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节那天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儿,安昭筠仔细回想着。
“夫人,永安王府送来请柬,邀您赴宴。”
就在这时,司琴手中拿着烫金的帖子笑着跨进门来。
安昭筠脱口而出:“是不是孟姐姐要举办赏花宴?”
“是啊,夫人还真料中了。”司琴上前奉上请柬,“帖子刚送过来。”
接过来打开看,安昭筠见请柬上赫然写着的是邀请“安家大小姐”她不禁露出微笑。
不用问安昭筠就知道孟婷不会给平延伯府的人发请柬,在她心中自己也不是秦家人而是安家人。
说起来自从上次感恩寺偶遇后,本来已经约定过后再聚的日子,可后来孟婷又让人传话给安昭筠说改日再约。
本来安昭筠还想着抽空去永安王府走一趟,没想到这请柬倒是来得正好。
“请柬好生精致。”安昭筠翻看着手中的帖子,“孟姐姐有心了。”
司琴满脸得瑟:“夫人,您还不知道手上金请柬有多珍贵吧?永安王只发出几份,拿到的人倍有面子。”
“请柬还有不同的?”安昭筠倒是有些意外。
“永安王府朝花宴的请柬分三种,金、红、粉,其中金请柬最为贵重,是永安王妃亲自邀请亲笔写的指名道姓的帖子,红请柬是送到皇亲国戚朝中权臣府上,至于粉请柬就是一般的朝臣世家了。
安昭筠捂嘴笑道:“没想到孟姐姐的宾客还分三六九等。”
“虽说分三六九等,不过听永安王府也就发出不到一百张请柬,如今京城中可人人以能得到一张请柬为荣。”
“本来我还想着不去凑热闹,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非去不可了。”
“您自从成亲后就极少出门,正好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
“嗯,还有半个月,你给我准备准备,打点妥帖,可别失礼了。”
听安昭筠话里的意思是她要出席赏花宴了,司琴笑着连声答应。
依稀记得前世朝花节时出了那桩事,也不知上回稍微提点下,孟姐姐是不是领悟到了?
思及此安昭筠想想吩咐说:“给永安王府递个帖子,朝花宴前我登门拜访孟姐姐,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是,奴婢亲自去。”
出乎安昭筠的意料,司琴回来后就带来孟婷的话,让她若是得空的话,邀她下午过府一叙。
用过午膳休憩片刻后,安昭筠去永安王府赴约,这回她带上的是司棋和司画,碧水和司琴出府打理其他事务,安然居交给洛水与司书。
坐在马车上,安昭筠细想觉得如此安排甚好不由露出微笑。
“夫人,您为什么非要在赏花宴前见永安王妃呢?现在离开朝花节也几日呀。”司画直白地问道。
司棋捏了把司画的脸颊:“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就是多听少说。”
“自己人不碍事,有外人在场的话要收敛些。”安昭筠随口解释说,“上回约了孟姐姐见面没见成我有些担心她,再说我没出席过朝花宴提早去探有什么人出席免得犯了忌讳。”
“夫人想得周到。”司棋连连点头。
“哦。”司画恍然大悟。
谈笑间,马车就来到永安府大门前,安昭筠低调出行并没有乘坐那辆拉风的马车,可当她从马车里头出来的时候,就有下人迎上前来。
“安大小姐。”走在最前头那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朝着安昭筠行礼,“奴婢是王妃身边的章嬷嬷,奉命前来迎接。”
章嬷嬷,安昭筠自是认得,是永安王妃孟婷从娘家带过来的老嬷嬷,深受她器重。让这么个人前来迎接,可见对自己看重。
微微退开半步受了对方半礼,安昭筠微微躬身还礼:“不敢当,有劳章嬷嬷了。”
“安大小姐请随奴婢来。”
在王府中穿梭,安昭筠目不斜视、神色从容、十分淡定,引路的章嬷嬷不由暗暗点头,难怪自家王妃对安家大小姐交口称赞,果然有大家风范。
当安昭筠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原本端坐着的永安王妃孟婷笑容满面起身迎上来。
“筠儿给孟姐姐请安。”
安昭筠屈膝正要行礼就被孟婷扶住了:“不必多礼,快进来,我正等着你呢。”
“突然递帖子,也不知会不会打扰你?”
“筠儿说的哪里话,你就算不递帖子,我也正想着这两日邀你过府的。”
“这么说我与孟姐姐倒是心有灵犀了。”
司棋和司画与王府的其他丫鬟就在门口伺候着,屋里头仅留章嬷嬷伺候,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奉上。
安昭筠和孟婷说说笑笑寒暄了片刻之后,俩人又喝了盏茶。
孟婷不动声色朝章嬷嬷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笑着躬身退了出去,还顺便帮她们将门掩上。
“姐姐有话要与我说?”安昭筠放下手中的茶碗。
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后,孟婷抓住安昭筠的手一脸感激:“妹妹,可
多亏你提点了。”
安昭筠心知肚明笑说:“姐姐言重了。”
“筠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孟婷小声问道。
“她真有问题?”安昭筠故意装出惊讶神色。
“那日你提点过之后,我就多留个心眼,让人盯紧紫云。”孟婷压低了声音,“约你过府那日,她以为我招待你必定无瑕顾及其他,竟然不惜自损名声打算逼迫王爷纳她进府,恰好被我抓个正着。”
安昭筠吃惊地捂住嘴巴后才轻拍心口:“我就觉得她不像个当丫鬟的样子,眉眼间尽是风情,多嘴在你跟前说了一句。”
“你可真是心细。”孟婷由衷地称赞,“我就是觉得她比一般丫鬟好打扮,也没往心里去。”
“姐姐说过,她是王爷乳嬷嬷的亲戚。若是真要为她找个好归处,那里不比当你的丫鬟要好。”
闻言孟婷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她不由连连点头:“没错,若是乳嬷嬷求到王爷跟前来,他念旧,依照那贱婢的姿色给她找个几品小官当正妻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啊,何苦到你身边当个伺候人的丫鬟呢?”安昭筠捂嘴窃笑,“这不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