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灵竹解释：“你入阵早不知道，前几天宗主突然因为沈榆的事情严惩宇文晁，他在刑谷中被废去了全部灵力，现在是个废物啦！”
姜唯亦听完，面上只有苦意。
倒不是听说宇文晁被废不开心，而是想到了背后让舒治做出这事的人。
云真仙人，只一句话，便可扭转局势。
这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幸灵竹看不懂姜唯亦的神色，仍旧絮絮叨叨：“不过他也是没用，这么久了还是五阶，师兄你可比他厉害太多！”
姜唯亦道：“已经离开的人，不必去提他。”
“那么沈榆呢。”
幸灵竹站定，突然冷声去问姜唯亦。
姜唯亦侧目看她，见她小脸涨红，下一秒好似要哭出来似的。
他忍不住叹气，解释道：“你为何一定不喜欢沈榆？她不是宗门里的废物，这次比试你也看见了，她比我们都要厉害，而且，她救过我的命，我不指望你喜欢她，但也请你看在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的份上不要那么仇视她，好吗？”
幸灵竹彻底冷下了脸，声音也很强硬。
“若早些时候，我只是因为她名声不好才不喜欢她的，但是哥哥，我现在不喜欢她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她！”
姜唯亦无奈：“妹妹，你我都已长大，有些私事，还请你不要过多地去管。”
“我怎么能不去多管？她之前有未婚夫！现在跟着云真仙人走了，哥哥，你的存在是什么？她可有正眼看过你！她在云江宗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云江宗的弟子，你喜欢她，是飞蛾扑火，愚蠢至极！”
“倘若我甘愿做那只飞蛾呢？”
姜唯亦难得大声，他眼圈泛红，在他妖孽的面容上更添姿色。
他太过美丽了，美丽到像是一尊瓷做的美人，光是悲伤的模样，都让人心碎。
幸灵竹哑声，她突然颤抖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给灵蛇改变模样，是为了……她？”
抱着豁出性命的决心，只为了沈榆？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幸灵竹立刻召唤出灵鹤。
她疯了，与其看到哥哥被沈榆伤害，倒不如现在一刀捅了他来得痛快！
“好好的，怎么要打架了！乖徒！”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姜唯亦转身，见阵法外，一头巨龟驮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慢走来。
“师傅。”
姜唯亦躬身问候。
走到弟子面前，空农抚了抚长胡，他虽年纪大，但一双豆眼看上去精明无比。
“我一回来还没来得及为唯亦高兴，倒是要先来劝架了！”
空农朝幸灵竹招了招手，叫她过来：“来灵竹，你说说，你哥哥怎么惹你了！”
幸灵竹恨不得空农好好管一管姜唯亦，一股脑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姜唯亦没有开口，默默等待师尊的问话。
听完原委后，空农大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是这样，小灵竹，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男子为爱赴汤蹈火有何错？你不去夸他世间难得的痴情男子反而要动手，实在是不该啊！”
幸灵竹又气红了眼，她转身不再多留愤恨离去。
空农扫了眼身后排着队等着恭贺姜唯亦的弟子们，开口道：“你先同他们说说话，过一会儿，来我修行的地方。”
姜唯亦得令。
空农走后，那些前来恭贺的弟子们瞬间将姜唯亦包围住。
姜唯亦原先的实力在云江宗算不上最好的，姜唯亦之上还有四位弟子，他这一次突破实在是令人诧异。
沈晚站在最前面，她手捧一件上好的宝物，对姜唯亦温柔笑道：“师兄，恭喜你！”
姜唯亦扫了眼，见沈晚手中捧着的是月冷衣。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穿上这件衣服，不仅可以提升灵力，还可以在关键时刻护住性命。
最重要的是，当年为了得到这件月冷衣，宇文晁在秘境中受了很重的伤！
那时他们刚入云江宗，宇文晁还顶着沈榆未婚夫的名头。
虽然大家都看不好宗门新才和废物之间的婚约，但看到宇文晁如此拼命想要得到这件宝物，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宇文晁的未婚妻沈榆。
甚至有人和沈榆提前道喜。
但最后，那件衣服却出现在沈晚的身上。
当时宇文晁的解释是，沈晚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同门，自然需要宝物保护，沈榆只是一介废人，缩在他人庇护下就可以了，无需宝物护身！
沈榆她……
当时会有多难过……
姜唯亦目光沉了沉，他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讽刺：“这等宝物，我受不起。”
沈晚弯唇：“师兄，这也是晚晚的一片真心。”
“你的师兄是宇文晁，不是我。”姜唯亦冷声拉开距离，“我可不想像他一样，在刑谷变成一个废人！”
沈晚没想到姜唯亦对自己这么直接，她是不知道姜唯亦对沈榆的情节，还以为是幸灵竹
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
这次忍痛送出月冷衣，也是为了讨幸灵竹的欢心！
那可是他唯一的亲人，让姜唯亦对自己改观，只能从幸灵竹身上下手。
“师兄怕是对我多有误会，这件宝物，也算是借了师兄的手转送给灵竹，不管有什么误会，我想还是早点解开。”
沈晚厚着脸皮，坚持要将月冷衣送出去。
姜唯亦突破后，他的实力将是宗门弟子里最厉害的，所有资源都会向他倾斜，她留在云江宗，势必要抓住这一根稻草。
姜唯亦伸手拿过月冷衣，沈晚大喜过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姜唯亦掐诀将衣服粉碎。
“之前的梁子没了。”
姜唯亦顿了顿，又伸出手，月冷衣的碎片将他的手心割伤，鲜红的血迹顺着掌心的纹路流淌。
触目惊心。
“你的东西伤了我的手，梁子，结下了！”
沈晚没想到姜唯亦会这样戏耍她，她握紧了手，眼底恨意滋生。
闹剧过后，姜唯亦独自去找空农。
空农的修行之地是一处秘境。
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道瀑布，和瀑布旁空农用来打坐的巨石。
姜唯亦走到空农的身后，便听他雄厚的声音响起。
“孽徒！还不跪下！”
姜唯亦听话跪下，双膝落在石头地上的声音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