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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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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冷汗涔涔而下,双后手不由自主的发着抖,云墨伸手指着自己的包,苟烟波突然拥住他:“怎么了?云墨,告诉我你怎么了?”

远处大堂里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过来了。

“药”云墨上下牙齿不住的打颤。

苟烟波一把从椅子上抓过云墨的包,翻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小药瓶,他扫了一眼药瓶上写着“舍曲林”,是一盒根本就没有开过封的新药。

苟烟波迅速给云墨倒了一颗,云墨就着他的手吞了下去。他伸手要去拿茶盏,云墨抓住他的手,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走”

苟烟波环顾四周,很多人已经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苟烟波一扬手扯过大衣,套在自己身上,揽住云墨的肩头将人直接裹了进去,他身材高大,裹住云墨简直易如反掌。

出门后,一阵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云墨整个身体已经软成一团,几乎不能站立了。

“咔嚓”苟烟波苟烟波听到了快门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记住了那人的脸。

苟烟波将云墨放在自己宽敞的后座上,他用抱枕垫好云墨的头,起身打算去驾驶室,云墨突然抓住他的手:“不要去医院,回家。”

她像是突然缓过一口气来,脸色苍白犹如水洗过的透明,像是被山涧里淙淙而过地流水冲刷肆虐过一般,睫毛上还有氤氲的汗珠。

苟烟波怔楞片刻点了点头:“好。”

油门一踩绝尘而去,路过红绿灯口的时候,苟烟波犹豫一下,汽车在喧嚣热闹的大街拐上了个弯,驶进了苟烟波家的方向。

云墨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周身酸软无力,房间里没有开灯,苟烟波坐在床边,见她醒来,伸手拧亮了台灯。

苟烟波摸了摸云墨的额头:“还好。”

云墨虚弱地笑了笑:“这是?”

苟烟波起身,将宽大的落地窗完全拉开:“你的小区人太多,不太方便,所以……”

云墨点点头,许久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灯光灰暗,只有台灯散发出一丝细微忧伤的光亮。

屋内的两人里静默无声,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只有交错的呼吸,空气中清雅幽香的男士香水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在四周弥漫。

云墨揭开干净整洁地驼色被褥,从床上坐了起来。

暖气很足,云墨甚至没有穿外衣。

苟烟波咳嗽一声:“咳,要喝水吗?”

云墨点了点头说:“好。”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苟烟波拧亮了屋里的灯,骤然亮起的灯光让云墨不知所措,她抬起手臂遮挡。

云墨走出卧室。

这不是云墨第一次来苟烟波家里,却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

只见房间内非常的干净整洁,卧室和客厅一样,都是现代轻奢风格。卧室很大,云墨走到宽敞的落地窗前,黑夜犹如泼墨般浓厚。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像鬼一样难看,眼窝凹陷,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她用沾了水的手,用力地拍了拍,苍白的侧脸上才轻微浮现出些许绯色。

云墨走出门去,二楼很宽敞,沿着回廊一边是挑高的客厅,另外一边居然是一个宽大的露台,露台的东边放着一张吧台,另外一头则是一排回形的简易沙发,可容纳几十人的聚会场所。

苟烟波正坐在沙发里,见云墨去了,也不起身,就那么眯眼向她招了招手。

那情景活像一个风流佻达的纨绔,云墨不禁想,他这幅浪荡样子,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云墨没有理会他,径直像露台边缘走去。

此时也已经很深了,城市风光尽收眼底,远处大雪在夜幕中席卷而下,城市的灯光将暗夜戳成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光带。

雪花倒影着城市,城市接纳着雪花。

云墨看得呆住了,身后被披上了一件大衣,苟烟波走了过来,揶揄的问云墨:“张博士瞒得好啊。”

云墨苦笑,料想他必然是知道了。

这人太聪明,任何蛛丝马迹都不逃不过他的眼睛。

下午自己不小心在茶楼露出了端倪,就肯定是瞒不过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云墨说,“你也看到了,只几年本来也已经大好了。”

苟烟波知道,云墨睡着后他仔细端详过那瓶药,居然再过2个月就要过期了,而且瓶身上的标签有轻微的磨损,想必是随身携带已经很久了。

但他的胸口还是很闷,想着她为什么要突然舍弃法学去学心理学,突然电光石火间,一切都明白了。

想到这些年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着那样的煎熬,苟烟波心口就疼的厉害,恨不得立刻将人揽在怀里。

“沈教授早就知道了?”苟烟波拿出香烟闻了闻。

云墨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请他自便:“不是,是我回国后他才知道的。”

苟烟波心下悸动,回国后?

云墨这病是在心绪起伏过大,太过焦灼才会发作,回国后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心神大动呢?

苟烟波猝然想到了,是自己利用田美试探打击云墨,甚至还当众灌酒让她难堪。

原来如此,云墨居然是自己一步步给推到沈洋身边的……

苟烟波蓦地吐出一口热气,“啪”得一声点燃香烟。

在烟雾缭绕中几片雪花飞上云墨的发梢,苟烟波定定地看了许久,他喉结滚动、心中酸涩、嗓音沙哑地说道:“进去吧!”

云墨顺从地说:“好。”

雪已经停了,在漫天星光下,云墨和苟烟波并排倚在沙发上,枕着夜色,促膝长谈。

云墨桌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地牛奶,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才说:“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为什不治疗?”苟烟波问。

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比感冒叫人多喝热水还敷衍多余。

云墨自己就是心理疾病的专家,沈洋就更加不用提了,要是真那么好治,还用等到现在吗?

谁知云墨并没有在意,反而认真地回答他看似愚蠢实则关怀的问题,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了四个字,就让苟烟波如坠冰窖。

她说:“治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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