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面面相觑,张聪明喝了口茶:“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正好在这边和人谈事情,大家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欢迎,欢迎!”云墨赶忙说。
“那就好。”张聪明放下茶盏。
说话间包房门被人推开,云墨、苟烟波还有九个彻底愣住了,汤米拎着小提包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饿了吧?就等你呢。”张聪明走过去,接过汤米手里的小包转身挂在衣帽架上,回头对包房里的三个人介绍道,“我女朋友,唐眯。”
屋内三人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回去,都没动,九哥和苟烟波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怎么个意思?”张聪明环视众人。
云墨“噗嗤”一乐:“他是你什么人?”
“我女朋友啊!”张聪明丈二和尚。
“没问你!”云墨笑着打断他的话,朝汤米抬了抬下巴,“问你呢!”
汤米斜睨了云墨一眼,四平八稳地坐在了张聪明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端起张聪明喝过的茶杯一饮而尽。
张聪明瞬间明白过来:“熟人啊?”
“何止是熟,”云墨笑了,亲自给汤米添了茶,“问你话呢?”
“我男朋友张聪明,”汤米咽着水,说得有些含糊。
“怎么个意思啊?”云墨故意挑眉。
“就字面意思,”汤米又喝了口茶,“可渴死我了,我男朋友张聪明。”
说完又指了指对面几人,给张聪明一一介绍:“我闺蜜章云墨、她前男友苟烟波、她前男友的好基友九哥。”
几句话说下来把云墨的老底揭了个干净,一点脸面也没有留下。
云墨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汤米已经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了:“我没说错吧,是前男友,你俩没和好吧?”
云墨一口茶抢在嗓子眼,用舌尖抵了抵牙槽。
汤米见好就收,没敢真的激怒云墨。
上洗手间的时候,云墨小声问汤米:“你玩真的啊?”
“那当然,”汤米甩了甩手上的水,伸手扯下纸巾擦手,“都见过家长了,春节后就结婚。”
“那……老郑……”云墨欲言又止,想起昨晚郑洪涛的那一句“死都放不下”,汤米顿了片刻,“他早晚得知道。”
说完正意有所指地看着正和张聪明推杯换盏的苟烟波。
云墨心下叹息一声,看汤米的样子,是真的放下了,他不知道是该为汤米高兴还是替郑洪涛难过。
高天奇并没有等到张扬宣判,尽管张聪明已经刻意加快了案件进程。
直到葬礼那天,张扬才等来宣判,死刑立即执行。
张扬听到判决后,当庭表示认罪,不上诉。
他只是目光落寞地看着竟无一人家属席,看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
临行前见家属的时候,九哥带着高原去了。
张扬只是简单的交代了高原几句,九哥会意,让管家先带高原出去。
张扬立即迫不及待地询问高天奇的情况。
九哥来之前就思索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他实情。
听到九哥将话说完,张扬久久难以平静。
张扬那一刻才终于知道,为什么高天奇一定要为自己顶罪,为什么最后一次见面刻意躲避自己。
他闭上眼睛,泪水像雨点般滑落。
其实他事有预感的,高天奇去世那一晚,他心慌得厉害,呕吐了一整晚,吃什么吐什么,狱警吓坏了,最后差点闹去了医院。
原来如此,张扬笑了,也释然了,他现在只求速死。
九哥因为年纪没到,又单身着,因此并不具有领养条件。
好在他有高天奇的遗嘱,因此高原一直住在九哥家里,由九哥照料。
自从九哥答应要领养高原的时候,云墨就知道他的心思,他这一辈恐怕都不会再娶了。
云墨曾经无数次的回想要是七月还活着,该有多好。
云墨一直陪着九哥料理完高天奇的事情才回的苍云,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墨出入已经不需要在戴着口罩了。
互联网虽有记忆,但要是没有人刻意带节奏,也是不会轻易被炒起来的。
她先是迅速约召开了会议,将几个酒店的经理召集起来,连着召开了好几天的会议。
想从各位经理的汇报中找出进军重庆的可行性方案。
苟芳莲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门的。
“外面有一位姓苟的女士找您。”秘书在云墨耳边小声说道,云墨微微蹙眉,“让她走吧!”
秘书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站在门口,对云墨欲言又止。
云墨心里有些烦躁,觉得这个秘书有些办事不利。
章琪当年的秘书云墨提起来做了经理,这个秘书是她推荐给自己的,很年轻,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持重,但不够刚毅果决。
云墨不想让她为难,便挥了挥手,休会了十分钟。
会议室人都走了,秘书才有些为难地走上前来:“章总对不起,那位苟女士坐在保安室里,说您要是不见她,她就不走。”
云墨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想见我就能见?那要你们干什么?公司的安保呢?再不济还有警察,我请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她一直温和有礼,骤然疾言厉色的发难,秘书吓了一跳,忙不迭得答应着出去了。
苟芳莲第三次被云墨公司轰出来的时候,警察来了。
她被带到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她叫嚣着,坚持云墨是她没过门的儿媳妇。
还嚣张得说,如果云墨不见她,她就天天来。
云墨从秘书嘴里听到这话,简直被气得哭笑不得。
她直接不耐烦地冲秘书挥手:“带走、带走……”
苟芳莲连续被轰出去了七天,到第八天的时候,她干脆在云墨公司大门口端端正正长跪不起。
她这段时间天天过来,影响已经非常不好了,这又突然下跪,公司门口人来人往,到底也不是个事情。
云墨几次想打苟烟波的电话,但到底还是没打,她知道苟烟波人不在苍云,不想耽误他的工作。
她确实不愿意见苟芳莲,可又觉得实在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