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不是很能说吗,这会儿怎么半天都放不出个屁来。”吴三省悄咪咪的和阮祭嘀咕。
“我都差点被你吓呆了,哪里还能能说会道。”阮祭无奈地和吴三省咬耳朵,“而且那些见面礼你居然一个也不让我带,这会儿空手见老丈人,我心里都没底呀。”
吴老狗见这两人旁若无人般地小声逼逼,手摸了摸怀中的三寸丁,左手捏着茶杯凑到嘴边,想了想了又砰得放回桌上。这声音不大,但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爷爷?”吴邪很不安,他不明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咳,”吴老狗假咳了声,“老大,小邪也困了,带他回房休息去吧。”
吴一穷看了看,应了声,和妻子带着吴邪离开了,吴邪也很乖巧,乖乖睡觉去了,虽然现在根本不是他睡觉的时候。
“老二,吩咐人收拾间客房去,那些家伙惫懒的很,你亲自去吩咐。”
“是。”吴二白也明白吴老狗是想单独和他们两人聊聊,没有异议的下去了。
等到这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吴三省直接坐了下来,还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坐啊,还站着干嘛,平常也没见你这么讲究,这会儿装什么大家闺秀。”吴三省放开了似的说,但从他不停喝茶的动作,也能看出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我多少年没见过长辈了,还不准我紧张一下吗,”阮祭也放开了,打趣一声后向吴老狗拱拱手,“五爷,初次见面,幸会幸会,我是阮祭,三省的爱人。此次来的勿忙,未曾备上厚礼——”
阮祭还没说完,便被吴三省一声声音不小的嘀咕打断了。
“装的真像回事,咱家不兴这套,一家人送什么礼,要不是我没让你带那些,你早被老爷子客客气气请出去了。”
吴三省这声音不可谓小,吴老狗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自己这儿还没说什么呢,吴三省就把啥都说了。强调了一家人,强调了阮祭已经备了厚礼是吴三省不让送,强调了自己不在意有没有礼而是欢迎人,当真是维护人维护的很呐。
“你这小子,”吴老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眉眼带笑尽是无奈,“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给维护成这样。我要是真说了什么,你岂不是不把我这个老子放眼里。”
“我的人我不维护谁维护,老爷子你别是老 年痴呆,这都不懂了。”
“哼,”吴老狗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小阮是吧,坐,别客气,老三混是混了点,但也没说错,我们吴家确实没什么规矩和讲究,别拘着了。”
吴三省瞥了一眼,又倒了杯茶一口闷。
“你不喜欢喝茶就别浪费我的好茶叶。”吴老狗心疼极了。
“我说老爷子,你把我俩留下来就为了说这些?你要是没啥别的事我就去见见我大侄子了。”
“别人带人回来总归要被叼难一番,你倒好,别说叼难了,连句话都不让我说。”吴老狗摸着三寸丁,委屈的很。
“老子喜欢什么人是老子的事,又不是给你挑,你叼难个什么劲儿,老子就是带人回来说一声,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老子是认定了。”吴三省茶杯一放,翘起了二郎腿。
阮祭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按着吴三省好好亲一顿,这人也太可爱了吧,像只黑猫似的,让人忍不住去揉揉。
吴老狗叹了口气,“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然由你们自己决定,我本就不欲多说什么,要不是你一直不让我开口,我说一两句祝福的话就不留你们了,还能让你催。”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委屈。
“咳,”吴三省不自在的咳了几下,“老爷子,你也不早说。”
“你让我开口了吗,”吴老狗幽幽的说。
“咳,那,那没其它事儿,我就带阮祭看看大侄子去了,一段时间不见,小家伙长大不少,怪机灵的。”
“去吧去吧。”吴老狗当真是觉得眼不多为净的好。
“得嘞。”吴三省招呼阮祭一声,就带着人出去了,直奔自家大哥的房间去了。
两人出去没多久,吴二白便进去了。
“老三认真的?”吴二白就是那张扑克脸。
“真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老三这么维护一个人,”吴老狗摸着三寸丁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吴二白见吴老狗陷入回忆,正打算退出去,却没想到被叫住了。
“去把我那本相册拿过来。”
“是。”吴二白很快把那本老相册拿了过来。
吴老狗怀念似的摸着相册封面,“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连你都不赞同的事我这个老头子却无半点反对。”
吴老狗抬手止住吴二白的话,然后翻开了相册。
“这是当年九门的合照,”吴老狗拿出第一张照片,递给吴二白,“说说,你看出了什么?”
吴二白神情严肃,“九门当家们感情很好。”
“那这张呢。”吴二白又翻出一张,这张并非正式照相拍的,而是当年一个记者随手拍的,就这一张,被当时的吴老狗要了过来。
照片上的主角是四个人,张大佛爷,尹新月,二月红,丫头。张大佛爷带着尹新月与带着丫头的二月红在街上相遇,脸上都带着笑。
“上面是张大佛爷和他夫人,以及二爷和他夫人。这张你看出了什么呢?”
“张大佛爷和他夫人感情很好,二爷也一样。”吴二白不明白为什么吴老狗要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
“还有呢?”吴老狗又问了一句。
吴二白看了很久才说,“张大佛爷和二爷关系很好。”
吴老狗拿着照片没有说话,吴二白知道自己说错了,他觉得照片上有一点怪异,但是他说不出来是哪点怪异。
这点本来就不是吴邪睡午觉的时候,吴邪回了房间根本就呆不住,但依旧很乖的没有出来,而阮祭和吴三省去了后,直接带着吴邪到院子里遛弯来了。
吴家养的狗很多也很有灵性,见到阮祭这个陌生人也没有叫,只是盯着看,似乎是在警惕他。
吴邪很喜欢陪着他玩的吴三省和阮祭,带着两人满院子的追狗。后来,吴三省被吴一穷喊了过去,就剩阮祭在陪吴邪。
吴老狗和吴二白一坐一站,都盯着那张照片,不言语。当院子里的喧嚣声传到了屋子里时,吴老狗把照片放到桌子上,两边拿东西一压,恰好挡住了两位夫人,随后,他走到门口,招呼了一声。
“小阮,来一下啦,老爷子我有事让你帮个忙。”
“好,来啦。”阮祭和吴邪嘱咐了句,然后走过去,“老爷子有事尽管开口。”
“不是什么大事,你过来看,”吴老狗带着阮祭走到桌前,指着桌子上的照片说,“你认识这俩人吗?”
阮祭看着照片上相视的两人,感觉有点眼熟,难不成又是两个老熟人,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觉得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爱人。”阮祭虽然疑惑,但是依旧斩钉截铁的说。
吴二白在旁边听到他的回答,很疑惑,但是又好像感觉能够解释这个照片上的怪之处了。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吴老狗轻叹一声,双手别在身后。
“因为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阮祭轻声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啦好啦,小阮去陪小邪吧,家里的狗都有灵性,不伤人,我们都把他们当家人,多跟他们处处,别让他们把你当外人啦。”吴老狗挥挥手让扒着门框的吴邪进来。
“爷爷。”
“和小阮和去玩吧。”吴老狗摸摸吴邪的头。
“好。”然后吴邪吧嗒吧嗒跑到阮祭身边,握住他的手,“小阮,一起去找狗狗玩吧。”
吴老狗一听吴邪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邪,要喊叔,你怎么能跟我一样喊小阮呢。”
阮祭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吴邪太可爱了。
“小阮叔。”吴邪歪头想了想,再次开口。
“好嘞。小阮叔就小阮叔,老爷子,那我就带吴邪去玩了。”阮祭抱起吴邪走了出去。
“嗯,家里这几个人没一个活泼的,把小邪小小年纪就弄的这么老成。”吴老狗感叹一句,回头就看见吴二白依旧盯着那张照片看。
“很疑惑。”
“是,佛爷和二爷的故事传的很多。都说二爷爱极了夫人,情深似海,为夫人求药倾家荡产。佛爷和夫人也是伉俪情深,连点三盏天灯,抱得美人归。也有说佛爷和二爷兄弟情深,佛爷助二爷求药,二爷助佛爷下矿。怎么会——”吴二白后来的语气很是迟疑。
吴老狗叹了口气,心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爱而不知,一个爱而不敢啊。当年若是各自都早一步,如今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没什么好疑惑的,当年已经错过了的事罢了。”吴老狗把照片收好,“老二,这件事你要埋在心底,当年两人没有说开不过是世事弄人。”
“所以爸才对老三——”吴二白接上。
“老三性子直,说的开,小阮虽然才相处了一会儿但也能看出来是个不错的人,不留后悔就行了,不然就是两个人一辈子的痛。”吴老狗叹了口气,“当年我也年轻,不懂这些事,不过看得开也算能接受,但你要知道,那时候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并不高。更何况这俩人,一个意识不到,一个不敢,白白错过,误了自己,误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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