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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是有灵性的动物

傍晚放学回家,母亲正在石梯下面喂猪,安安抱着虎斑犬幼仔小豹坐在大门口边上的椅子上,看着母亲喂猪。

“晨晨放学了!你哥也刚进屋,你爸爸还没有回到家!等爸爸回来我们就可以吃饭了!”母亲直起身:“明天要去犁地,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我要早起!”

“妈妈!爸爸是去连牛回来的吗?”我走上石梯。

“是啊!你们爸爸吃过午饭后就赶去龙仙山了,拿了些食物给你们奶奶送过去,顺便把牛赶回来!”母亲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肩膀怎么这么酸!?”

我把书包放到房间的柜子上,走了出来:“妈妈!如果累了!被子不用着急弄!”

母亲提着装猪食的小桶走了上来:“已经缝好了,只是还没有洗!”

“妈妈!我可以自己洗的!”

“等妈妈洗衣服就拿去一起洗,被套又大张又重,你现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洗的!闪了腰很是麻烦的!”母亲向安安伸出手:“安安!进屋去了!把狗狗放下了!”

安安一只手抱着狗狗,站起来捉住母亲的手:“我不要!狗狗也要进屋吃饭!”

母亲俯下身下:“你这样抱着狗狗!狗狗不舒服的!安安把狗狗放下,狗狗也会自己进屋的!”

“真的吗?它会不会跑下去玩!”安安把狗狗放下:“乖乖的,回屋里和猫咪一起睡觉啊!”

“好了!小狗狗能听得懂你说的话吗!?”母亲拉着安安的手往屋内走,那只小狗抬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尾巴,跟在母亲后面。

我跟了上去……

厨房里,灶台前,那三只猫咪还是在草堆上睡觉,哥哥在吃芋头。

“宁宁!这个时候还吃芋头,等下你吃得下饭吗?”母亲坐了下来:“今晚上吃中午煮的牛肉,青菜妈妈也已经洗好了,炒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你还吃芋头!?”

“妈妈!”我走过去:“我可以吃芋头吗?”

“我也要吃芋头!”安安伸手拿起一个芋头,举到母亲面前:“妈妈!我不会剥皮!”

母亲看向我和安安:“你们也饿了?!”

哥哥看向母亲:“芋头很香的!很好吃!”

“妈妈去炒菜!”母亲站起来:“炒个青菜,你们爸爸也差不多要到家了!”

“等我吃完吗?”父亲走了进来:“可以吃饭了吗?”

母亲走到灶台前:“我炒菜!你洗个手过来把锅里的牛肉装到盘子里!”

“牛肉都剔好了?!”父亲蹲下来洗手。

“大都剔了,如果你觉得剔不干净,你可以自己再剔一次!”母亲蹲在灶台前:“炒青菜很快的,你抹一下桌子把碗筷拿出来,把牛肉装盘放桌子上!看着别让狗狗跳上桌子!”

父亲走过来:“三个小屁孩坐在这里,还担心狗狗跳上桌?”

安安把芋头放回小竹篮里:“我不吃芋头了!”

“爸爸!您快点弄牛肉,我要吃牛肉!”哥哥擦了擦手:“我已经吃了几个小芋头了!”

“喜欢吃牛肉?”父亲看向哥哥。

“只要是肉,我都喜欢吃!”哥哥看向安安:“安安也喜欢吃肉!”

“那晨晨喜欢吃什么?”父亲看向我。

“晨晨没有什么东西是喜欢吃的,她没有说过她喜欢吃什么!”哥哥看向我。

我看向父亲:“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最喜欢吃什么!只要不臭不腥,干净的食物都可以吃!”

父亲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用大盘子装了一盘牛肉放在桌子上:“三个小屁孩,自己盛饭去!”

“菜炒好了!”母亲端着一盘青菜过来。

……

吃过晚饭后,母亲收拾东西清洗,我走到灶边看了一下,大锅里很多骨头,一支一支的。

母亲看向我:“这些骨头洗干净晾干了可以卖了换钱的!”

我看向母亲:“牛骨头可以制成别的东西吗?竟然还有人收购牛骨头?猪骨头为什么没有人收购?”

“牛骨头多而且比较硬啊!牛骨头是可以制成纽扣的!”

我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纽扣:“我们衣服的纽扣都是用牛骨做的吗?”

“大部分都是!”母亲看向我:“都是经过消毒加工过的,晨晨不用觉得臭!”

“没有!”我看向母亲:“猫咪和狗狗有吃这个牛肉吗?”

“没有!”母亲看向一边的猫猫狗狗:“那只母鸡的肉还没有吃完呢!猪倒是吃了煮过牛肉的汤水!”

“牛肉很好吃!”安安走过来:“安安明天还要吃牛肉!”

“好!明天还吃牛肉!”母亲看向安安:“妈妈今天剔出两小竹篮牛肉呢!可以吃几天了!”

我想:牛肉有什么好吃的,那一次吃了牛肉后,嘴唇上沾满了一层白白的油脂,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吃了牛肉,嘴巴里的呼出来的口气和流出来的汗也是牛肉的味道,真的很难闻。

……

晚上睡觉之前,我自己闭气把几根稻草绑在床头的床脚上……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翻身下床,把绑在床脚的几根稻草解开……

我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妹妹,心想:看来这个方法是有用的,我自己绑也可以。

我走出房间,母亲提着一桶猪食走出来:“晨晨起来了!去洗脸吃东西吧!”

母亲走向门口,我跟在母亲后面:“现在还早,我看过手表了,等下再吃!”

母亲提着装满猪食的桶下石梯,把猪食倒在猪槽里,把猪放了出来,那头母冲到猪槽边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父亲从房间走出来看向母猪:“这猪今天也是胃口大开!”

母亲看上来:“这是那些煮过牛排骨的汤水煮的!”

“哦!原来是这样!”父亲看向母亲:“把牛也放出来吧!给牛喂点昨天割回来的青草,早点去犁地!早点回来!”

母亲看向父亲:“喂点地瓜叶吧!耕地很累的!”

母亲走过去打开石梯旁边的木门,那头母牛带小牛走了出来。

母亲提着桶走上来,进堂屋装了一桶地瓜叶走了出来。

母亲把桶放到母牛的面前,母牛低下头,忽然仰头“哞”的一声,那头小牛也跟着“哞”的一声。

“哞哞哞哞……”母牛和小牛仰头一直在叫。

“怎么回事!”父亲走下石梯:“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我跑下石梯,走上前去,看向母牛和小牛,母牛还是抬着头“哞哞”的叫着,眼睛里还有泪水,眼睛下面也是湿的,小牛也是“哞哞”的叫着,小牛在瑟瑟发抖。

我看着那个桶:“爸爸!妈妈!那个桶!应该是有牛肉味吧?!”

“哎呀!我没有注意这个!”母亲拿起桶:“我去换一些下来!”

我想:换了地瓜叶,牛就会吃了吗,牛应该是闻到了同类的肉味在猪食里,知道自己的同类被吃了才叫的吧!原来牛也会流泪啊!只是不知道牛是因为悲伤才流的泪,还是因为恐惧才流的泪,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惜牛不会说话,但那头发抖的小牛,应该是害怕的吧!

果然,母亲捧着一些地瓜叶放到母牛面前时,母牛和小牛并没有吃,还是“哞哞”的叫着。

母亲看向父亲:“怎么办!?”

“别管了,赶回牛栏里!”父亲转身进屋。

母亲默默的把牛赶进去关上门,看着还在一边待着的我:“进去吃东西上学去!”

“妈妈!牛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走上石梯:“小牛好像很害怕!”

母亲走上来:“是妈妈的错,怎么没有想到那个桶里有牛肉味!”

“妈妈!猪还在吃着呢!牛靠近的话,也是会闻到牛肉味的!”我看向吃得欢的母猪:“而且猪还吃得这么开心!牛更伤心了!”

“好像也是!哎呀!”母亲摇了摇手:“它们是动物,真的有那么多的想法吗?”

我想:谁知道呢?只有牛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人还不是一样的,谁知道别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