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舟把车停在维修店门口。
刚把钥匙拔下扔一店员手里。
猛不防听见这么一句,他朝着声音那边儿方向看过去。
真就看见了一直跟他不搭理的薛烟那张脸。
许凉舟视线往下,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店服。
悠闲的挑了下眉开腔:“就她来修。”
薛烟:“.........”
维修店里的人:“.........?”
“她是新来的,就我们店新来的学徒,她还不是很会。”
“不会么,我看她就挺会的。”
许凉舟慢悠悠的扯了下唇,似笑非笑的那劲儿:“我这车就是她撞的,这么会撞一人,应该也很会修是吧。”
薛烟:“..........”
她没说话。
咬了咬牙,默默别开了头。
跟她一起搁那修车的那朋友见状就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肇事逃逸的债主就是他。”
“?”
就、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她用这半桶水的技术找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儿练习。
东倒西歪的拐着拐着,不知道前边什么时候停了辆赛车,她一个来不及就直挺挺的撞上去了。
好在她扔车扔的快,人没事儿。
去扶那辆被她撞倒的车起来时,一看那牌照,薛烟吓得扔飞快。
竟然是许凉舟的。
他车停路边人不知道哪儿去了,结果就在薛烟吃力在扶自己车起来的时候,听见了一行人边说话边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她来不及思考,满脑子都是要完球儿了!自己车都不要了,她拔腿飞快的跑路。
薛烟发誓!真的,她这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
上学时跑马拉松都没这个速度过。
现如今——
终究还是被逮了。
大概是孽缘吧,薛烟想。
自知理亏。
又是这么一个公共场合。
薛烟挺是个识时务者的人,她闷不吭声的爬起来,走到许凉舟跟前儿,特诚恳地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有罪,你修车我赔钱。”
许凉舟笑:“薛烟你钱挺多啊。”
他叼着烟,也没管这什么场合,就那么瞧着她,话张口就来:“上我用钱砸,撞我也用钱砸。”
“你是不是瞄准我了啊?”
薛烟:“…………”
维修店众人:“……?”
什么上?上什么?
“烟姐?你也挺会玩儿啊?”
薛烟:“……”
她绷着脸,面无表情的把许凉舟拽一边。
咬着牙警告他不许瞎说。
许凉舟点点头。
转脸就扯着衣领把上衣脱了,露出紧致结实的后背。
上边暧昧的抓痕还没消,变成了深红色,一道一道的。
只是那么瞧一眼,都能感觉到那疯狂的激烈。
“你把手指放上来看看跟这儿是不是吻合的。”
薛烟:“…………”
靠!这个狗!
她扭头赶紧跟店里的人找了个借口立马就把许凉舟拽出去。
许凉舟也不反抗。
任由她上手。
就跟在她后面走。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别说,他心情还挺好的。
就笑。
薛烟咬牙切齿:“你还要不要脸了许凉舟?”
那么多人,他就脱衣服把她搞他的证据拿出来。
许凉舟单手插兜,左耳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个耳钉,细钻的。
特闪、特骚。
“要啊。”
“但架不住某些人翻脸不认人不是么。”
“我全靠这些痕迹来指证她了。”
许凉舟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正是薛烟车上的,扔给她:“你的车我帮你弄好了。”
“我的你也弄一下。”
停顿片刻,他一本正经的:“顺便把我也弄一下。”
薛烟:“……?”
许凉舟:“交往吗?跟我。”
他说的相当直白:“婚前试爱你都试几回了,还挺满意的,对吧。”
“…………”
“那是婚前试爱吗——”吗!
婚前试爱吗的吗字儿还没说出来,就被许凉舟慢悠悠的打断。
“哦,不是吗?”
“那是强我?那咱去警察局好好掰扯掰扯?”
“……?”
几天没见,许凉舟跟早他妈提前做了准备似的拿话把她堵的死死的。
薛烟是那么容易就被拿捏住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她当场拽着许凉舟就去警察局“自首”了。
警察局的人干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女强男还俩人一起跑这来要说法的也真开了眼界。
并且这女的瞧着还比“受害人”更气愤。
在那儿叭叭叭的说个不
停。
“男受害人”就坐椅子上看着她说。
半句都没帮自己说的。
等薛烟叭叭完之后,警察头都大了。
他扭头问许凉舟这事儿打算怎么处理。
许凉舟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别的要求。”
“就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强我。”
“?”
“???”
这事儿属实是管不了了。
“要不你们私了?”
许凉舟挑了个眼神给薛烟,表示他随意。
他甚至歪着头问她:“薛烟。”
“脸盲症患者,谁都没印象,却唯独能记住我这张脸,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薛烟:“……啊?”
她懵了。
*
当天晚上。
从来没有失眠过的薛烟第一次彻夜睡不着觉。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许凉舟那句志在必得的:“脸盲症患者,谁都没印象,却唯独能记住我这张脸,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她——
喜欢许凉舟那个狗逼!?
怎么可能!
薛烟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最后还是没想通,给温书缈发了条微信。
——「缈缈,等你好了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那边。
温书缈正在医院做手的全方位检查,做最终确定的手术方案。
看到这句她回复薛烟去哪儿。
薛烟秒回:「男人窝。」
“?”
薛烟:「我觉得我的脸盲症有点要是绝症的意思,需要去确诊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