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漏水了,来你这躲躲,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轨的。”纪菘蓝闭着眼睛,话说得信誓旦旦。
却听得沈昭嘴角抽了抽,他倒是希望纪菘蓝对他图谋不轨,结婚都两个月了,还没圆房,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不行呢。
他无奈叹息,将如水的人抱进怀里。
黑暗中,他的眼睛如猫瞳,精明中染上了一丝欲望,雨夜冰凉,怀里的人也冰凉,不知为何会灼的他浑身燥热。
感觉到小腹被东西硌着,纪菘蓝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空开一点距离,然后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
炙热、坚硬,她缓缓睁开眼,似笑非笑道:“你刚刚不会是在自己解决,然后被我打断了吧?”
她柔软的手不曾松开,沈昭快被她折磨疯了,低头吻在她发顶,哑着声音道:“再不松开,我就拿你泻火了。”
“你这腿,泻火也得我在上面。”纪菘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还是松开了罪恶的小爪子。
沈昭咬了咬后槽牙,大手按住纪菘蓝后腰将她推向自己,直到身子紧紧贴住,他沙哑又勾人的嗓音似是挑逗一般缓缓吐出一句:“也不一定要上下。”
纪菘蓝小心脏瞬间就炸了,慌乱地将沈昭推开一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一拉盖过头顶,闷闷道:“睡了,坏蛋。”
她不知道,“坏蛋”两个字挠的沈昭心痒痒,他无奈又宠溺地轻笑着。
说实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接近纪菘蓝就容易起反应,以前跟医疗队的女同志们相处的时候,从没试过这样。
借着窗外闪电的光,沈昭盯着纪菘蓝的后脑勺看了很久,指尖轻轻绕上她快要长及肩头的黑发。
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
沈昭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一个十分普通的拥抱,却含着他满满的落寞与不舍。
听见他的呼吸中藏着叹息,纪菘蓝疑惑地转过了身子,额头抵住沈昭的,轻声问:“你怎么了?”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情绪变得比孙悟空还快?
“没事。”沈昭将人按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他只是在想眼前的人会不会突然消失,就像她突然降临那般。
没得到回答,纪菘蓝带着疑惑,渐渐陷入了美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军医院里,两个队友守在床边,房内还充斥着争吵的声音。
似乎是院长和营长的争吵声。
“早就说别让菘蓝去特种部队,瞧瞧!人躺这了!”院长叉着腰,破口大骂,布满皱纹的老手还往躺在病床上的她指了指。
营长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烦躁,“为国效力本就有危险,她是军人!军人就该有不畏艰险的精神,有随时奉献的心里建设!”
“放你的狗屁!”院长一口唾沫星子喷在营长脸上,“待在军医院里就不是为国效力了吗?她可是华国顶尖的医生啊,留在军医院里能救更多的人,现在可好,一代鬼医神手就这么陨落了!”
“你少扯乱七八糟的,当初是她自己打申请要跟特种部队的,你也是签了名批准了的,怎么现在都怪到我头上来了?”营长不服,说得好像他乐意看到纪菘蓝躺在这跟死尸一样似的。
院长的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气得慌但是又没法反驳营长的话。他带纪菘蓝一年多,把她当自己亲女儿般呵护着,巴不得将这医学界的新星捧成军医院的宝贝。
结果呢,这丫头性子死倔死倔的,边境部队来借人,她非说要跟着走,还给上头打了申请报告。
去边境部队待了没几个月,军医院就收到了她爷爷去世的消息,她回来戴孝结束后,就干脆跟了特种部队执行高风险的任务,再没回来过。
再见面,竟然是中了枪躺着被军车运回来的!
“营长,院长,你们别吵了。菘蓝变成这样全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遭遇埋伏。”床边的一个寸头男生愧疚地说着。
另一个寸头男生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阿飞,别自责了,老纪是医生,她救你是职责所在,咱们谁也没料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看见梦里场景的纪菘蓝猛地点了点头,很想说:对,不让我救人,我比死了还难受。
睡在她旁边的沈昭却满脑子都是疑惑,因为,他听见纪菘蓝说梦话了。
一会儿说:“营长、院长对不起。”
一会儿又说:“阿飞,不要自责,姐姐爱你。”
梦中呓语了半个多小时,才安静下来,又是轻浅的呼吸声。
沈昭整宿睡不着了,虽然早就猜到她不是原来的纪菘蓝,可是她的身份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阿飞是谁?她弟弟吗?又为什么会自责?
营长和院长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真的是敌国部队派来的顶尖特工?
*
暴雨下了一夜,狭小的出租屋墙面渗水潮湿,陆怀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
学校停课,他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简单煮了个面吃。
这雨来得太突然,家里没什么屯多少食物,他
也没钱屯食物。
陆怀秋走到窗边,隔着发黄的玻璃看向外面依旧阴沉沉的天,只盼望这雨能早点停,他怕自己饿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
他的愿望老天并没有听见,大雨接连下了三四天未曾停歇,狂风呼啸,丝毫没有要就此作罢的预兆。
为了能多撑几天,陆怀秋过上了一天一顿,躺在床上梦里大餐的生活。
肚子时不时地喊冤,他已经不如往日满面红光,脸色青白像个将死之人。
以前哪里感受过饥肠辘辘的日子,他向来是人人羡慕敬仰的高岭之花,一日三餐都是能将五脏庙填得满满当当的。
恍惚间,陆怀秋想起了纪菘蓝,那蠢女人以前总是给他送肉蛋、送钱,他不愁吃喝,还能穿新衣服。
现在呢?
瞧瞧这阴暗潮湿、三步就能走完的出租屋,都是因为纪菘蓝那蠢女人变了心!才害得他落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