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定义成“这种女人后”,爱尔兰转身就走,但他迈出去五步之远后,我的脑子突然重启了,猛冲上前,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的推过去,他顺利的一扑倒地,自然,我也不免跟着摔在了地上。
倒不是存心让他摔的一比,只是我想不到其余阻止他离开的有效办法。
而且我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只能跪在地上,声音抖的跟筛糠似的,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神色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说:“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东北腔都冒出来了:“啥?”
他眼里竟然有恨意,陡然怒吼:“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我双手双脚一软,差点儿被吓得趴到地上,NND,狮吼功也不过如此了!
但我不能就这么败,我不是那种能含冤的人!
定要知道为何受这鄙视,见爱尔兰站起来又要离开,我腿手并用的爬上去,再次扑倒。
他怒了,要挣脱,我也浑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什么话不说清楚就知道撂蹶子走人,这爷们还能不能要了!?
于是上前一边七手八脚的抽打他,一边带着哭腔喊:“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了!割你地了?上你房了?占你媳妇儿了!?”
他被我的王八拳抡的发晕,开始还只是挡挡挡,最后毛了,用力握住我的两个手腕,怒道:“你亲了我!你以为这意味着什么!?仅仅是游戏!?对的,你是所有人的公主,每个人都要拜倒在你的脚下!我以为我很了解你!原来我就是一傻B!其实你根本不在乎!……”
摩卡终于忍不住了,扑过来一把揪住爱尔兰的衣领,低吼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终于安静了。
于是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爱尔兰的话字字诛心,刺的我奄奄一息。
土耳其也汉子了一把,上前一步说:“哥们,上次完完全全是我的错,但我仅仅需要向华诗道歉。”
然后,他唰的抽出个什么布递给我说:“华诗!别哭!不值得为这种混蛋哭!”
我还怔怔的,原来我早就老泪纵横。
激动的情绪仿佛一下被眼泪淹死了,只剩下疲惫与心痛。
接过那来历不明的布,胡乱的抹着脸,还擦了一把鼻涕,然后我站起身,左拍拍右拍拍,检查了一下自己——得,裙子破了,膝盖肿了也青紫了,两个肘子超级疼,估计明天也得浮现出尸斑……不,淤青。
旁边的和事佬们各就各位:“华诗,走,我们陪你回去酒吧重新喝过。”
“滚!华诗是需要再买一套新衣服!”
同伴们的好心劝解犹如蚊子般萦绕,我也不理,跟僵尸一样的往前迈步。
摩卡追上来拖住我的手腕,说:“华诗,你去哪儿?”
他的力道很轻,掌心却热的烫人,我不禁又一阵委屈,紧紧按着摩卡的手,从他身上吸收着支撑下去的力量,哽咽了半天,才抽着鼻涕艰难的说:“摩卡,我,我不是那种女人吧?那种仗着自己漂亮,就,就勾三搭四的。”
他肯定的说:“不是。”
我追问:“我,我不是喝了酒就乱来的,你知道,我没忘,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你明白吗?”
他说:“我明白。”
好歹还有一个人相信我,我此刻能瞑目了,于是边哭边笑的说:
“我,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我而已。”
摩卡沉默,只是苦笑着点点头。
得,我就快被自己的鼻涕堵死了,也不知道别人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反正自顾自的说完,我就放开摩卡的手继续低头往前走,走着走着狂跑了起来。
往下一个镇的方向,笔直前行。
尚湖!我来了!我要回家!
太痛苦了!我还以为在这个世界能活的容易点儿!看来实在太轻敌!
恋爱这游戏,果然不是我等低智女子玩的转的。
我要重新规划人生,最好就是去深山里去做护林员,汉子是什么?!老子不要了!老子看穿了!
雪白的月光为我照亮前进的方向。道儿不平算什么!?时不时还有狗屎拦路又算什么!?我一跃就跃过去了!你看我矫健的!
身后很安静,同伴们也没有追来的迹象,弃我者不可留,令我更加坚定了要回家的决心。
我嘴里好像有节奏的念着口号:“回家的回家回家~~~~”
间或夹杂一句咒骂:“NND,还是做丑女好,丑女就没有幻想,丑女就没人招惹,丑女就该自己回家吃自己~~~回家回家回家!”
不知道夜奔了多久,我渐渐不支,腿也累了,嘴也乏了,眼泪也流干了,终于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干净地儿坐下歇歇。
先噼啪噼啪拍了一顿大腿解乏,然后再仰头夜观星象,确认了一下方向,便又站了起来。
为了能走的更远,我左手抵腰,右手挥拳,做出阿童木的姿势,给自己打气道:“定要回家!!!”
“你烦不烦啊
?还能跑多远?”
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吓的我屁滚尿流。
转头一看,竟然出现爱尔兰!
他似魔似幻的站在我身后,他以为自己是土地公公!平地拔高楼!
我一见他就来气,结果那气升腾上来,我又忍不住哭了,那叫一个淅沥哗啦。
他也满脸气急,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终于一步上前,捧着我的脸就吻了下去。
这时候,我怕是应该闭上眼,但我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紧盯着爱尔兰的脸,不能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
我平时潜水能闭气一分钟。
但此刻绝对打破了我的记录。
所以,当我们嘴唇分开的时候,我喘气喘的,肺都差点儿抽筋。
爱尔兰歌者一生,肺活量定然不寻常,但此刻的呼吸也急促的一比。
只见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却带着孩子般的慌乱。
待气平,我凶狠的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回吻过去。
他伸手用力的抱住了我。
然后我又哭了,我必须告诉他:“我不是一个梦,我一直在等待你。”
他只是不停的点头,脸颊一片湿润。
我们没再追问之前的一切猜测和误读,因为其实我们了解彼此就如同了解自身。
两个一直寻找着的孩子,终于在地平线上找到了彼此,而转头经过的荒原,原来尽是魔幻。
爱尔兰把我背回公园,大家用温暖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就很小女儿之态的羞涩了。
摩卡淡淡的笑着,走上前不轻不重的打了爱尔兰胸口一拳,爱尔兰也低头笑了。
我的命运就仿佛摩天轮转到了最高处,展现出一派惊人的美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