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凉山的日子过得舒适悠闲,竟然真的给温既白一种来度假的感觉。
毕竟是补课,不能那么兴师动众,有时候到晚上的时候老段还会给他们放个电影看看。
自“红衣女鬼”那个事儿后,温既白是真有点愧疚,第二天来上课时,陈舟辞居然穿了个长袖。
其实恒温28度的天气,早读穿个长袖也没什么的。
但是可能是因为那那晚上一棍子抡到他身上,温既白就难免不把这之间联系在一起。
所以她非常、非常地愧疚。
那天想了半天,一下课就把人手给扯了过来,把陈舟辞吓了一跳,然后搞清楚小姑娘想捋自己校服袖子时,陈舟辞不免清清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很自然的把手抽了回来,解释道:“你干嘛啊,小仙女不是向来洁身自好?扒人衣服干什么?”
坐在他俩前面的痴树和袁飞龙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表示他俩都习惯了。
温既白说:“你手好些了吗?”
“不好。”少年故意逗她,“碰一下就碎了。”
温既白更愧疚了。
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温既白忍不住笑:“你碎什么?真把自己当瓷娃娃了啊。”
少年没有否认,这会儿温既白也听出来这是在逗她了。
温既白叹了口气:“等会儿我问问老段,有没有药膏,帮你上药怎么样?”
陈舟辞笑:“那你还不如说两句好听的哄我来的快。”
“陈舟辞你是真娇气。”
说完,温既白平时锤他锤习惯了,上去就给了他的手一下子,陈舟辞疼得把手一缩,温既白还以为他在装,直言:“装,继续装。”
“你没良心啊。”陈舟辞可怜巴巴的揉着自己的手臂,气的不轻,“是真疼。”
“真打着了?”温既白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的不行,她是真没见过陈舟辞这个表情,没忍住直笑,“对不起,我哄哄你吧。”
一听这话,少年当真不气了,乖巧的坐直了些,扬了扬眉梢:“行啊。”
然后真的满眼期待的看着温既白。
温既白是真没哄过人。
她只打过人。
因为她也不是主动惹事的性子,一般能和她打架的,基本上都是他们先惹得她。
所以小打小闹过了,温既白也不屑于再与他们交朋友。
久而久之,她发现她很少服软。
她犹豫了一会儿,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不知道说些什么词。
可是陈舟辞又当真很期待的样子,仿佛满眼写着“哄吧,再不哄哭给你看。”
行吧。
于是温既白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和一支棒棒糖。
她学着之前陈舟辞的样子把两颗糖递到了他的桌子上,声音放软了许多,很认真的说:“等放学我去找一下老段。”
完了还补了一句:“放心吧——”
“肯定对你负责。”
陈舟辞看着小姑娘服软的模样,莫名心里被猫抓了一下。
少年过了半晌才笑着说:“嗯,负责吧,不许说话不算数。”
—
上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就追着老段往他办公室里跑,问了一圈,老段见人那么着急,也有些紧张:“咋啦,急急忙忙的干什么?”
温既白解释道:“我上次不小心用棍子打到陈舟辞了,这地偏,附近没有卖药的,快递送不进来,老师你有带药吗?”
“打着了?”老段被温既白说的也有些紧张,不住的问,“严重吗?骨折了还是脱臼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也没那么严重。”温既白说,“只是青了。”
然后是一阵沉默。
老段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再晚点找我是不是都可以愈合了啊。”
温既白:“……”他是瓷娃娃我能怎么办啊。
“诶,你对同桌倒是挺上心的,很好,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不愧是咱们一班的小孩!都是好孩子!”老段还是感慨了一番他们班的学生如此团结,还是较为满意,笑着说,“我这边也没那药膏啊,回头我问问苏慧吧。”
温既白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陈舟辞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温既白,结果就撞到了一个妹子往上撞,陈舟辞让了一次,她转过头还往他身上撞。
陈舟辞瞥了那女生一眼,大致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没完了?”
那妹子见人终于搭理他了,不禁问:“同学,好巧啊。”
陈舟辞把手机收起来,这才正儿八经的跟人对话:“认识吗就巧。”
他音色本就偏冷一点,平时开玩笑时冷不丁就像是怼人,现在明显能听出他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也有些不想理人。
那妹子听到他这句话时一愣,却还是说:“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
她还没说完,少年便回了一句:“确实不认识。”
“也没什么兴趣。”
那妹子一噎,这明显是一个不想搭理的表现
了,但她还是笑着问:“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知道这边有一家很好吃的饭店,交个朋友好吗?”
陈舟辞抬眸瞥了一眼办公室的位置,见人还没出来,便随口回了一句那个女生:“不用了。”
说完,办公室那边的门“嘭”的响了一声,温既白出来时看到那妹子还怔了怔,之后才很自然的走到陈舟辞旁边,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和陈舟辞认识那么多天,倒真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生,这人一直和女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也没听过他谈过恋爱什么的。
所以这人八成不是女朋友。
而且她也没见陈舟辞表情那么冷过。
于是温既白走到了他旁边,下意识问了句:“你在这干嘛?”
“等你。”陈舟辞说。
那语气很轻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就会显得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温既白问:“吃饭?”
陈舟辞轻轻“嗯”了一声:“走吧。”
两人走远了一些,温既白才忍不住笑,陈舟辞觉得她莫名其妙,不禁问:“你笑什么?”
“没。”温既白仰头看他,斟酌了一会儿用词才说,“我怎么感觉,你就算被人表白了,也给我一种,别人想泡你的感觉呢?跟个小姑娘似的。”
少年偏头看她,轻轻笑了一下,问:“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