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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狗日的宇日逐星

时光,在大能者的手中随意流转。有时候,衪会使它倒流。

瀚海城西方四千五百里是一片云气缭绕的群山,据说,仿若无边无际的大山有十万座。植被茂盛,山高水险。若非修道高人,也只有极有经验的猎人才敢结队进入大山深处狩猎。山中奇禽怪兽杂多,奇花异草万万种,蛇蟒毒虫千千样。

人迹罕至,百转千回,纡曲不迭。进山的人千千,出山的人寥寥。更何况,也没有多少人进过大山深处。

能在山中进进出出的人更是寥寥中的寥寥。其中包括东方初月的四位义兄和他们下边的。其中,不包括宇日逐星。他只是数次高高地从群山上空飞越而过,为要去人多的地方。

万山丛中一片山,山中有山。

山不起眼,是一座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山。有时云在山颈,有时云在山巅。并非岳而不群,但却陡峭险峻四面如削。非修道之人,也只有攀岩高手才能登顶。山很大,在群山之中也不算太大。山肩和山顶有平整的地方,亦有峰林掩映,很适合修筑仙居。所以山间有仙居,可惜乌鸦占了凤凰的巢穴。说是占也不太对,准确说来应该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仙居在,许被遗弃千万年。天下三足鼎立,如果你谁的大腿也不想抱,谁的屋檐也不好呆,那就只有逃,逃的越远越好。鸡鸣狗盗,夹缝苟且,哪怕伤天害理,最起码脖子上没有套索,图了个相对自由。

阴差阳错也好,机缘巧合也罢,四恶贼带着一帮下面的隐入深山,得了个现成的居所,修葺了一番,再用烧杀抢掠得来的不义之财置办些家居所需,倒是生生把这仙居扭变成了恶棍的大本营。仙气儿犹在外,内里却是臭哄哄。

就像上古时候,西方的法国香水给鲱鱼罐头披上了一层轻纱;东方的胭脂水粉给豆腐乳穿了件罗裙。淡香中泛着浓浓的臭,恶臭外盖着淡淡的轻香。香中有臭,臭外飘香。

仙居中住着贼子恶棍,恶棍的头上竟有仙人的屋檐为其遮风挡雨。华美的别墅被改造成了公厕,而且还是蹲坑的那种。不知这算不算是对先人,或者说仙人的一种极大的讽刺和羞辱。

黄昏时分,四道毫光飞来,落下云头,落入仙居。仙居中有一个落难仙子,低眉垂首,规规矩矩地候在前厅。

贼大肩上扛着一个被掳来的女子,迷迷糊糊的女子像一个了无仙气的仙女。美得凄凉,让人心疼。

落难仙子像一具躯壳,早已没有了心。恰似古时候某段被称做后科技时代的一种叫做超级人工智能的产物。你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你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你要她表达出何种表情或情绪她也照做,而且做得很好,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最高超的地方在于,她还会根据你的需要,做出相应的反应,比如:你饿了,她会给你做饭,你的衣服脏了,她会主动给你洗;你的一个眼神就能使她乖乖地爬到你的床上;你受了伤,她会主动帮你擦药,还会伺候你起居。

你吩咐她做的她一定照做;你想要她做的,她也会主动去做;你对她的需要,她会竭力地去满足。

只是,她没有心。她的心,被你践踏在了脚底,碾得粉碎。

她叫九方希夷。是四贼走了好大一堆狗屎运,不知从什么地方掳来的仙女。他们把她当做繁育器,没想到她竟不能生育。如今,她只能沦为四贼的泄欲工具兼婢女。

她会主动对你微笑,因为你需要……

贼大把肩上的女子递进她的怀中,坐上了堂中主座,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温度正合适的热茶。

九方希夷把那女子半抱半扶着回到了她自己的房中。被掳来的女子躺在床上,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伸手理了理女子额前凌乱湿腻的发绺。

老规矩,抓阄决定优先权。不过这次,他们是让九方希夷来写阄。床上的女子今夜归谁,由序号来决定。

贼大手气最佳,一对一。其余人乱序。

展开序号的那一刻,他已两眼红光,急不可耐地一脚跨出,大踏步地走出大厅,转角去了。

其余三贼垂头丧气好不懊恼。贼三还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又脆又响,五指手印,很是鄙夷落在脸上那只臭气熏天的贱手。

二四看在眼中,听在耳中,如受了极大的刺激,恼劲儿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子,呱叽!噼叽!各抽了自个儿一个大嘴巴子。

二三四恼怒骂娘,连带着捎上贼大祖宗十八辈,当然,自己的祖爷爷祖奶奶们也没能幸免,谁让他们生了个倒霉蛋儿。

贼大把南宫聆玥弄清醒了过来。

惊恐中,南宫聆玥缩进靠墙的床角,缩了再缩,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她绝望地呼唤着自己的哥哥,泪水滴落衣衫。

“叫吧!叫吧!就当给爷爷唱小曲儿!”

(此处因违规,删减三百字)

狗日的宇日逐星————!”上官柔依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再也受不了了,双手捂着耳朵冲向山洞中央的那块石台,抓起那把绒芒萦萦的宝剑,冲向远处对面的百丈高的山洞内壁,双手握住剑柄,对着山壁狂劈猛砍!

爬满故事足迹的山壁,成了宇日逐星的替身。

剑身劈入山体,悄无声息,她狂挥乱舞着的双手毫无阻滞感。至少在身后的司空远方和李娜的眼中看来便是如此。

在空中光辉闪烁流转着的宝剑在上官柔依的手中毫无分量,就像一把纯粹是用柔光做成的虚空的光剑。然而洞壁上纵横交错的又深又宽的切面平滑的伤口又提醒着倚坐在另一面洞壁脚下的李娜和司空远方,——这是一把宝剑,无坚不摧,削铁如气。

手环没再继续下去,因为它的主人发了疯。满布山洞洞壁的刻字,其实是在讲述关于这把宝剑的故事。

上官柔依累脱了气,跌坐在了地上,一只手里死抓着剑柄。山壁上沟壑如织,交错如网。手臂粗细的网缰令人触目心寒。沟槽中吹出凉风,吹散了她迷离的头发,吹寒了她脸上颈边早已渐渐冷却的汗水。

山体被宝剑劈穿,山外的空气压进来,变成了凛冽的寒风,尖呼如哨。怪异的尖啸声在偌大的山洞中盘桓,又向山洞深处的甬道蔓延远去。其实哨声中间杂着的怪声是山外半空中悬停着的反重力武装直升机的剧烈爆炸声通过裂缝时被升了调子的结果。四架直升机被斩落三架,侥幸躲过一劫的最边缘一架落慌逃走,惊慌中的两名飞行员同一时刻错把两台电子集群引擎反手推至全功率状态。这是一个不可饶恕且致命的低级错误。唯一挽回生命的办法是提前往抗压服里面加注抗压液,可惜他们唯一往抗压服里面的加注的是自己七窍中流出的血液。那位坐在主驾位上的飞行员在临昏迷之前产生了幻觉:他以为听到了飞弹来袭的警报声。此时他最后能做的仅仅是把手搭在了紧急规避动作副操纵杆上。

极速状态下的战机在越来越快的横滚动作中解体,未完全收入机背的螺旋桨和机翼被巨大的扭力折断,继而被不断增强的离心力甩出,以数倍于步枪子弹的速度扇面散射,天女散花般射向不同的方向。只是刀花无影,没有人能够活着看到这片刀光剑影中的死亡花舞。

机组、机载人员死相极惨。机组人员还好看些,只是筋断骨折,内外出血,至少还算完整地盛装在抗压服里面。机载人员可就惨不忍睹了,先是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加速度把仍呆在安全座椅中还没来得及躺进加速柜中的特战队员,瞬息间扯离安全束带,全数堆积到机腹中段仓后仓壁上,而堆积过程才进行到一半时,人已经都死了。这些人的内脏,几乎是和他们的血液在同一时间泵出体外。大多数人的内脏(此处违规,删减九十八字)但是这个时候的个体还算相对完整。

当机体横滚,巨大的离心力把人堆猛烈地甩向四壁,而这个时候的个体人(其实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人)在巨大的甩力下像被抛掷到桶状四壁上的五颜六色的烂泥。贴附在复合材料作成的内壁上的烂泥滩中,相对完整的骨头基本已经没有了。当机腹还未解体之先,流质人体已源源不断地从机体裂缝中渗出抛撒,就像前科技时代液体燃料推进火箭被抛在大气层中的残骸,在高空中拖出螺旋状的狗尾巴圈。细碎的闪电如网如织,在狗尾巴圈和不断散射向四面八方的机体和内容物残片的表面攀爬着,就像依附在死物上的有生命的寄生活体。

至此,所有四架战机上的机乘人员无一生还……

司空远方站在上官柔依的身后,面对着山壁上杂乱交织的透体伤口默然许久。他蹲下身子,极谨慎小心地把手伸向她手中的剑柄,动作极轻微地,他的手按在了她的手和剑柄上。

“啊!”上官柔依冷不丁惨叫一声,刚来到二人身后还未及住脚的李娜被这一声惨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是谁,在她心上捅了一剑?!当惊诧莫名的李娜把目光转移到了司空远方的后背上,才惊恐地发现:他,已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抓着上官柔依的手,另一只手按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他痛苦屈身,因为太痛,她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倚倒在了他的身上。

何时,剑已不在手上。

李娜身上能流出水来的地方都已经湿了。她下意识地以为发生了可怕的事,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她哭叫着扑到司空远方的背上,

“啊!”她,也挨了一剑。

这一剑,透心而入,裂心而出。

剑在匣中嗡鸣,柔光炫出七彩颜色,彩光律动,像剑的呼吸。深沉,而又悲伤。

李娜听见了,惊转回头。

一声呼唤幽远,如深深的思念。斩不断的牵挂,永无止息的忧伤。她听见了,那一个在风中飘远的名字。

他听见了。

她也听见了。

不是同一个名字……

剑在哀鸣,三个人无约地围在了剑匣的周围。彩光还在律动,像一个伤心人的心跳;又像一记记重锤,敲打着围观者的心。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剑身上。

彩光流转,向有心人倾诉衷肠。

上官柔依原谅了他——那一个狗日的宇日逐星。她不知道宇日逐星是谁,更无从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