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不会是进去后又顺便关上了门,看上去应该有不止一个入口,主墓室就是这里了。”吴三省肯定的说。
“那只眼睛的主人也在里面,刚刚那下可不像是炸弹炸的,倒像是撞的,他醒了。”阮祭按上门,轻轻推了下,居然没推开,用力,结果还是没有推得开 ,一时间眼神有些迷茫,“我,没推得开?一扇门!”
吴三省笑了声,觉得阮祭这会儿的神情可比之前可爱多了。
“这门有问题,不然我肯定推得开。”阮祭瞪着门。
吴三省挺想嘲讽他的,但很可惜,他也是知道阮祭的力气的,说他能举起卡车都行,推不开门,只能说是门有问题,总不可能是阮祭饿了没力气吧。吴三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还没说什么,就见阮祭抡起拳头砸向了门,一拳过后,门上有了裂纹,地好像也震了一下。
“果然有问题。”
阮祭凑近裂纹看了看,抬手剥下了一大块石头,露出了后面的黑色的铁,已经凹了一块。
两人一立即剥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白石拱门变成了玄铁门,上面雕刻着百兽逐人的浮雕,原本突在外面的门,此时和墙共面。
“人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的往回跑,而我们别说人了,除了刚才的两声,什么都没有听到。要知道根据之前的痕迹来看,他们最起码有十个人,不是全死了,就是从里面出不来。”吴三省双手环抱靠在门上,“当然,也可能是我想错了,他们根本没逃向这里。”
“逃没逃不知道,但机关已经启动了。”阮祭指向吴三省靠着的那块门。
吴三省一顿,看过去,肩膀靠着的地方,一个狮子陷了下去。艹!吴三省心里骂了一句,立即后退几步,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会儿我一个人进去,他的性格估计不是很好。”
吴三省听完阮祭的话,没等心里冒点儿火气,便听到了几声轻微的喀哒声。随后就见阮祭扑向他,直接把他扔了出去,他人还没落地,就看到那玄铁门向里倒去,刚才踩的地面上列出一扇门的形状,向上翻,像是风车一样,瞬间把阮祭吞进了主墓室。
吴三省以手撑地,一个翻身站稳,立即奔了过去,地面翻上来代替了原来的玄铁门,又回归到一开始的样子,要不是地上还有那石头碎片,就仿佛阮祭不曾存在过一样。
“混球!”吴三省向门连续砸了几拳,手疼的发麻,门上的石头也就裂了个小缝,还不够扒石头的。
虽说阮祭那混蛋让他很火大,但他可不能丢下他不管。扫了眼地上的石头,太小太碎,想着来时的那块坍塌,他踢了下门,转身直奔那里,他此时的速度极快,然而几分钟了却还没有到,他停下来喘了口气,看向壁画,发觉是没见过的内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好身后,他一身冷汗下来了。
毫不犹豫的,吴三省立刻往回跑,又是几分钟,他看到了白石门,但他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白石门周围很干净,不是刚才那一扇。
吴三省一拳砸到门上,苦笑,“阮祭啊阮祭,也不知道你我哪一个凶险一点儿,不过你这家伙藏的多,还真不好比。”
说完,吴三省脱了外套,撕成一条一条裹在手上,以及从阮祭那儿拿来的手术刀的刀刃上,这刀自然砸不开石头,他打算多用拳头砸几条缝,然后用刀柄慢慢凿,希望用不了多长时间吧,吴三省裹着手乐观的想。
而阮祭在机关启动时,就顺势向门躺,然后撑着门一跳,就稳当当的站在了铁门上。此时他自然是在主墓室中,并不需要灯,因为周围的墙壁上除了另外七个应该是门的位置外,都欠着发着淡光的鱼目石,数量之多,照亮了整个墓室。
墓室很大,有两个中学操场那么大,阮祭所占站的门像是一个平台,底下是刚好与它齐平的纯金细沙。一眼望去,还有六个平台,白石门的样子以及一个小洞,刚好在门的位置处,大小恰好能让一个人钻过去,应当是那群人进来的地方。
纯金细沙铺满整个墓室,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墙高三米左右,顶上是圆锥形,呈阶梯状向正中间。整个墓室就是一个圆锥叠在一个圆柱上,除了纯金细沙以及墙上的鱼目石构成的星像图外,这里没有其他装饰了,连主人的棺材都没有见到。
而他要来救的那群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阮祭撸起袖子探了探西沙,摸到了一级阶梯。向下应当还有,与上底相对称。忽然纯金细沙泛起了微波 ,越来越激烈。
阮祭指尖夹着手术刀,贴着墙盯着细沙中央,波纹很快消失,平如水面,然后一个巨大的生物破沙而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声。他甩着脑袋疯狂的在沙海中扑腾,掀起金沙浪,金沙中混着白骨,死人和断肢碎块。阮祭撩起风衣挡着,眯起眼睛勉强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像是一只金色鬃毛的雄狮,单是眼睛就有一米宽,只是巨大的头颅上长着三米多长的棕黑色犄角,身后甩着三条尾巴,蛇尾,豹尾和狮子尾巴。
“吼!”
他愤怒地吼叫着,不停地撞墙,翻滚,他的左眼受了伤,正淌着血,忽的,他的身上传来了一阵枪响,又是一声嘶吼,阮祭看见了那个紧抓着狮子鬃毛放枪的人。
巨狮吼叫声弱了些,倒伏在墙边喘着粗气。阮祭眼尖的发现那人快撑不住了,厌恶的看了眼金沙,他还是踏入其中了。阮祭沿着墙跑到巨狮身边,几个跳跃,抓住那人的手臂,把人扛到身上后,便快速的后退。
“谢——咳咳——谢谢。”那人半个身子浸满了血,此时沾满了金沙,他咳了几声,转头咳出几口混着金沙的血。
“别咳,金沙进肺,再咳就死了。”
阮祭听到那人闷闷的咳了几下,嗯了一声。他就着余光看到巨狮又追了上来,动作没那么迅速了,但显然,痛苦和愤怒让他毫无理智。
阮祭踩着沙,扛着人,躲避的有些艰难,突然,他一个俯身从沙里掏出了一把枪,递给身上的人。
“能用吗?”
“能。”他微弱的回了一句,一拆一装,抖干净沙,“五发。”
阮祭微微思索下,眼神随意的扫过周围,就见对面的平台,一个震动迅速的翻转,吴三省身上满是石粉的出现了。阮祭一个愣神,差点被巨狮的爪子击中。
吴三省一进来就被金沙浇了个底朝天,立即看到了扛着一个人被巨狮追赶的阮祭。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吴三省看着巨狮啧了一声。
阮祭几个闪躲来到吴三省身边,随后立即对身上的人吩咐。
“全打他头上的角,一只。”
话音刚落,仅有的五发子弹射了出去,那人准头极好,全击在了右角上。巨狮吼叫一声,犄角断了,他也倒了下来,半个身子陷入沙中,喘着气,一下一下像受了重伤。阮祭看着他这样,莫名的有些自责。
随后阮祭看向吴三省,有些生气,“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
“关你屁事,老子想去哪儿去哪儿。”吴三省恶声恶气的说。
阮祭盯了他一会儿,把人盯毛了,这才开口,“算了,我们出去。”
然后转头问身上的人,“就你一个火的吧 。”
“……是。”那人满是血的面容显出极度的悲伤,然后抿住嘴,闷了几声咳嗽回去。
阮祭发现了吴三省流转在巨狮和金沙上的目光,开口,“金沙不能带走。”
吴三省一下子火了,之前的火气连同现在的直接点着半个人。
“这不能带那不能拿的,你他娘的倒个屁的斗啊,管这管那的,你是以为你是老子的哪个谁啊。”
吴三省吼完就有些后悔了,阮祭这人混是混了些,但说的东西都是准的。金沙估计和那个项链是一个性质,但要他把话收回去是不可能的。
吴三省烦躁的扒掉手上缠的布条,向着那群人炸出来的洞走去,一脚踩进金沙里,踩了个空,就要摔进金沙时,阮祭一把拉住了他,把人拉了回来。
“额……谢了。”
阮祭没回话,抓着吴三省的手看,吴三省手好看,但此时青紫一片,皮肉都翻了。好在没见骨,刚刚见他直接扯掉那些布,也不知道疼不疼。
见阮祭抓着他的手不放,吴三省简直就要尴尬死了,收又收不回手,他只得把目光落在倒在那里一脸凶狠的盯着他们巨狮身上,假装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
巨狮的眼睛很大,瞪着他们,简直可以当做镜子来看,他倒的并不远,金色的竖瞳好看的紧,而吴三省看着看着,发现巨狮的眼中没有阮祭的影子,他诧异的看了眼身旁的阮祭,又回头去看,分明是有影子的。奇怪了,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