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意离开这个镇开往尚湖的那个晚上,我们如约开了庆祝会。
我没有料到刚到露天烧烤场,他们就集体送上了一件礼物——宛如美少女战士的一套超短连衣裙。
我哭笑不得,我不但头发是直板,身体更是直板,穿这个有意义么?
更离谱的是,这个衣服是粉红的,我已垂垂老去,怎能配上娇美的它!?且我还要穿着个烤肉!?以为我是烤肉西施么!?
但群众们都星星眼的催促我换上,我也只能豁出去,丧心病狂的吧衣服往身上一套,倚老卖老的说:“不要太惊艳~~”
得,反正我一直都行走在贱的风口浪尖。
穿出来之后,倒是没有人笑话我,反正这个世界里的人好像怎么看我都顺眼,但我的确羞了,我甚至不敢抬头看爱尔兰一眼,只怕他已经满脸要吐的表情,觉得我是个怪阿姨。
相识的酒吧老板很义气的送来一大桶酒,味道醇厚,我告诉他们我家那疙瘩,凡事喝酒都要说祝酒辞,于是就有了:“为了今日你的破衬衣干杯!”“为了你一唱歌就翘屁股干杯!”“为了你敢吃辣的干杯!”
经纪人一开始还假惺惺的维持庆祝会治安,但随着所有人的情绪高涨,他俨然已经控制不住大局了!索性也同乐了。
大家的感情突然变得非常之好,什么狗屁事情都爆料出来,我才知道打从巡演开始,他们就一直在打赌我到底是爱尔兰的妞还是摩卡的妞,本来两派势力相当,且悬念不小,但那激情一吻过后,投注爱尔兰的人就已经开始找另一派要钱了。
最有趣的是我们的司机先生,这阴郁的中年人,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无聊角色,但他竟然把自己的全身行头都押进了这个赌局里,意味着他要是输了,他将裸体开车回去。
他投注的是摩卡,所以直到今日,他依旧绷着脸否认那一吻有任何现实意义,并拒绝付钱。
鉴于司机先生如此耍赖,其他人还取笑司机先生说没关系,就算你脱光了你还是会穿着毛裤——他长了一腿好毛。
我为此笑的几乎要抽风。
他们把摩卡和爱尔兰挤到一边,围着逼问我,以为这次就可以趁醉开奖,结果却发现一切还掌握在上帝手里。
因为我平静的告诉他们:“我,摩卡,爱尔兰,我们只是死党。”
这个答案很官方也很让人失望,众人安静了几秒钟,才一起:“切”了一声,散开继续喝酒。
虽然有些坏气氛,但我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却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伸着脖子对摩卡和爱尔兰悻悻的笑笑,摩卡倒是满脸温和依旧,爱尔兰却用一种怪怪的眼神回敬我。
干……干嘛……要是觉得本人说的不对,你就起来反驳啊!不要这么看着我!╭(╯^╰)╮
结果是所有人都喝个烂醉,这才摇摇晃晃的开始奉献为我精心准备的文艺节目。
可以想象,如此失控的一群人表演节目,现场定是各种事故,有扔飞刀扎了自己大腿的,有表演拳法踢了自己小脚趾的,有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的。
总之……只能以猎奇为主。
我一边喝酒一边傻傻的看着笑,也不去计较这里面是不是自娱自乐的成分比较多。
抽空斜着眼角去偷看爱尔兰时,个B坐那儿不间断的抽烟,一脸紧绷的看着众人发疯,宛如这是在看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
其实我就坐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我却觉得此刻两个人就是天涯海角,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纠结……
我翘着嘴巴转头去看摩卡,他更是专心的守着炉子烤着瓜,专注的俨然瓜中自有黄金屋,瓜中自有颜如玉。
丫定是没有准备任何节目,看我待会儿让他享受一边喊:“我是青蛙王子。”一边做蛤蟆跳的痛苦。
正在胡思乱想,只见爱尔兰大步走上台去,把那正在犯甩头疯的人踢下去,然后他盘腿坐下,清了清喉咙。
我兴奋的,嗷的嚎叫一声,甩着膀子鼓掌。
爱尔兰瞪了我一眼,往后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这俨然是他不好意思了的表现!真不可思议,向来视观众如草芥的台王也有这种小女儿之态!O(∩_∩)O哈!
一把我熟悉的低回歌声响起,一如既往,掏心掏肺的好听。
这表演也算是专业对口,且表现不俗,我照样听的入迷,只是平日里爱尔兰的歌听的多了,说实话,少了些惊喜。
一曲终了,我夸张的尖叫了几声安可,转头继续喝酒。
爱尔兰刚离开台子,土耳其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去,表演了一段自编舞蹈。
说实话,这是到目前贡献的最神奇的节目了,看着土耳其摆着—口—脸在那儿不停的抽啊抽啊,直跳的经脉逆转,吐血不能,大家终于贡献了热烈的掌声,并起哄咱:“华诗!给他点儿甜头他!给他点儿甜头他!”
我哇哈哈哈哈的笑道:“好,给你我们国家的最高奖赏:轻吻我的左脚!”
这本就是一句电影里来的玩笑话,但我没有料到土耳其居然真的直奔我的脚而来,且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王八般趴倒在了我的裙子前,非常放纵的扒掉了我的鞋子,一张嘴抿成了吸管状。
(⊙o⊙)!!!!!!!!!
一股强大的拉力拽着我的胳膊,把我猛然拖离座位,我惊诧回头,是摩卡。
他看着尚在懵懵懂懂中的我,眼中全是气愤与责怪。
土耳其喝多了,还以为一切仍是玩笑,扮演着恶狗抢屎而来,摩卡赶紧把我再拉开几步,脱口怒斥道:“滚开!你试试再碰她一下!?我不会像上次那样饶了你!”
现场气氛瞬间冻结。
土耳其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笨拙的解释道:“我,我今天没有想,想怎么样……上次,上次我以为华诗是我以前的女伴,才……”
熟悉土耳其的同伴恍然大悟道:“这么久的事情了!你丫还做梦呢!趁早忘了那女人,别再到处找替身了。”
有人附和:“就是,华诗不知道比你那个妞正点到哪儿去了,你别打着失恋的幌子占人家便宜。”
“虽然华诗单身,可也轮不到你这家伙吧?”
七嘴八舌,一群坏事儿的B!
我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也许是已经吓傻,或酒精上脑也是有可能的,不能动不能说,我还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好预感。
果然,在大家的咋咋呼呼中,爱尔兰阴沉的声音山雨欲来般的响起:“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这话是冲我和摩卡来的。
我第一次看见爱尔兰这种陌生而冰冷的表情,完全张口结舌,吐不出半个字儿来。
摩卡轻轻叹了一口气,简单的说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大概情况,最后也帮我解释道,是因为怕影响爱尔兰演出的情绪,所以我才一直不告诉他的。
爱尔兰没有说话,良久才充满嘲讽的一笑,用手背重重擦了擦嘴唇,冷冷的对我说:“……原来只有我当真,没有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什么女人!?不但放荡还要不羁!?
我的心脏猛然收缩,顿时痛的我几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