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凌几番嘲笑了林衫便和池淮去别处玩了。
林衫情绪低落的回到了明月殿,无力的坐在床上。
为何,为何陛下不愿意看他一眼。
原以为进宫后只要陪伴在她的身边,她终有一日看到自己。
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却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最初在书院,她温柔的模样便让他一见倾心,他觉得他可以等,二遇命运交错他觉得他还可以等。
可三遇却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哪怕不要男子的矜持,他也等不下去了
陛下爱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再多他一个。
林衫将脚缩到了床沿,怀抱着自己的腿,垂着头低低的哭了起来。
忽然,床地下一个露出一角的盒子引起来他的注意,那一角上面刻着‘季故栩’三个字。
他下了床,将床底的盒子抽出。
他擦擦眼泪打开盖子,才发现此盒不大但却刚好能容纳一件衣服。
衣裳洁白做工精细,衣袖和衣摆处是金丝缝合的点缀,白底金边,这是一件比华不繁,简单却又能突现主人清简质朴之美的衣裳。
衣服的底下还有一张纸条。
‘栩儿,妻主亲自给你挑的衣裳定要日日穿。’
底下回复‘穿了也会被页页脱。’
看到这封信,林衫确定了此衣裳是季故栩。
但民间传言,季君因意外坠水,人已身亡,陛下思君真切,连厚葬都不敢举行,每每欺骗自己他还活着。
众人皆叹陛下和季君的感情,从懵懂相爱到执子之手。
林衫握紧手中的衣裳,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墨轻颜回完顾温温的信后又捡起之前被自己踩了好几脚南云君王的信。
她打开看了一眼,唯有简单的几个字。
‘颜儿,你可还好?’
瞳孔微微一震。
这字迹和她父君如出一辙,可父君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是她亲自看着他下葬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轻颜马上冷静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此事必将有诈。
她是这样想的,但一看见靠着柱子睡着的叶栀舟,她又有些犹豫了。
如果她的父君同叶栀舟被高人所救,或者同殇月一样死而复生呢?
这些奇怪又找不到理由的奇迹,难道就不会发生在她父君身上?
......
即使是圈套,她也应该去探一探。
“长风!”
一道喊叫直接把正在睡梦中的叶栀舟惊醒,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扶着柱子捶捶自己的腰再次感叹,做宫男好难。
长风进来跪下:“属下在!”
墨清拿起毛笔,随意抽出一张纸写了几个字递给长风道:“叫人给南云国那边送去。”
长风:“是!”
墨轻颜见天色已晚,打算起身去洗漱一番便去休息。
叶栀舟打了两个哈欠,习惯的跟在她后面。
浴池离中和殿距离并不远,墨轻颜看他半闭的眼睛便叫叶栀舟先回去睡觉。
他慢悠悠的又打个哈欠:“你你晚上来吗。”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晚点朕会来。”
叶栀舟嗯了一声,先走了。
墨轻颜洗浴后消除了一身的疲劳,她渐渐的有些发困。
此时空中已挂起明月,宫人们提着灯笼走在她的面前照路。
经过一处小花园处时,一个身影跪在河边,而那男子面前是一只雪白的兔子。
墨轻颜停了脚步,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她举手示意宫人在原地等候。
浅浅的月光挥洒在他墨黑的秀发,巧妙的身姿抱着兔子缓缓起身。
墨轻颜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不忍唤出他的名字:“栩儿.....”
男人听见声音原地愣了几秒,转过头来对上她那双眷恋的眼睛。
他的脸上戴半透明的轻纱,额前的碎发和那人简直相像七分,但足以勾起她的好奇。
林衫没有行礼,而是将怀中的兔子递给她,便要转身离开。
她有些恍惚,接过了兔子,另一只抓住了他。
“别走....”
接下来的事情如林衫所愿,墨轻颜将他压在隐蔽之处。
撩起这件她摸过不下几十次的料子,一遍遍的要了他多次。
而林衫也在偷来的欢愉中感受到了她浓浓的爱意。
他的眼尾因为她,窒息的流泪,他虽已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他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陛下...”
墨轻颜埋在他的脖颈,索取着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即使她知道是假的,但她却难以拒绝。
“陛下...”
林衫得偿所愿的无力瘫在她的身上,墨轻颜将他带回
寝宫又来了好几次。
那一晚,足足换了八次水,却没能填满她心中的空缺,第二日墨轻颜也不让他下床,又要了他好三次。
直到林衫的嗓子已经叫哑,墨轻颜才放过了他。
她从背后抱着他说:“林衫,昨晚是朕失控了,但你下次不要再穿他的衣服。”
“你和他...不一样。”
林衫听见后面三个字,迫切的说:“陛下,臣侍并不小,怎会不一样。”
墨轻颜知道他误会,她指指着她的心脏说:“这里不一样。”
心碎,是无声的哑语。
他林衫,从未走过她的心里,而他钟爱的她,对他只有肉体的需求。
南云国
南云君王在收到墨轻颜的信时,嘴角一勾,女人的眼里放着精光。
“墨轻颜,你来的那日便是你的忌日!”
南云国民众苦楚,早已被凤国打的家破人亡,旗帜被践踏在地上已破烂不堪。
靠近都城的城池内一片废墟,混杂着女男老少的尸体。
即使没有凤国的洗礼,已经满是哀鸣,吃不起饭,穿不起衣。这都是打仗带来的连锁影响。
一孩童拿着缺角的碗,穿着漏风的布鞋向一处小破屋跑去。
屋内有一男子和一女子正在施粥。
男子眉清目秀,脸上是温柔的笑容,他接过孩童的碗,盛上一勺。
摸摸他凌乱沾有泥巴的头:“如若不够,再来问哥哥要。”
小女孩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国家发生了什么,她笑的灿烂:“谢谢哥哥!”
他身旁的女子眼里却只能看见他。
二人忙活后便一同坐在三轮破车上回了村。
季故栩和女子将装粥的木桶放在一边,将买来的药熬煮好送到屋内。
季故栩端着药一点一点的喂到何大夫的口中,时不时的拿帕子擦擦他嘴角流露出的汤。
何大夫喝下药后,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小季啊,老夫知道老夫的命数将至,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
季故栩的眼睛有些婆娑,安抚他道:“师傅,何必说这种丧气话。”
何大夫缓缓坐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些钱递给了他说道:“小季,这是那人的夫郎给你的,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了。”
“往事已过,你也该向前看。”
“老夫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和如叶能成亲,也就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