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温书缈的病情,她应该在医院里休息的。
但是她接受不了医院。
她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儿她就胸口发闷,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奶奶。
谢劲见不得她难受的样子,很快把人接回了家。
他人脉还行,联系了国内外的几个这方面的专家,再加上有唐医生的往期病情记录,温书缈的情况也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薛烟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被吓懵的。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明明看起来那么正常的温书缈竟然会得抑郁症。
她跟温书缈不是同学,认识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关于他们之前的事情,薛烟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但并不妨碍她们成为姐妹。
别看她们平时好像扎在一起腻歪的很少,但关系是真的好。
薛烟记的很清楚,有一回她遇到一帮酒醉疯子,脱不开身,是在兼职酒吧前台的温书缈二话没说提着一啤酒瓶就把人脑袋给敲开瓢了的。
别人都在袖手旁观。
就她。
特狠!
又牛!
女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来的那么神奇又深刻。
讲不清道理的。
所以即便是现在看见温书缈搁家里休息的样儿,薛烟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其实得了很严重抑郁症这件事实。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正常。
薛烟这人平时是爆,游手好闲的好像也没个正经,但是其实她都明白的,也很细心。
她没提关于抑郁症或者有病的半个字儿,就跟以前一个跟温书缈坐一起聊天扯蛋。
就一点儿也没把她当个病人看。
她姐妹就是最完美的!
时间差不多,薛烟有事儿得走。
谢劲懒着身体靠在房间门口问温书缈想吃什么。
温书缈想说蛋炒饭。
但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说出来,因为奶奶给她做的蛋炒饭,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吃上。
最后她说吃面条。
谢劲瞧了她两眼,嘴里咬着烟:“行。”
但是最后他端到她面前的就是一碗热腾腾的蛋炒饭。
饭里飘出来的香味儿,熟悉的跟久别重逢似的,一下子扯住了温书缈的神经。
她怔住。
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劲。
他就耷拉着眼皮站她跟前笑:“怎么不吃啊。”
“虽然这是老子第一次给人做蛋炒饭,但味道应该也不会那么差吧。”
温书缈讷讷的拿勺子舀了一口。
漫入舌尖的那个味道——
简直跟奶奶做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声音发颤:“谢劲......”
“嗯。”
他靠在门边瞧着她笑,房间里开着空调,他衣服穿的放荡,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又正又痞的:“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不捧到你手里。”
他专门去跟温书缈奶奶学的。
就为了能让她不留遗憾的开心。
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不捧到你手里。
温书缈低着眉眼,看着这碗不知道失败过多少次才做成功的蛋炒饭,她都能想象到像谢劲这样桀骜不受管制的人在厨房一边没耐心的骂着粗话一边又乖乖拿着锅认真学的样子。
有多反差多迷人。
温书缈缓缓的笑了起来。
她把谢劲叫过来。
喂了一口到他嘴边,让他跟她一起吃。
“谢劲。”
“你可以把衣服脱了吗?”
谢劲:“?”
他挑眉:“温书缈你哪里学来的招儿?吃了我做的蛋炒饭还要我脱衣服。”
“你脱一下。”
她的脑海里,除了那片鲜艳的红,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破裂了进来。
谢劲没同意。
让她先把饭吃饭再说。
温书缈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她比之前还要瘦。
谢劲瞧着都心疼。
温书缈这回特乖的把碗里的蛋炒饭都吃了个干净,然后抬起一双极纯的眼睛跟谢劲说:“吃完了。”
“你什么时候脱?”
谢劲啧了一声,挺不正经的笑了起来:“温书缈你真的好不矜持啊,第一次见这么狼吞虎咽吃完饭就为了要扒男朋友衣服的。”
“那你给不给扒吗。”
谢劲没说话,视线静静盯着她瞧了许久。
最后落在她右手手腕上红肿还没完全消下去的那处儿。
那天他就发现了。
但她的情绪很不好,他忍着没问她。
现在——
谢劲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他低垂下来的长睫挡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
腔调听着还是懒散不羁的样儿似的。
“成啊。”
他指了指她右手手腕:“这儿怎么弄的。”
“告诉我之后别说给你扒衣服,就是给你扒层皮都行。”
温书缈:
“........”
连抑郁症他都知道,这个也就没有需要去特意隐瞒的必要。
温书缈不是个扭捏的人。
但是她也真不敢说的很详细。
就一句话概过。
“就被伤到了。”
“那些高利贷的人。”
谢劲视线瞧着没动的:“拿什么伤的。”
“玻璃碎片吧。”
“伤情结果?”
温书缈抿了下唇,静静看着他的神情,才缓慢了些的回答:“手筋膜断裂。”
谢劲瞧着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点点头。
“手筋膜断裂是吧。”
他抬起眼看她:“所以没有办法再拿了画笔是吧。”
“啊。”
谢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温书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缠着他要脱衣服。
谢劲抬着眉眼睨着她好半天。
温书缈干脆双手环过他的腰,手抓着他衣服下摆往上拽。
大概也是谢劲的配合,她一下子就把他衣服脱掉。
视线落在他的背脊上。
指尖沿着他宽阔肩膀滑动,再落在他性感的背脊沟,一寸一寸的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书缈指尖每往下一公分,谢劲的背部肌肉就越是绷紧一层。
慢慢地,他精瘦的肌肉纹理就崩出了欲色的痕迹。
那条她最喜欢的背脊沟也被深深的陷了进去,就连他的腰窝都性感的要命。
她当时就在想——
如果能把他的背作为背景,她会在上面画什么、又要怎么落笔呢。
正当温书缈看的出神的时候。
谢劲突然猛地转身。
手顺着她骨瘦的背脊向上,抚过她纤细的脖颈,最后捧起她那张干净漂亮的脸。
让她高高仰起了头。
他低着身躯。
隐忍而又克制的,狠狠的咬在了她散开的衣领胸口。
短又利落的黑发扎在温书缈的颈间里,她浑身都被激颤到激灵。
谢劲用力吸吮着吻咬。
声音低到发狠:“弄断你手筋膜的那个是不是上回在宁城你拿碎片扎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