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较量,不必手下留情。”
顾寒安寒瞳冷意爆发。
刚才在出现前,他已经偷听了季幼笙和李争的对话好一会儿。
自然听到了李争的挑拨离间,步步为营。
不过季幼笙虽然失忆,但还是有基础的原则,没有被李争蛊惑蒙骗。
但、这不代表李争可以再当着他的面,算计他的女人。
从前,这些心有城府的人仗着笙笙的维护,肆无忌惮的利用笙笙。
如今笙笙既然有意识到他们的不对劲,他正好将这些人全都拔了!
让笙笙以后身边干净点,日子纯粹点。
纵使他们可能再无可能,但、他仍想竭尽全力为她,铺好前行的路!
同禄面露复杂,试探地说:“即便、动用那些势力,暴露您的身份?”
顾寒安掷地有声:“是。”
从前他无欲无求,不争不抢,是因为所爱没有用到他。
如今宝刀该出,那便出。
思绪半落,他又提点。
“底牌要一点一点放,别着急,且让他多蹦一会儿,拿捏不准的事,随时问我。”
同禄松了一口气,点头。
“我明白了,世子。”
以前世子爷从不和别人一般见识,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牌。
只当他是个贪玩爱钱,又极其冷漠的人儿。
却未曾想到,他拥有的钱,比国库还要多得多。
如今他总算一怒为红颜了,有些人啊,估摸着要紧张不安了。
同禄幸灾乐祸着,心中也在盘算着,寻思着。
李争会从哪儿下手呢?
离开的季幼笙坐在马车上,撩开一点窗帘,任由晚夏的风拂面。
她的目光不自觉远走,最后在炊烟袅袅中睡了过去。
依旧是熟悉的房间,不过这次,屋内除去“她”,并未有旁人。
视角拉近,“她”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是“季秀玉”给“她”写的信。
“季秀玉”建议“她”在和“李争”见面之时,跳湖。
“李争”英雄救美,“她”成功和“顾寒安”和离,和“李争”在一起。
季幼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在这古代,女子和男子有肌肤之亲,是会被浸猪笼的!
若是男未婚女未嫁,有父母长辈帮衬,尚可定下亲事,模糊世间流言蜚语。
可她已婚,且有孩子,若是事发当时真是被“李争”抱起来的。
那“她”和“顾寒安”该如何相处?
季幼笙身子哆嗦,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嬉笑声唤回神思。
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冷不丁想起苏醒之时,身边确实没有李争的身影。
心忽而就平静下来。
脑海里也不自觉出现顾寒安的身影。
在那个油灯恍惚摇曳的夜,他穿着一身单薄里衣,红唇微动。
“笙笙,有很多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远非我们表面所想的那么简单。”
“安姨娘和季秀玉并非第一次找你要铺子和钱财了,我希望你能透过今日之事,去细想分辨你们的关系。”
“很多的话我不方便说,我也更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
当初,她还未往深处想去,可是这次见了李争后,忽而就觉得。
她当真是想得太浅薄了。
回定远侯府时,下人的那声无意的“夫人”和安姨娘的古怪脸色,她忽视了。
这些年,安姨娘掏空了侯府,养歪了明玄,她也才意识到。
看来,她爹娘当初养着的,还真的是一头白眼狼啊!
安姨娘母女不仅要鸠占鹊巢,还要混淆他们定远侯府的血脉。
没准还存了一些其他的心思,她得万分谨慎小心才是!
亏她这么些年一直觉得安姨娘和季秀玉是好人,有求必应,甚至乖巧听话。
她活了几世十五六岁,灵魂怎么说也算成熟了,怎么还如此愚蠢!
季幼笙心里百转千回,周身气势变了又变。
两小只放学看到自家马车,知晓季幼笙在车内时,本来正开心着。
可是刚撩开门帘而入,就看到了季幼笙这副阴沉着脸的模样。
熟悉的记忆攻击着他们,他们静默着坐在一侧。
相互依偎着,时不时哆嗦着。
回府的路上,马车不知怎的,在一块坑地上而过。
两小只一时没坐稳,身子直直朝前栽去。
顾成茹的头还不小心碰到了季幼笙的裙子和鞋子。
她谨慎小心地用袖子给季幼笙擦鞋,喃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
季幼笙回神时,正好看到两人摔倒,以及顾成茹熟稔的给她擦鞋的动作。
心忽而僵疼,问:“阿茹,你……”
后面的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跪着的顾成茹和顾成乾抬起头来,不可置信。
车夫在门外解释:“夫人,刚才两辆马车并肩相背
而走,奴才没法,只能从坑洞上撵过去了。”
“无妨。”季幼笙哑音回了句后。
心情复杂的把两小只搀扶起来,拍拍他们的膝盖。
问:“有没有摔疼哪里?”
顾成茹和顾成乾咬着唇肉摇头,水雾雾的双眸里尽是想落不敢落的泪意。
季幼笙安抚的把他们的小手堆叠在一起,轻拍着。
“对不起啊,我刚在想事情,没有留意到你们回来了。”
顾成茹终于憋不住,泪水大滴大滴滚落。
“我、我以为娘你不要我了。”
顾成乾也在一旁安静落泪,不发一言却十足的惹人心疼。
季幼笙坐在他们身边,把他们往怀中搂了搂。
“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别胡思乱想,在娘心中,你们是最重要的。”
两个孩子放下心来,依偎在她的怀中,享受着这片刻安宁。
马车刚停好在府门口,三人就听见车夫说:“世子。”
两个字,让三张脸变成一喜两忧。
大手撩开门帘,顾寒安的俊脸出现在三人面前。
他看向季幼笙:“夫人,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顾成茹嘟囔:“爹爹眼里只看得见娘亲了吗?出去玩,竟连我们也不带上了吗?”
顾成乾亮晶晶的眸就像是混进了胶水一样,紧紧地粘在季幼笙的身上。
季幼笙只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咕噜咕噜几下他柔软的头发。
“夫君,能带上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