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星轻咳了声：“炸鸡、螺蛳粉、炸串、烧烤、麻辣烫、蛋糕、奶茶、可乐……嗯，先这些吧，记住没？”
秦野颌首：“嗯，都、都是大小姐不爱吃的、垃圾食品。”
黎南星特别讲究，崇尚高蛋白低脂低碳控糖健康养生干净饮食，恨不得走哪儿都把食物称带着。
“放屁！”黎南星嗔怒道，“那都是我爱吃的！”
秦野：？
“还有，炸鸡得给我烧……咳，给我买肯德基的！”
秦野：？？？
强迫秦野背诵了全部她爱吃的食物，黎南星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临走前，她瞥到书桌上的奶茶袋子，咦了声：“你怎么把这个带回来了？”
是刚才在ktv，秦野排队买的奶茶。
秦野像被戳中隐秘心事，耳根微红：“嗯……大小姐，你、你还喝吗？”
“这个不好喝，我还是喜欢奶味重点的。”黎南星随口说道，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低头一看，是言归霁打来的。
秦野也注意到了，眼神微暗。
黎南星重生前给言归霁的备注很肉麻：阿霁?。
是她现在看到都会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她立刻把通话挂断了。
秦野试探着问：“你、你们吵架了？”
他去的晚，错过了黎南星那段“你俩别死在我家门口”的精彩发言，但从同学之间的反应不难推测出她和言归霁应该是起了冲突。
“没有啊。”吵架是相互的，她那属于单方面辱骂，“对了，以后别给他带早饭。”
“好。”秦野答得很快。
黎南星回了自己房间。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言归霁妈妈打来的。
黎南星皱眉，但出于对长辈的礼貌，还是接通了电话。
“南星，是我，到家了吗？”言母态度热情温柔，仿佛拿黎南星当亲生女儿似的。
“阿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黎南星淡淡问。
“今天晚上的事情，阿姨都知道了，我替阿霁给你赔个不是……”言母姿态放的很低，“那个女生和阿霁没什么关系的，只是顺路碰见了，没想到会惹得你不开心。南星，你知道的，阿霁就是直男了点，他还是个孩子……”
黎南星打断她的絮叨：“阿姨，言归霁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不需要你来为他解释什么。”
“好好好，南星，是阿姨打扰到你了。哎呀真是对不起，我看这两天要下雪，阿姨给你煲最爱的番茄牛腩汤好不好？我让阿霁给你带到学校，保证你吃到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不用了，我家有厨师。”黎南星拒绝的很直白，“阿姨，我要休息了，晚安。”
通话就此结束。
黎南星忙活到大半夜，累得倒头就睡，打印机还在不停往外吐着纸张。
而隔壁房间——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秦野还盯着桌上那杯奶茶。
喝，还是不喝。
喝的话，好像就成了和大小姐间接接吻……
秦野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奶茶吸管上移开。
他躺到床上，枕头上隐约传来清浅的香气。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黎南星拿枕头放在腿上的画面，反反复复，不停循环。
秦野噌得坐了起来。
黑暗中，他脉搏加快，呼吸微乱。
目光最终落在书桌上的奶茶吸管上。
黎南星喜欢咬吸管，那根吸管上还有她咬下的印记。
秦野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视力，不开灯也将细节看的一清二楚。
须臾后。
他俊脸埋进枕头里，耳根越烧越红。
月亮的清辉透过罅隙洒落进来，映出吸管上被咬过的痕迹，似乎又多了几处。
……
第二天。
黎南星起了个大早，让从小照顾她的管家程伯和佣人柳姨都十分诧异。
国际班对早读要求没那么严，大小姐以前都是卡点起床，早去学校一分钟都能要她半条命。
“荔荔，怎么不多睡会儿。”柳姨看她眼下都有黑眼圈了，心疼不已。
黎南星狂灌了几口黑咖啡，这才感觉稍微清醒点，幽幽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柳姨：？？？
面前的煎蛋上用番茄酱写了1991四个数字，黎南星不解：“这什么啊。”
正好，秦野晨跑进来，柳姨笑道：“你问小野，他让写的。”
黎南星投以好奇的目光。
秦野体热，大冬天也就穿了个薄卫衣和长裤，即便如此额前头发依然微微汗湿，不难看出他运动量应该挺大的。
柳姨和王伯都在场，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秦野不自在地咳嗽了声，用手虚掩在唇边：
“……1991，东、东欧剧变
，苏、苏联解体。”
黎南星刚睡醒，反应迟钝的“啊”了声，然后就听见秦野不好意思的补上了最后一句：
“冷、冷战结束。”
“……”原来是因为昨晚她那句我们开始冷战。
他没敢看黎南星，脚步匆匆回房间洗澡去了。
黎南星盯着那数字看了看，莞尔一笑。
秦小野是笨蛋吗？
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会把她说的气话也放在心上。
……
司机将车开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负责值周的学生在做准备。
青禾有三套校服，一套蓝白运动装，一套蓝灰制服，还有一套冬季藏蓝棉服。
今天是周一，有升旗仪式，统一要求穿制服。每个班轮流值周，负责检查进校学生的仪容仪表。
这周刚好轮到国际班。
乔染正打着哈欠，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荔荔？你怎么来了？”乔染震惊，“你定错闹钟了吧？”
黎南星微笑：“我来替你，喏，早饭。”
黎南星带的早饭分量很大，乔染欢呼了声，拿去跟其他人分。
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但除了乔染，其他人和黎南星的关系用一个词足以形容：
不熟。
众人一边吃着早餐，一遍悄悄打量着黎南星。
白衬衫、针织马甲、蓝灰格纹裙搭配西装外套，外面还套着冬季校服的藏蓝棉服，冬季叠穿本就容易显得臃肿，但黎南星却有种穿搭博主的时尚感。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句在青禾流传甚广的传言：
黎南星愚蠢，却实在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