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回想起了自己踏入客栈时候看到的客栈名字,盛北客栈。
还有进门来到地图前,发现在整张地图北边的线条和圈圈点点最为集中。
虽然南方,东方和西方也有一些圈圈点点,但是相较于北面那密集到用黑色和红色两种颜色所组成的各种线条,其他三个方向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再加上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京城的北面。
香山那就是在京城的北面。
在离开左香山之后,孟海和大当家又一路向前行走,所以这里也是京城的北面。
三个都是北,总不肯这么巧。
所以,孟海就猜测,大当家所说的龙气主人所在,就在整个大秦的北面。
大当家有些诧异的收回了刀,说道。
“你运气还不错,居然猜对了。”
孟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时候也只得勉强一笑。
哪知在大当家这句话说完之后,手中的黄金宝剑又压向了孟海的肩膀,这一次换了另一个肩膀。
大当家说道:“既然你望气术这么厉害,那不如再算算龙气主人何时能够取代秦,荣登大宝。”
孟海现在恨不得站起身来给大当家一拳,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
但是这一切最多在意识层面暴打大当家一顿,现实孟海还真不敢。
孟海强忍着另一只肩膀上越来越沉的压力,说道:“大当家,我们望气术一天只能使用一回,下一次使用得要等到明天了,要不大当家再等一等?”
大当家听到这话,一声冷笑,下一刻宝剑出鞘。
这次压在孟海脖子上的就不是剑鞘了,而是明晃晃的剑刃。
锋利的剑身已经刺破了孟海的衣服,在肩膀部位划出了两、三条口子。
大当家声音冰冷:“你给我算,我朝何时能取代大秦?”
孟海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晚上斗智斗勇,斗的脑袋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药丸的缘故,还是这一路上太过操劳,现在已经疼的不行了,你又欺人太甚。
但是……求生的欲望,最终还是压过了心中的埋怨。
孟海深吸一口气,满脸愁容的看着大当家,随后,一把抓起了桌子上十几枚铜钱,至于地上还有两枚铜钱,就在那里放着吧。
孟海眉头微蹙,将铜钱放在手心,双手合十。
然后……
“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
“开!”
孟海在嘴巴念叨了十几秒咒语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十几枚铜钱全部拍到了桌子上,这一下子又拍飞了两枚。
孟海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大当家,看的大当家都有些发毛。
大当家有些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肩膀,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孟海说道:“望气术,望气术,自然要望气,你稍微等一下!”
孟海说话的时候目光快速的在客栈当中略动,又仔细的盯着桌子上的地图,想要找点回答大当家问题的灵光。
什么时候荣登大宝,取代秦朝。
说短了自然不可能,到时候把孟海按压到他所说的那个期限,结果什么也没发生,那可就真的演砸了。
但是如果把时间说的太长,万一这个我见的大当家一个没有耐心,手中的剑轻轻往旁边一斜……那就可以提前与聚义酒楼的掌柜相聚了。
孟海在大当家不断的催促,以及手中剑刃不断靠向脖颈位置当中,孟海双眼忽然一亮。
孟海说道:“我得到了启示,但是这是一首诗。”
孟海想到了办法。
看二当家和大当家这模样都是汉子,这个时代可没有多少人上过学,尤其是像这两个人干打家劫舍的活,那就肯定没有多少文化。
念一首诗出来,说不定就能糊弄二当家和大当家,待询问如何破解,到时候再胡编乱造一顿,活过了今天再说。
还有,诗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就算大当家博学多识读过诗,但是他理解的意思和我孟海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理解错了,那是你的事,孟海不背这个锅。
大当家眼眸动了动,倒是颇为感兴趣的说道:“诗?说来听听。”
孟海想了想,说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泰京,满城尽带黄金甲。”
孟海将“长安”改成了“泰京”。
泰京,秦朝的皇都所在,也就是整个大秦的首都,所以一直称呼泰京为京城或者京都。
大当家听完这首诗愣了,满眼都是骇然。
孟海看着大当家那略带出神的目光,缓缓的将身体往旁边侧了侧,生怕大当家手一抖,这把宝剑就从自己的脖颈划过。
二当家显然是个粗人,完全不明白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上去貌似非常的气势恢宏。
至于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自打孟海,来到这里就一直没有说话,
他是大当家的随从,当时大当家坐在床上的时候随从便站在他的身边,现在大当家手提宝剑来到孟海面前,随从还是站在他的旁边,一言不发。
孟海正在思索着自己这首诗应该能把今天这件事糊弄过去吧,忽然见到大当家提起手中宝剑,宝剑归鞘,随后,手一翻,便撂向了远处,宝剑正好飞到盛放宝剑的木架上。
大当家喃喃自语:“九月八,是个好日子呀。九月九那就是重阳节,如果能在九月八占领泰京,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大当家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九月八,满城尽带黄金甲,这说的应该不是军队,这说的应该是菊花吧!”
孟海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当时光背这首诗去了里面,当时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似乎还讲过,只不过当时或许是打瞌睡或者走神了,还真没记清这到底说的是菊花还是军队。
但是孟海还是张口就来。
“这说的是像菊花一般的军队,散步在天下各个角落,金光灿灿,就像是大当家的那副铠甲一样熠熠生辉。我已经透露的够多了,如果再说下去恐遭天劫啊。”
大当家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既然你是望气师,那你再给我看一看……”
大当家这是想要让孟海再看看气运。
孟海连续蒙对两次已经算是极限了,尤其是大当家的问题一次比一次刁难,再问下去肯定会暴露。
孟海想到这里,忽然大叫一声。
“啊……”
他开始在地上打滚,身上的书服伴随着这一圈又一圈的翻滚而沾上了各种各样的灰尘,满头古人那专属的长发更是已经凌乱到了极致。
“实在对不起,大当家。按理来说,我每一天只能望气一次,现在已经超过次数,正在遭受天道反噬,实在无法继续下去了。”
大当家和二当家看到这一幕,同时皱起了眉头。
对于他们来说,书生那绝对是极为风雅的,除非真的疼痛难忍到了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地步,否则肯定不会这样满地打滚。
大当家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他貌似关心的说道:“天师,这样,我们也不白请你帮忙。正好我们客栈里面就有位大夫,虽然不如那些神医,但是我们客栈大大小小的伤情病痛他都能够解决,我把他请上来给天师看看。”
大当家说着,就朝着一旁的随从看了一眼。
随从点了点头,快速的来到了客栈一楼,叫上来了一位老者。
孟海见到这一幕,只感觉到一阵的头疼,这大当家实在是太不好糊弄了。
就大当家这谨慎多疑的性格,咋不去朝廷当官,咋不去军营里面当个头目,非要在这里为难他。
无论是去当官还是军营,里面混个头目总比在这里跟打架劫舍的山匪强,有这本事,恐怕在官场或者军营里面都被人抢着要吧!
大夫终究还是被请了上来。
这是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
二当家摁住了满地打滚的孟海。
大夫先是打量了一下孟海的面色,随后翻了翻眼皮,看了看舌苔,又把了把脉,随后望向了大当家。
“大哥,如果我没看错,此人应该被下了药,再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疲惫不堪,才导致这种状况的。”
大当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药?”
大夫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一种让人身体机能变得极度疲劳的药物,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人感觉到头重脚轻,昏睡不醒,这种药物一般都是用来做迷药的。”
大当家反复的打量着孟海,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居然会被人给下药,大当家问道。
“可有解法?”
大夫一笑:“这并不是毒药,只要好好休息一天那药效自然也就过去了,如果大哥不放心,我可以再开一些安神,醒脑的药,保管让他在一天之内恢复如初。”
大当家点了点头,让大夫下去配药。
他又来到二当家面前嘱咐了几句,二当家这才扛起似乎已经昏睡的孟海,径直走到客栈另一端的尽头。
老当家打开镜头房间的大门,这个房间与大当家所在的房间相差无几。
二当家关上了房间的大门,他径直来到床铺的位置,并没有将扛着的孟海放到床上,而是一只手扛着孟海,一只手直接把大床的床铺给掀了起来。
床铺下面有个暗门,把床铺上的木板去掉,二当家扛着孟海顺着床铺的暗门就下了地牢。
没错,床铺下面的暗门通往一处地牢。
这处地牢目前只关押了一个人,现在孟海进来了,整个地牢又多了个人。
大当家将孟海锁在地牢之后,便顺着台阶回到了客栈房间,随后盖上木板,铺上被褥,一切恢复如初这才走出房间。
而此时的大当家已经写好了三封信。
一封信只是由普通的信封所装,只不过信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