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转身回去,发现学琳没动,就停下来问道:“人都走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先进去吧。”学琳回道。
“怎么,舍不得?”老金说道。
“不是。”学琳扶着墙慢慢蹲坐下去,“站太久,腿麻,走不动。”
“真是麻烦。”老金看了一眼学琳,又对钟延说道,“老钟,上。”
“不用!我好了!”
学琳蹭蹭蹭站起来,忍着麻劲一瘸一拐走了回去。
钟延没说话,跟在后面。
“前路漫漫啊。”老金为钟延担心。
反手关门,他抱着罐子进去了。
“这个怎么处理?”老金问学琳。
给我吧。”学琳接过,“谢谢啊。”
“不客气。”老金说道,“小纸条写了什么?”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能透视。”
老金拿走纸条:“我打开了?”
“开吧。”学琳说道。
老金得话,展开一看。
看完后,收了起来。
“写了什么?”学琳问道。
“就是一些注意事项。说前期早中晚各擦一次。要用力擦,好让药效渗进去。消肿之后早晚擦一次,好得差不多了一天一次就好。”
“没了?”
“还有一句。”
“什么?”
“说药酒不够再拿,不用客气。”
“就这些?”
“就这么一小张纸,写这么多还不够吗?还想怎样?”老金急了。
“没了就没了呗,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学琳伸手,“纸条给我。”
“不给。都不相信我。”老金把头偏向一边。
“好好好,不给就不给。你喜欢就拿着,送你了。”
学琳不在意老金生气。想拧开罐子,奈何罐子太紧,使劲力气也拧不开。
“拧不开就说,放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杵着不用不是浪费吗?”老金说道。
“我觉得我可以。”
“我觉得你不行。”老金说道。
学琳又拧了一下,还是没拧动。
“我缓缓。”
“你力气呢?打人的时候可大着呢。”
“我又不是天天打人。再说了,我又不是无缘无故打的,都是有正当理由的。而且。”学琳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刚刚不是给你买了一碗粉吗?粉呢?”
“吃了。”
学琳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快餐盒正躺在里面呢。
“吃了?就饿了?这么一大碗。”老金比划了一下。
“嗯。”学琳乖乖回答。
“你猪啊?这么能吃,还这么容易饿。”
“不是有句话说,能吃是福吗?我多有福。”
老金摇摇头:“我还真低估你了。”
“我也低估我自己。”
老金看了一下手表。
中午了,也该吃饭了。
于是提议道:“叫外卖吧。该吃饭了。”
“好呀好呀。”学琳很开心。
“吃什么?”老金问道。
“都可以。有汤就更好了。”
“没问你。”老金对钟延说道,“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钟延说道,“有汤更好。”
“老板就是老板。随性,洒脱。”学琳又竖起了小拇指。
老金看着他们两个很无语:净说些没用的。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老金点了一些家常菜,坐等外卖到来。
学琳又试了一下,还是没能打开。
“女人就是女人。”老金看不下去了,从学琳手里拿走那罐,然后,给了钟延,“帮开开。我刚点了外卖,费力气。”
老钟啊,展示男人的力量到了。
谁信啊?学琳在内心鄙视老金一秒钟。
钟延看了学琳一眼,见学琳没说什么,这才放心拧盖。
还别说,一下就拧开了,把拧开的罐子递给老金。
老金不接:“给我干嘛?伤着的又不是我。谁需要给谁。”
钟延把东西给了学琳。
“谢谢哈。”学琳接过药酒,道谢。
他才不跟老金一般见识呢。
“老金,刚刚是不是说早中晚各擦一次,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擦这个东西了?”
“对啊。”老金说道,“用力擦,才更有效。”
“哦。”学琳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怕疼?要不去医院吧。”老金说道,“忘了,你不会去的。还是老老实实照做吧。”
“谁怕了?生活需要仪式。在做事前准备呢。”学琳说道。
“你仪你的,我不急。”
上药的又不是他老金。
学琳叹了一口气:“
老金,我想......”
“打住,我不会帮你的。我可是有对象的人,不能随便摸别人的脚脖子。”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学琳站起来。
“你干嘛?”老金见学琳站起来,很紧张,“有话好好说,不要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我只是想去个卫生间,那么紧张干嘛?”
“哦。要不要帮忙?”老金放下心来了。
“这种事还能帮?”学琳看来要刷新对老金的认知才行啊。
“谁说是那种事了?只是想问要不要搀你到那边。想哪去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老金不开心了。
“不用。蹦几步就到了。”学琳打开了电视,调大音量,“好好看电视。不许往别处瞄,也不许往别处听。”
“电视居然能看?我还以为是个摆设呢。”老金说道。
“听到没有?”学琳问道。
“听到了。都是成年人了,该怎么做有分寸的。”
这点小九九,逃得过他老金的火眼金睛?
学琳这才放心去了。
“新加坡的那个项目,下周你去一趟。”钟延说道。
“你说什么?”
电视声音太大,听不见。
钟延拿过电视遥控,本想关掉,想到学琳刚才的话,只是把音量调小了一点,重复道:“我说,新加坡的那个项目,下周你去一趟。”
“这么突然?公司不是没决定吗?还是,你的决定?”
“有区别吗?”
“为什么是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甜甜的恋爱,就要把我们分隔两地。还是朋友吗你?”
“两个月而已。”
“而已?两个月很短吗?我们在热恋期呢,很难熬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新加坡那个项目有多棘手,两个月能解决?”
“男人,事业为重。”
“我,不是男人。”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钟延很不可思议。
“我要路璐,不想和她分开。”老金委屈巴巴的。
“不行。就这么定了。”钟延不容反驳。
“为什么?”老金看向卫生间,顿时恍悟,“哦,哦,我知道了,你觉得我碍你事了,就想把我打发走吧?”
“是,又如何?”钟延没有否认。
“老钟,你也太不仗义了。我在前面为你牵线搭桥,你在后面捅我一刀,有这样的吗?”老金气极了。
“你话真多。”
多得他都插不上嘴。光听他们吵吵了,哪还有他的存在感?
对此,钟延很不高兴。
“反派才死于话多,可是,我又不是反派,我们是朋友啊。我一不抢你的活二不抢你的人,还这么我打发了?”
“你碍我眼了。我不喜欢。”
“你真直接。”老金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钟延很坚决。
“没想到啊老钟,为了女人你居然能捅兄弟我两刀。我俩的友情啊,亮红灯了。”
“装什么?回来升你作副总。”
“真的?”老金回血了。
“表现好的话。”
“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果然还是钟延啊。怪自己想太多。
这时候,学琳出来了。
见老金顶着一张苦瓜脸,问道:“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老陈,我要走了。”老金说道。
“这么突然?不吃个饭再走?”学琳以为老金有事要回去了。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下周我要去新加坡了,至少待两个月。”老金伸出了两个手指。
“哦,那你去吧。我就不送了。”
“你们好绝情。送都不带送的?友谊的小船啊,要翻了。伤心。”老金捂着胸口。
“男人嘛,以事业为重。趁年轻,闯一闯,终归是好的。再说了,你已经有璐璐姐了,不存在去了找不到对象的问题,我相信璐璐姐会等你的。”学琳鼓励道。
“说词还一样一样的。我不说了,说不过你们。”老金放弃挣扎。
学琳也不跟他犟嘴,抱起罐子走到沙发后面倒腾。
“你猫在后面干嘛?”老金问道。
“搽药酒。老实看电视,调大声点。敢看这边你就死定了。”
“你能下得去手吗?要不要帮忙?”老金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学琳说道,“纸巾给我一下。”
只见一只手拿纸巾到她面前,她没注意,接过纸巾谢过后低头捣鼓。
手里沾上药酒,合掌搓了几下后搓脚踝伤处。
MD!好痛!
两个大男人又在,不能痛快嗷嗷叫出声,忍着很痛苦,嘴唇都快咬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擦得差不多了,学琳也出了一身汗。
休息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