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跳下个身影,月光照射下露出张笑脸,赫然是刚刚外出办事归来的碧水。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有劳几位哥儿几个将他捆绑结实了,带进去等夫人处置。”
碧水话音落黑暗中就有四位汉子现身,是她去安家借来的人手。
听从安昭筠吩咐将十几个掌柜、庄头扣押送到东大街米店小仓库后,碧水带着他们回来复命。
说是复命,其实是带他们来领赏,虽说是安家人,不过安昭筠特地交代过事情办妥后要给点好处,以后再要用到人家才会为她拼命,碧水没想到带人回来还派上用场了。
“碧水,碧水。”急促的呼唤声传来。
循声望去,安昭筠满脸着急脚步飞快竟然寻来了。
“夫人,怎么了?”
“快,跟我来。”安昭筠慌张地拉住碧水的手腕转身竟小跑起来。
能让夫人惊慌失措,可见事儿不小,碧水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们在这儿守着,没有我传唤不许进来,也不许任何人进来。”走到自己和孩子们居住的小庭院门前,安昭筠回头对跟着她的几个小丫鬟下令。
碧水被带着来到安昭筠的卧房外,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有好几个人的声音,拉扯间还有令人听着瘆得慌的笑声。
俩人进屋,里头有些混乱,碧水愣了下。
抬眼就见被司琴和司画按坐在床榻挣扎着的人赫然安昭筠,侧转身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也是安昭筠。
碧水一脸懵就听到司画急声嚷嚷:“碧水,快过来看看司棋。”
那是司棋,碧水瞬间回过神来,她易容成夫人的模样。
赶紧上前,碧水熟门熟路伸手在床榻上那“安昭筠”的脸上摸一下,精致的面具撕下来露出了司棋的脸庞。
碧水仔细端详,见司棋眼神呆滞看着竟然有些神智不清,又观察一下后她神色大变。
“不好,按住她,别让她动弹。”
碧水从怀中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排列着大大小小都是银针。她手脚利落朝着司棋脑袋上扎了好几针,她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快,扶住她,让她坐着别倒下。”碧水嘴上吩咐着手上也忙活着,银针从头上开始往下扎。
“拿个茶碗来。”
安昭筠早就恢复了冷静,司琴和司画扶住了司棋,屋内没有其他人手了,她转身拿了个茶碗递到碧水跟前。
碧水没有接过茶碗,安昭筠就这么拿着紧张兮兮望着司棋。
发现碧水的额头上就溢出汗水了,汗水很快就凝聚成汗珠,她另外暗只手从袖子掏出手绢轻轻为她擦拭。
随着一根根银针插入,碧水抓起司棋的手将她的手指搭在安昭筠递过来的茶碗边缘。
银针挑破司棋的指尖,黑色的血滴落在茶碗中、渐渐血变成了暗红色、深红色,过来好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恢复成正常的血色。
“好了,让她睡下吧。”
碧水正要抬手抹去汗水,一方手绢抢先一步轻柔地按在她的额头上将汗水抹去。
碧水回头就见安昭筠亲手帮自己抹汗水,她顿时大为感动。
关切的目光落在司棋身上,安昭筠急问:“她中的是什么毒?”
“她吃了让人令人失去心智的歹毒药物。”碧水回答说。
安昭筠心中一凛:“她现在怎么样了?”
“发现及时,属下用银针逼出体内了,过后再服用几副药后就没事了。”碧水想想不禁后怕,“药十分霸道,幸好我知道又医治及时。”
“若是医治不及时会怎么样?”
“只要服下超过半柱香,人就疯了,就算我师傅来也没法子。”
“疯了?”安昭筠眼神犀利,她好像明白什么了。
碧水解释说:“看着就像是失心疯,再高明的大夫也查找不出原因的。”
“再高明的大夫也查找不出原因?”安昭抓住了碧水言语中的关键。
“这种药我见过。”碧水莫名心虚低下脑袋。
安昭筠捕捉到碧水神色有异:“见过?你在那儿见过?”
“我师傅那里有,确切地说这药是我师傅闲来无事研制出来的。”碧水犹豫片刻深吸口气还是实话实说。
司琴安置好司棋后站起身来:“碧水,你看看,司棋刚才就吃了这些。”
“碧水,看看这锅小米粥。”司棋端着被旺财下药的小米粥来到碧水跟前。
仔细端详、又闻闻了味道,碧水小心翼翼地含一小口随即吐了出来,旁边的司画马上递上杯清水让她漱口。
因为事发突然,剩下的宵夜还没有收拾,碧水查看后确定:“药下在粥里头。”
“好,好得很。”安昭筠神色如同寒冬,眼中闪过冷意。
原来,司画带着三顺巡查院子的时候,司棋赶回来禀报安昭筠。
因为碧水未归,安昭筠与俩孩子呆在一块由洛水守护
着,司棋主动易容成她的模样留在房间里头引蛇出洞,原想着来者不善,却没想到对方心思歹毒,竟然用下三滥的手短下害人的药物。
至于所谓的“三顺”得手出门后遇上碧水,那完全的巧合,她带着几个安家借来的人手回来复命,远远见从里头出来那人速度飞快且回头观望鬼鬼祟祟的,她先下手为强略施妙计就将人药倒了。
安昭筠看出司棋不对劲,不是一般的病自然不能请一般的大夫,她心急如焚亲自出来就想要堵碧水,她正好回来了。
“司琴照顾好司棋,司画与碧水随我来,咱们去会会那人。”安昭筠走了两步回头朝那锅小米粥看了眼,“小米粥也端上吧。”
三顺被绑个结结实实还被堵上嘴巴,随同碧水回来的安家下人在外头看着,安昭筠出去后打赏了安家借来的帮手,他们齐齐谢过后悄然离开。
安昭筠示意,司画托着着昏迷不醒的三顺来到后院柴房,将他给扔进去。
俩丫鬟一个掌灯,一个找来椅子,安昭筠坐了下来。
盯着三顺那张脸安昭筠眉头轻皱:“我记得他是后院看门的小厮。”
“夫人,他不是看门小厮三顺,他是易容的。”司画解惑道。
碧水上前在三顺脸上摸了几下,一张面具剥开落,露出了旺财的脸庞。
“是他。”碧水和司画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