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得晚星鼻尖耳朵都红红的。
她打了个小喷嚏:“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话音落定。
林安静猛拍大腿:“宝贝,你才是最牛逼的!”
季父和季母的矛盾其实已经无法和解,但季母碍于种种原因不愿意离婚。
可长此以往下去,季父频频出轨只会将她拉入更痛苦的漩涡。
季遇白学习成绩好,确实能给季母一丝慰藉,但这丝慰藉在漩涡里连个水花都不算。
可姜晚星的方法,却是能解决问题的!
只要有了钱,季母就会多一分底气离婚,只要有了钱,就可以换一个城市生活。
季遇白能拿第一,除了第一,脑子也很聪明,他迅速计算了下,神情沮丧下来:
“我觉得我可能赚不到那么多钱……”
别说买房子了,租房子他估计都租不起。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晚星握着小拳头,“没有运气,难道你还没有勇气吗!”
季遇白怔住。
他从来不敢反抗控制欲极强的母亲,也从来不敢反抗背叛母亲的父亲……
可是……他不想一直都做懦弱的季遇白。
他也想,勇敢一点,哪怕一点点就好。
“我、我真的可以吗……”季遇白喃喃问。
林安静又是猛拍大腿:“当然可以!学委你看你,没有力气,但是咱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给我支棱起来!!”
季遇白神色间闪过一丝痛苦,眉角狠狠抽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能不能看清楚再拍!我的腿已经快被你拍断了!”
林安静:?
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拍的一直都是季遇白的腿……
学委这么瘦弱,没被她拍断腿简直是个奇迹了都……
“对不起对不起。”林安静一阵心虚,“要不,你拍回来?”
季遇白的脸陡然通红:“林安静!!!”
晚星看着他俩的互动,眉眼弯成月牙,脸颊梨涡浅浅。
这是不是就叫做……磕CP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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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晚星的鸡汤和林安静的毒鸡汤洗礼,季遇白豁然开朗。
自怨自艾没有用,躲在角落逃避也没有用。
就像姜晚星说的那样,饿肚子了就想办法填饱肚子,痛苦了就想办法去幸福。
至少努力过,他不会后悔。
想通这点,季遇白就听见晚星和林安静嘀嘀咕咕:
“静静,你说这里这么大,不种点东西好浪费喔。”
“确实。”
“要是能种菜就好了……”
“你去找裴老爷子求求情?然后我们种满香菜!我超爱吃香菜!”
“呜呜我也喜欢!”
两人像是忽然想起了季遇白,不约而同看向他。
季遇白抗拒:“我死也不会吃香菜。”
晚星震惊:“居然有人不爱吃香菜!!”
林安静哈哈笑道:“没事儿,我们把他抓起来种香菜,哎嘿嘿学委你逃不掉了……”
季遇白羞愤欲死:“林安静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不要说这种会让人有歧义的话啊喂!!
少年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不再是颓丧又消极的模样,而是不知不觉间充满了斗志和活力。
大概是因为种花家流传千年的种田基因使然,季遇白没过多久也加入了讨论。
三人有商有量的规划好了天台分几个区域,每个区域种什么,季遇白还拿随手携带的草稿纸计算起了种什么菜能有多少产量……
大课间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眼看着即将结束。
季遇白收起草稿纸:“走吧,先回去上课。”
晚星如梦初醒,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天台的空地。
下次来她一定要把这里填满!
三人朝天台铁门走去。
季遇白整个人状态好了很多,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你们两个也是心大,不怕我想不开,拉着你们同归于尽吗?”
林安静:“来,掰个手腕,我能赢你管我叫爹地,你能赢你管我叫爸比。”
季遇白嘴角抽搐:“那你要是不在呢?我要是发疯姜晚星怎么办?”
晚星正要自豪的回答他自己有妈妈传授的独门绝技,就听到楼梯间里传来一声冷冽的轻嗤: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晚星顿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裴砚的身影。
一道门隔开天台与楼梯间,光影半明半昧,裴砚懒洋洋倚着墙,指尖把玩着一个黑色打火机,瘦削修长的身形仿佛陷于阴影之中,侧脸轮廓流畅分明,漫不经心低垂着眉眼,看似慵懒散漫的眸底却又暗藏沉敛锋芒。
裴砚怎么会在这里?!
他难道……一直都在吗??
裴砚淡淡瞥了季遇白一眼,薄唇弧度是上挑的,却怎么看怎么凉薄,他拖腔带调的:“学委,二元一次方程是什么
玩意儿,为什么比一元一次方程还要贵一块钱。”
季遇白:“……”
林安静:“……”
不愧是我们的倒数第一砚哥,在不学无术方面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季遇白轻咳一声:“快上课了,下次给你讲。”
林安静凑腔:“对对对,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俩人拔腿就溜,结果溜着溜着发现不对劲儿了……
姜晚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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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晚星被堵在了楼梯间。
裴砚身高腿长,挡在小姑娘面前像堵高大的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牢牢将人圈禁在狭小逼仄的区域。
天台铁门忽然被一阵风吹得关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灰尘震落,晚星的心也跟着猛跳了下。
“裴砚,要上课了……”晚星声音温软软的,仰着小脸无辜的说道。
裴砚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去上课啊。”晚星不解,“不然呢?”
裴砚被噎了下,磨了磨牙:“你有时间陪那个小眼镜,有时间安慰他,有时间和他说说笑笑,换了我,连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晚星还不懂裴砚的行为就叫吃醋,她犹豫了几秒:“那、那你要卫生纸吗,我还有三十多卷……”
可惜她的卫生纸还没推销出去,裴砚陡然俯身压了过来,少年声音又闷又沉,低哑委屈:
“姜晚星,你就…就不能哄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