝筠瑶无话可说。
这时,施芹道:“郝筠瑶,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我?!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你的一条狗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样质问,郝筠瑶面子哪里搁得住,怒道:“闭嘴!我逼你了吗?明明是你自己自愿的!!现在又说这些算什么!”
施芹笑了:“是,帮你欺负同学,确实是我自愿的。
所以,我活该!
我罪有应得!
好了吗?
以后,你休想我会再听你的!
我施芹若再帮你做坏事,我就是蠢货!
以为我真的想听你的吗?
就你那恶毒的心肠,你那愚蠢的模样,若不是看在你是县令孙女的份上,我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要没了你那身份,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你玩你知不知道。
什么玩意儿?
呸!”
郝筠瑶:“......”
众人:“......”
校长叹了一口气,看向郝筠瑶:“郝同学,今日这事......”
“呜呜呜呜。”宁蓁蓁双手捂着脸,哭得肩头不停颤抖个不停,“县令哪里是我这个乡下
丫头惹得起的?
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就碍了别人的眼讨了别人的嫌了。
找妓女去破坏我爹娘的婚姻,让我没有家了。
抓老鼠来咬我,还说要将我推河里淹死,要找人来强、奸我。
呜呜呜呜,我害怕。
我怕死,怕疼,更怕被害,我这就退学,再不出现在郝同学面前,求郝同学高抬贵手,看在我们好歹一起上过学的份上,饶我一命......”
众人都震惊了。
有人低低道:“天啊!郝筠瑶竟然还要找人来强......宁蓁蓁,这也太缺德了吧?”
有人回道:“这哪里是缺德?简直是恶毒!”
“宁蓁蓁才十二岁啊!”
“太坏了!”
“她真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了!是施芹亲口说的!”
“啊!天啊!她也太歹毒了!!”
“她做的歹毒事还少吗?以前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欺负人......”
“可是咱们能拿她怎么办呢?谁让她是县令的孙女呢!”
“是啊,谁让她出身好呢?”
同学们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一字一句都落入了郝筠瑶的耳朵里。
郝筠瑶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屈辱过,她用怨恨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所有人,这才慢慢挺直了胸膛,道:“是,是我做的!
我就是看不惯宁蓁蓁这个土包子,就是觉得她不配和我一个班上学。
怎么了?
我是县令的孙女,她一个泥腿子,生来就该被我踩在脚下!
你们居然将这样低贱的货色写进校志!
看来你们都是一路货,这样低贱的学校,我才不屑读呢!
凭白辱没了我的身份!”
说罢,郝筠瑶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校长:“......”
夫子们:“......”
众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