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花厅内,林婉如懒懒的倚在秋千上,玛瑙有一搭没一搭地推着秋千。
林少桓笑道:“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向来畏寒又怕热最是娇贵,我在京郊的卧龙山腰为你建了一座避暑山庄。你什么时候高兴可以去看看。”
“哥哥如今也没句实话了,当真是为我建的吗?只怕是你要赚那些达官贵人的钱吧!”
林少桓哈哈大笑起来:“为你避暑是真,赚钱只是顺便!再说那些钱不赚白不赚。如今那山庄人山人海正是热闹的时候!”
“太热闹我就不去了,我喜静!”
林少桓心中却是一紧,她这妹妹自小跟着爹娘走南闯北,最是喜欢热闹,在侯府的这几年生生把一个活泼泼的少女折腾成了这么一个安安静静的性子。
“我特意为你在后院建了一处安静的院子,离那热闹之处远着呢!”
“还是哥哥对我最好!”
“我再有几日也要动身去东边了,接了一个大单子。父母只怕也要去金陵一趟,到时候京城的铺子就交于你打理了。”
“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打理的妥妥当当。”
次日,林婉如带着珍珠、玛瑙去了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坐落在卧龙山半山腰,绿树掩映、飞檐翘角,端的是富丽堂皇。
刚到门口殷勤的小厮就过来牵住了马,又有小厮端来马凳,玛瑙扶着林婉如缓缓下了车,又有专人引着进了大厅。
怪不得生意如此好,服务是真的周到。
一进大厅,丝丝凉气就往人的五脏六腑里钻,让人觉得熨帖极了。
“大小姐来了!”林福赶紧前面带路。
“公子早就给小姐留好了幽静的院子,请随小的来。”
厅与厅之间,院子与院子之间俱是曲径通幽的林荫小道。
林婉如这些年在侯府兢兢业业执掌中馈,一力担下了所有责任,现在无事一身轻,在这绿荫浓郁的大树下散散步,还真是惬意呀!
林婉如信步来到一片葡萄架下,顽皮地摘下一颗葡萄,用帕子擦了擦就要往最里送。
“ 小姐,不可,奴婢帮您去洗洗再吃!”
“我偏不!”说着就把葡萄塞进了嘴里,不远处一道挺拔倜傥的身影,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显然这边的情形他都看到了,林婉如就好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被抓了现行,不禁羞赧起来。
匆匆行了个礼就要告退!
“妹妹,这位是淳王殿下!”林少桓匆匆赶来,刚才淳王还在与众人喝茶聊天,哪知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尊大神,原来却是在这园中瞎逛。
“淳王殿下,婉如这厢有礼了!”说毕往边上挪了挪,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淳王面容俊秀,眉目硬挺而深邃,凌厉的双眼深深看了她一眼,随着林少桓往冰屋而去。
前厅里热闹非凡。
“哟,稀客啊,老七也来了!”安王笑道。
“皇兄!”淳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平西王世子一把搂着淳王道:“我俩可是光屁股长大的情分,我的生日他怎能不来呢!”
这平西王世子名叫洛白,是他爹的独苗。那平西王手掌西部大军的兵权,常年镇守边关。皇上T恤他为国为民,疏于照顾儿子,就接到宫中与自己的几个儿子一同教养。
这洛白从小不爱舞刀弄剑,就爱附庸风雅写诗作画。因为年龄相近,自小与淳王一起读书、玩耍,两人关系也最是要好。
这不刚听说这卧龙山开了一家避暑山庄,就借口自己过生日,约了一众狐朋狗友来吃喝玩乐了。
安王、平王本来也不屑来这里与他胡闹,却得知太子特意着人送了生辰礼到避暑山庄。
安王一想这小子虽然不着调,但架不住人家老子手握兵权呀,连太子都给他面子,自己自然不能落了下风。
平王一看安王都巴巴地去了避暑山庄,自己没道理不去呀,这洛白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父王喜欢他呀,连带着那不得宠的淳王都沾了不少光,自己没道理不去沾一沾呀。
各侯府、公府的世子、王爷一看人家皇子都去了,自己也要表表忠心、站战队呀。
一时间满京城的青年俊秀、倜傥公子,齐刷刷来了避暑山庄。
“妹夫!”秦逸景看到穆宁摇着折扇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哼!”穆宁却并不理会他,一甩袖子走了。这瞧着不像一家子亲戚,倒像是几世的仇人。
他们两家的事,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见他二人情形,大家不由掩嘴走远了些,不为别的,只为避嫌。
这京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出了什么闲话洗不清事小,丢了家族名声,家中父母谁也饶不了他们。
洛白今天是主家,不得已打个圆场,安排各位入座。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大家猜拳、碰杯,不亦乐乎起来。
酒酣耳热
之际,长随穆星在穆宁耳边耳语几句,穆宁脸涨得通红,摔下酒杯,拂袖而去,甚至忘了与主家打个招呼。
路过秦逸景那一桌,还不忘狠狠剜了秦逸景一眼。
秦逸景莫名其妙,深感无奈,耸耸肩也不搭理他。
穆家大堂。
秦逸莲、穆三公子衣衫不整,被绑的像两个粽子扔在堂前。
穆夫人端坐堂上。
“你这个贱妇!”穆宁一到堂前,就是一脚,狠狠踹在秦逸莲身上。
“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穆宁犹不解气,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
“还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早知如此我当年就该打死了你!”穆宁对着三公子的脸就是两脚。
鲜血顺着三公子的嘴角留了下来,他却扬声笑了起来。
“你这千刀万剐的东西竟然还笑得出来!”愤怒的穆宁拳脚相加。
“夫君、夫君,饶了我吧,都是他,是他勾引我!”秦逸莲嚎啕大哭,她知道今天不把自个儿择干净,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我怎么会看上他,我是被他灌了迷魂汤,鬼迷了心窍呀!”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三公子鄙夷地看着他俩,好像今天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宁儿,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把她娘家人叫来,看看他们侯府的脸往哪里搁,我必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沉塘,这种奸夫淫妇必须沉塘!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野汉子的!恐怕早就勾搭上了!”
“没有,没有啊,夫君,看在夫妻一场,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