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婆母要是请大夫过来问诊可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这事儿非你母亲安排不可。趁着今日他们刚刚回来,又撤了我们门口的婆子,让那小丫头到前院给马强送个信,速去一趟安宁侯府。”
一切顺利,第二天一早,德顺医馆的坐堂大夫就来了府上为少奶奶看诊,开下了保胎药。
穆夫人这才不疑有它,嘱咐秦逸莲好生养着,那穆大公子也得了嘱咐,不再来寻畔滋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嬷嬷急得团团转,这要到了卸货那日,没有货卸可如何是好。
又派人送信到侯府。
秦夫人送来一个字“借”。
我的个老天爷啊!上哪里去借啊!
无法,李嬷嬷示意秦逸莲,就说想念母亲想念的紧,请国公夫人允许她回侯府休养几日。
国公夫人道:“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怎能到处走动?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国公府上的长子嫡孙,连国公大人回家都要问上一问,可见国公大人也很是重视!天大的事,等这孩子生下吧,到时候爱去哪里去哪里。”
秦逸莲傻了眼。
末了,穆夫人又道:“我这心里委实放心不下,你又是年纪轻没经过事的,过段时间进宫,我定要向娘娘请了太医,来给你仔细瞧瞧。”
这下秦逸莲只觉得全身发寒,这太医一来,自己就露馅了,只有被休的份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哭哭啼啼与嬷嬷说了。
嬷嬷深思半晌,眼看着秦夫人是指望不上了,这肚子里的货,得早日揣上呀!
那太医是何等样人,在宫里是专门给各宫娘娘看胎的,几月的胎是什么样,人家是门儿清啊!
心里这么一想,后背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呀,这胎我们得自己借了。”
“上哪里借呀,我们在这国公府人生地不熟的。”
“我倒有个人选。”
“谁呀?”
“三公子!”
“那个瘸子?不行不行,我安宁侯府大小姐,找一个瘸子借种!“
“哎呦,我的祖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呢!”
“二公子不行吗?”秦逸莲红着脸道,那二公子虽说是个庶出,听说读书却是一等一的好,相貌长相也是芝兰玉树,人也风雅倜傥,深得国公爷的宠爱。
“那二公子,眼高于顶,只怕时刻准备与大公子较量一番的,怎么会......"
“你是说他看不上我喽!”秦逸莲不高兴了。
这借种又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这姐儿,着实拎不清东西,若要跟她说理,她倒要恼了你,从小娇宠坏了。
罢罢罢,小心哄着吧,她不要命,我们大家伙儿还要命呢!“
“小姐花容月貌,谁见了不稀罕,只是那白姨娘和国公爷对二公子向来管束甚严......"
"可那三公子,腿瘸不说,还整天阴着个脸,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小姐,老奴打听过了,那三公子的亲生姨娘,是个戏子,本来很受宠爱,后来生生被国公夫人逼死的,说是与人通奸,您说这三公子,恨不恨国公夫人?”
秦逸莲点点头:”恨!“
“还有那三公子的腿,您以为他是天生瘸的吗?老奴听那些妈妈私底下谈论,那是被大公子生生打断的,穆夫人看国公爷不在家,就是不给他请大夫,家里没有人给他说一句话,后来就瘸了。您说他恨不恨大公子?”
“恨!”
“只有这滔天的恨意,才能让一个人铤而走险,去报复他们!”
“嗯!”秦逸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小姐明日请安时可以试探一下,越快越好,若是太医来了,月份相差太大,就不好办了。”
“如若他不肯呢!”
“为了小姐,老奴只能使点招数了。”
秦逸莲满意地点点头。
次日请安,穆宁难得也去了他母亲那里,见了秦逸莲难免颐指气使。那秦逸莲本来心里就揣着不能告人的秘密,坐立不安、心中折磨。
连着这几日又想不出办法,难免清瘦不少,今日也不敢顶撞了穆宁,只得忍气吐声,那穆宁还当众搂着妙音,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众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秦逸莲默默退到后面,把座位让给了穆宁和妙音,今日她倒难得学会了忍让,颇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穆夫人看了心里倒是熨帖了不少。
秦逸莲蓦然回首,一道仇恨的眼光一闪而逝。
一定是三公子。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穆宁和穆夫人的压迫之下,忍气吞声,也不习文练武,只是浑浑噩噩度日,这样,才在这国公府堪堪活了下来。
嬷嬷说的没错,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她。
傍晚时分, 清儿拎着一个小小的食盒进了三公子的院子。
“今儿晚上夫
人罚了公子,不许吃饭,少夫人怕公子饿坏了,特命奴婢给您送了几样吃食。”
“不必了!”
“三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出去,带着你的东西!”
“小叔子这是发的什么脾气?她不过是听我的吩咐办事罢了!”
“你来干什么?”
“不过是两个苦命的人,不忍你受那老妖婆的气罢了。”
三公子抬起头,阴恻恻地道:“如若让他们知道你进了我的院子,你猜会怎么样?”
秦逸莲看着那冰冷如蛇的眼睛,生生打了个寒噤,硬着头皮道:“怎么样?”
“你我都不得好死!”
“你的院子如此偏僻,不会有人看到的。”
“哦,你倒是有备而来?”说完勾唇一笑:“难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秦逸莲拿出酒菜:“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已。”
“你我毫无瓜葛,最好永远没有瓜葛,我对穆宁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你看我是穆宁的人吗?那对母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我们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在这国公府里苟延残喘。”
三公子轻扯嘴角,牵出一个狰狞的笑。
“来,三公子,喝一杯罢!“
三公子把酒杯慢慢凑近唇边,眼睛却冷冷地盯着秦逸莲。
突然一下倒了那杯酒。
“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是同病相怜,有感而发而已,若是三公子不喜,嫂子我下次再也不来打扰了。”说完一仰头,一杯酒下肚。
又给三公子斟了一杯。
“瞧你这个院子,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再瞧瞧你这院里的布置,连下人的屋子也比你这里齐整些!”
三公子被她说的心里的愤怒慢慢溢了出来。
一仰脖,一杯酒就干了。
秦逸莲笑了,清儿悄悄退出了屋子。
不知何时,秦逸莲罗衫半褪,三公子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高山雪峰,她轻轻迎了上去,他如一头猛兽,强取豪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