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苟烟波显然不太耐烦了。
郑洪涛忙说:“别挂,别挂,我还没有说完呢……”
苟烟波胸口袋了掏出颗棒棒糖,对云墨比划了两下,云墨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和汤米聊天去了,苟烟波讨了个没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这次可要抓住机会啊,别怪哥们没有提醒你……机会就摆在眼前,要不我们再多玩几天好给你俩创造机会……”郑洪涛滔滔不绝地还要再说下去,电话里已经变成了“嘟嘟”盲音。
上午的天气很炎热,男士倒是还好,女士们都包得严严实实,恐怕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云墨脸已经完全包住了,戴了墨镜,头巾是上戴了一副遮阳帽子。
汤米更是夸张,帽檐下还围着一圈丝巾。
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布料里。
与其说她是在骑骆驼倒不如说是在坐轿子。
苟烟波直接怀疑她还能不能够看到沿途的风景。
不提云墨和苟烟波,剩下的这一行人大多数都是情侣或者恋人,只有两人例外,那就是大明星葛峰和宋黎。
上午决定行程和人员的时候苟烟波不满的看着宋黎说:“人葛大明星勉强算是采风,你跟着去干什么?”
宋黎当时满面笑容的举着相机:“我拍照啊,我摄影技术可好了,器材玩得贼溜!”
说完还一脸讨好的看着郑洪涛:“是吧?郑总。”
还没等郑洪涛说话汤米率先开了口:“是是是,宋总拍照很棒的,老郑你看,她将手机凑了过去。”
苟烟波气得翻白眼。
郑洪涛斜她一眼:“你到底跟谁是一头的?”
汤米:“……什么意思……”
苟烟波自己那变态的胜负欲此刻发挥到了极致,一看到宋黎靠近云墨,他全身的汗毛立刻炸了开来。
就比方说现在,宋黎正在给云墨和汤米那几个女生拍照,炸了毛的苟律师不故形象,连滚带爬的爬过去,舔着脸对云墨嘘寒问暖。
云墨被他烦得实在没有办法了,要不是看到人多真想将他臭骂一顿。
但想到自己这一身伤痕还是生生住了嘴,转过来去不再看他。
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沙漠深处的一个原始村落,现在像是这样的村子已经很少见了。
经过6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穿越浩荡无边的沙漠古道,置身于绝美的风景,浩荡的芦苇荡、土黄色的沙丘、大漠孤烟和落日。
一行人终于在入夜时分到抵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弯浅浅的绿洲,有河流的地方,必然会有生命。
红砖绿瓦错落有致的房屋,倚靠在浅浅的一弯绿洲旁边,形成了一条绿色长廊。
房屋倒是很多,但就是人口太少,老龄化又非常严重,全村只有近20户人家约200人。
与其说是个村落还不如说就是抱团取暖的几户人家。
他们定的是一家农家乐,老板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年轻夫妻。
当地近年旅游业发展势头非常迅猛,村子里年轻人很少,为了鼓励年轻人回来创业,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扶持措施。
出资为她们修建装修房屋。
但即使这样,因为这里太过人迹罕至,除了偶尔的探险旅游体验者,别样的旅游和生命体验是绝对的终身难忘,但大多数普通游客还是有点望而却步的胆怯。
村子里面的居民还是过着半定居半游牧的生活,食物主要以馕和羊肉为主。
他们的一些生活必需用品都是来自于偶尔从几百公里以外县城来到此地的商贩。
近乎于原生态的生活环境,让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掌握了独特的自然生存法则。
这里的老人不愿意长期远离故土,他们对于自然环境造成的困难,有自己固有的调节方式。
比如在非常干旱的年份,他们会毫无附加条件地减少自己家的羊群并且收缩地盘。
他们相互帮助,同舟共济,非常的团结友善。
夫妇二人早就烤好了羊在等着他们。
苟烟波上前简单介绍了一下。
老板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说自己叫战青,妻子叫康卓。
经过一天的艰难跋涉,一行人个个饥肠辘辘,汤米自嘲道:“我现在就算是有一整头羊都能吃得下去。”
大家回到房间简单安顿洗漱了一下就出来吃饭了。
外酥内软的烤羊,鲜美异常,因为宿醉,所以云墨拒绝了康卓夫妇对于喝点马奶酒的提议,可其他人似乎兴致很高。
在场的除了云墨和汤米喝的是纯正的羊奶,其他人都喝了马奶酒。
因为夜晚风大,她们的晚餐是在一楼大厅吃的。
云墨没有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就倚靠在窗前看星星。
天气很好,温柔的月光和浩渺的星辰将黑夜照耀得通透明亮。
云墨略一转头,竟然在天空的另外一边看到了还没有完全消逝的太阳。她禁不住感慨,沙漠与绿洲的交替,日月同辉,这也许就是大自然给予人们的另一种生命的馈赠吧。
“看什么呢?”苟烟波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云墨并没有转头:“看星星啊!”
苟烟波点了点头:“怎么这么喜欢看星星?”
“我以前一位朋友告诉我,他小时候经常在黄昏时分躺在草垛上看星星。”云墨慢慢说道。
“那一定很美。”苟烟波说。
“是的。”云墨手撑在窗框上,跳了一下想坐上去,然而没有成功。
苟烟波笑了笑,伸手将她抱起来,放了上去。
苟烟波重新将窗台上的马奶酒端了起来,往云墨那边递了递:“要尝一尝吗?”
云墨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忍不住问道:“好喝吗?”
苟烟波往云墨那边凑了凑:“你闻闻?”
一股甜香铺面而来,隐约间还有些腥膻,云墨皱了皱眉头:“算了。”
苟烟波嘴角扬了扬,云不明所以,直觉不好。
果然,只见苟烟波猛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扳过云墨的下巴,不由分说将酒渡了过去。
云墨猝不及防,眼睫在星空下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