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迦南国的檀香可是檀香中的圣品,就连佛桑也只闻其名却没有亲自见过,比之前藏香阁的零陵香不知道贵多少倍!
这傅云徵果然如姚娘口中所说的那般出手阔绰。
只不过是别人佛桑还能借着把玩一番,但却偏偏是在太子的手中,佛桑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傅云徵只见小姑娘一双眼几乎都快要粘在匣子上了,原本清冷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笑,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将匣子递给佛桑道:“想要?”
佛桑下意识的想要点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摇头。
傅云徵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将匣子收到了袖子里,佛桑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片刻才反应过来,傅云徵这是故意在逗弄自己呢!
“走吧。”
傅云徵起身向外先走了数步,见佛桑没跟上来,便顿住了脚步看了她一眼,佛桑才后知后觉到他是在对自己说的。
虽然傅云徵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超凡脱俗,可是在他的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佛桑身体十分诚实的跟在傅云徵的身后,直接让吴怀言和姚娘都看傻眼了。
“这三小姐和楚公子是怎么回事?”
半晌之后吴怀言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解说道。
姚娘则是摸了摸下巴,‘啧’了一声道:“前几日见那楚公子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样好看的人恐怕只有天仙才配得上了,如今见了桑桑和他在一块儿,倒是般配的很啊。”
闻言吴怀言清俊的面上,笑意瞬间淡了下来,一脸醋意道:“楚公子生的当真那般好看?”
姚娘听出了吴怀言语气中的醋意,十分熟练的顺毛道:“吴郎最好看了,天底下的男人,比不上吴郎的一根手指头。”
闻言吴怀言的脸色方才阴转晴,道:“你有没有发现,如今小姐似乎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姚娘随口道:“是啊,长大了,也更懂事了。”
片刻之后姚娘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不过……方才她突然问我星宿楼的事,我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卷入了什么事情中去了,还是写信去和江南的人说一声吧……”
此时的马车上,佛桑看着近在咫尺的傅云徵,警惕的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傅云徵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听说昨日豫王的人去相府了。”
闻言佛桑神色一动,清凌凌的目光看着傅云徵,道:“殿下消息好灵通啊。”
傅云徵微微一笑,道:“豫王搜查星宿楼的凶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长安都传开了,孤想不知道也难。”
佛桑却是将信将疑的看着傅云徵,道:“我怎么觉得,相府似乎是有您安插的眼线?”
傅云徵微微挑眉,道:“何出此言。”
佛桑阴郁着神色看着傅云徵,道:“臣女并不认为,今日在香料铺子遇见您是巧合,所以殿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不等他开口,佛桑一脸抗拒道:“太子妃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就算没婚约,我也还想多活几年呢!”
前世佛桑走错了一步棋,以为嫁给傅云端借着婚姻便能摆脱自己的困境,却一子走错满盘皆输,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重活一世,佛桑知道自己想要报仇之路或许很困难,借助东宫的力量兴许是个捷径,但佛桑不想!
傅云徵见她依旧如此抗拒,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昨夜她抵死不肯承认有婚约,如今却又以婚约为借口屡次拒绝他,傅云徵清楚的看出来无论是楚台栖也好,太子也罢,这没心没肺的姑娘是一个都不喜欢!
心中不虞,但傅云徵面上不显,只淡淡道:“方才你也听说了,这香料是孤数月之前就定下的,又怎么能说是跟着你来。”
此时佛桑看着傅云徵手中拿着的香料,神色一顿……
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对!
佛桑怀疑的看着傅云徵,道:“但您久居离宫,为何偏偏会选择沉香记如此不起眼的香料铺子。你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苏家?”
倏然间,佛桑莫名觉得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
若苏家真的与镇南将军府有什么关系,傅云徵当初是亲自执刑镇南将军府之人,所以前世苏家被查抄……与傅云徵有关?
倏然间佛桑面色瞬间白了,而傅云徵清晰的看出了佛桑眼中的惧意,原本被拒绝、心情本就不妙的太子殿下脸色阴沉问:“你在质问孤?”
听到傅云徵冰冷的声音,佛桑这才反应过来……
傅云徵不是楚台栖,二人之间没有利益牵扯。
傅云徵所求,不过是想要找个听话的太子妃,以便于他在长安和堵住悠悠众口。
目前来看,佛桑可能是最合适的那个——不受宠,好拿捏,且与傅云徵勉强来说有前缘,选择她是最合适的一个,却不是不可替代的一个。
只要她想,杀她就跟碾死只蚂蚁一般容易。
原本佛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十分识时务道:“臣女不敢。”
瞧着佛桑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傅云徵不知为何眼中戾气更甚了。
傅云徵向来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对于傅云徵而言,颜佛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只要能乖乖给自己研制解药就好。
反正星宿楼已是朝廷钦犯,那他以楚台栖的身份行事,不在意罪名上再加一个掳走世家嫡女!
佛桑无意间对上他那冰凉的眼眸,莫名觉得脖子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