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居内表面上岁月静好,实则上是外松内紧,安昭筠对于秦家人了解甚深,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反常必有妖,她严令身边人要加强戒备。
无意中摸到放在身上的腰牌,安昭筠嘀咕着:“也是时候找她聊聊了。”
“司琴,你去叫叫司画过来,我想找她聊聊。”安昭筠吩咐道。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扣门,安昭筠淡淡地说俩字:“进来。”
“夫人。”司画推开房门伸进脑袋左右看了看后才跨进门槛,“司琴姐姐说您找奴婢。”
“将门关上。”安昭筠端坐着朝司画招手,“过来,到我身边来。”
司画眼中闪过困惑:“夫人,找我有事?”
“你到我身边多少年了?”安昭筠随口问道。
心中咯噔一下,司画赶紧跪在安昭筠跟前:“夫人,是不是司画做错了什么?”
“起来,你没做错什么。”安昭筠顺手将司画拉起来,“我就是随口问问。”
“奴婢是五岁那年开始到您跟前伺候的,至今已是十年了。”
“嗯,对,你比我小几岁,几个贴身丫鬟中你最小,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你也十五了。”安昭筠感慨道。
司画有些拘谨说:“我伺候夫人只怕比不上司琴姐姐她们周全,不过我会努力的。”
安昭筠笑笑手往前递出腰牌:“物归原主。”
低头看到熟悉的腰牌,司画嗖地眼睛大睁随即瞳孔收缩,双手接过腰牌后她再次跪下。
司画一言不发,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是多余了,老太君是什么意思她懂,从此刻开始安昭筠就是她真正的主子了。
“站着说话。”安昭筠淡淡地说。
“不敢,请主子责罚。”
“责罚?责罚你什么?”安昭筠哑然失笑,“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属下有错,不该欺瞒主子。”
“过去你的主子是祖母,你听从她老人家的吩咐贴心照顾我,又有何错?”
司画松了口气站起身来:“画水谢过主子。”
安昭筠轻蹙眉头:“你还是叫司画吧,十年了,换个名字令人生疑再说我也不习惯。”
“是,从今往后世上没有画水,只有司画了。”小丫头咧嘴露出灿烂笑容,“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哦,你好像很期待?关于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老太君传信给我了。”司画重重点头。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
安昭筠想想个个都知晓了也没必要再瞒着司书:“回头准你告诉司书。”
“嗯,她知道了守护俩小主子也会更留心的。”
“你们的忠心我从不怀疑。”
“十年了,在司画心里您与老太君一样重要。有时真想站出来像碧水、洛水那样守护您,可是属下接到的命令是除非危及您的性命,否则不能出手。”
“不怪你,祖母下令,你不能擅自行动。”
“现在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保护夫人了。”
安昭筠笑道:“我还真用得上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我身手不亚于洛水和碧水,除此之外我有一双巧手。”
“巧手?什么意思?”
司画不好意思地轻笑说:“我深谙易容术。”
“易容术?”安昭筠眼睛大亮,“你是说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对,‘计堂’和‘武堂’所有人身上带着的面具都是出自我之手。此外,若是不用面具,我也能靠化妆为人易容。”
“这手绝活很有用处。”安昭筠满心欢喜,“我又多了个得力之人了。”
司画犹豫下后说:“夫人,我察觉有人在监视安然居。”
“很正常,秦家不一直派人紧盯着我。”
“最近监视的人与过去不一样,是易容而来的。”司画解释说,“看着毫无破绽,但遇上行家还是能看出端倪。”
安昭筠问道:“男的女的?”
“都有。”司画想了想后肯定地说,“来来去去都是那一男一女,应该是府中的人,看他们来去自如对周围环境很熟悉。”
“旺财?”
司画微微颔首:“我感觉那男的八成是,只是那女的我还认不出是谁。”
“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安昭筠丝毫不在意,“府中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谁的人都没差。”
“暂时看不出意图,咱们要多加小心。”
“秦明德在憋什么坏招呢?”安昭筠在屋内踱步。
司画现出与岁数极为不相符的成熟与理智:“公子和小姐还年幼暂时碍不着他什么事,必定是针对你的。”
“咱们琢磨琢磨。”安昭筠推测着,“平延侯府变成平延伯府,秦明德还指望着安家,我不能死,所以他们不会对我下死手。”
“夫人说的没错,他们不敢。我觉得眼
下他们最迫切想要的是银子。”
“说得对,我算是将他们逼急了。”安昭筠眼中闪过精光,“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付我呢?”
司画想了想后摇摇头:“属下想不出来,不过猜测他们必定希望您如同以前那样。”
安昭筠眼睛一亮:“那你说说,用什么法子能让我如同以前那样?”
“今非昔比,夫人不是几句话就能哄的。”司画嘀咕着,“除非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不入流的手段。”安昭筠脑海中仿佛捕捉到什么,念头瞬间闪过却又消失了。
司画绷着脸:“夫人,属下想着还是跟姐姐们坦诚相见表明身份,您看?”
“好,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们团结一致。”
“那是自然,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商议商议,保护好安然居的。”
“好,你去吧。”安昭筠随口笑说,“一个个的都给我莫大的惊喜,司书该不会也是深藏不露能人吧?”
“哈哈,那可说不准。”司画大笑着退了出去。
安昭筠沉下脸,对于秦明德以及秦家人究竟在憋什么大招她确实是想不出头绪。
经过上辈子,安昭筠深谙个道理,主动出击可比被动挨打要好多了。
忽然,安昭筠想起件事来,再过半个月就是朝花节,记得永安王妃孟婷在这天举办轰动京城的赏花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