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安一边向前一边熄灭灯,很快感觉到了地面强烈的振动。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出口附近的长明灯已经碎了一地,他没有打开手电,周围只有一盏倒在地上颤颤巍巍豆大的烛光照着周围,明明暗暗。
震动已经消失了,陈旭安没有靠近而是等了一会,果不其然,一下比之前更厉害的震动出现,巨大的黑曼巴蛇从撞开的洞口强硬的窜了进来,同时还带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黑曼巴蛇如天女散花般落下。悉悉索索的声音让陈旭安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
蛇不知道有多少,噼里啪啦掉一地,淹没到了脚踝,而那半个山洞大的蛇不停地扭动向里,沿途压死不少小蛇。陈旭安立马往回退,在蛇堆里走了几步便感觉到脚课上一凉,一阵刺痛暖间传来。
陈旭安也不打愣,手往蛇堆里一插,毫不犹豫地扯下蛇掐死。随后便立马后撤,远离蛇群后抽出皮带绑紧大腿。
“真是疏于锻炼了。”陈旭安皱眉,脚不停地反回,最后穿过石门时将门关紧,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祭祀处。
陈旭安见李天依旧待在原地,放下心来,随后开始一盏一盏熄灭灯。巨大空旷的洞穴很快暗下来,或许是心里作用,又或是这里有什么通风口,那甜腻的血腥味似手变淡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那里的味道散得太快了,肯定有不少通风口才行,当时我就怀疑他是误入其中了,只是我在他消失的地方并未找到任何机关。”
陈旭安喝了口茶,“我熄灭所有灯没一会儿,就听到那家伙不停地大喊蛇,怪物之类的,然后便是他跑起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立即追了过去拦住他,没想到他力气十分巨大而且拿着枪,枪走火,直接打碎了手电,随后黑暗中就听到咚的一声撞墙和倒地的声音。
我赶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我赶过去不过五秒,那里也确实没有机关,我实在费解。后来毒性发作,我开始昏沉,头重脚轻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想靠着墙休息没想到靠到了石门那儿。在这之后就是遇到你们了。实在抱歉,我连个人都照看不住。”
“不关你的事儿。”吴三省摆手,“倒是麻烦你专门过来说明了。”
“不碍事不碍事,倒是我要来感谢阮先生和三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们,我可就要埋那儿了。”陈旭安直摆手,娃娃脸上满是笑容,“当然,也是希望以后再有什么下地的事再来找我们。”
“当然,你们能力我还是看好的。”
陈旭安和吴三省两人商业互吹客套一番,和和美美的。送走陈旭安后,吴三省又忙了起来。
“真是的,我当初为什么要建议三省发展势力。”在吴三省再一次拒绝阮祭出玩的提意后,他长叹一口气,倒没有后悔。
后来的后来,吴三省看不惯阮祭游手好闲天天搔扰自己的样子,再次把他拉来充了壮丁。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新年,两人一商量,干脆窝在小楼里,两一起在长沙过年了。
“还记得上一年三省说要带我去杭州过年来着。”阮祭窝在沙发上捧着一碗汤圆。
“你想去我们现在也可以走。”吴三省想起去年的话就莫明尴尬。
“不要,”阮祭将声音拉长,像个小孩儿一样,却不让人反感,“就和三省两个人待在暖呼呼的小楼里挺好的,说起来三省原来不会做饭呀,怪不得每次都是出去吃或买回来吃,还以为是三省懒的做饭呢。”
“老子就是不会怎么了,要不是你非要自己做饭结果把所有菜都废了,我们至于捧着碗汤圆吗。”吴三省说着就来气,要不是后来他在冰箱里找到一袋汤圆,还不知道晚上怎么收场呢。
“意外,意外,我就是不大会用而已。”阮祭一点也不尴尬的说。
“不太会用?”吴三省翻了个白眼,“连一袋水饺都能被你煮成猪都不吃的样子,你这家伙也太废了。”
“所以才幸好有三省啊,三省煮的汤圆绝对是杠杠的。”阮祭比了个大拇指。
“得了吧你,放水开火,我大侄子都会。”
“三省有侄子?”阮祭好奇。
“对,大哥家的儿子,叫吴邪,今年应该……”吴三省思索一番,“过了年就五岁了吧,应该没记错。”
“吴邪,无邪,天真无邪,三省家里人一定很喜欢他。”
“嗯。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吴三省瞥了一眼阮祭。
“三省,我们之后有空去看看小吴邪呗。”阮祭开开心心地提议。
“你很喜欢小孩?”吴三省不知道想到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对啊,小吴邪肯定很可爱。”阮祭注意到吴三省不对劲的神色,有些懵,“怎么了,呃,我去太唐突了。”说着便故作失落的埋下头,又悄咪咪的偷懒吴三省。
吴三省看着阮祭这样子,心里更不舒服了。
“啧。”吴三省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阮祭悄眯眯瞅吴三省,见他如此,脑中灵光一闪,“三省,难道是因为我说喜欢孩子,而我们俩大男人不会有孩子,所以三省—患得患失了?”
他声音拖的长长的,带着明显的笑意。吴三省猛的把碗往茶几上,瞪了下阮祭没说话。
“我喜欢小孩和我不想要小孩也没冲突吧,”阮祭喝一口圆子汤,全身都暖暖,尤其是心里,“三省好像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我的示爱告白。”
吴三省往沙发上一靠,面色早在阮祭第一句话后正常无比,不过有一些红罢了,“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
“我不知道,三省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道底是习惯接受我还是喜欢,”阮祭沉默了会儿,“三省,我也在患得患失,一直都在。这一切都是我起头的,我追着你,布下网与陷阱,我不知道现在是我自以为事又或者——”
阮祭没有说下去,一直阳光信心满满的人露出了落莫的神色。
“啧,”吴三省一把抓住阮祭的领子把人扯过来亲了上去。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嘴上都已经破了皮。
“老子中意你,懂了吗。”吴三省裂嘴一笑,手腕一动,又亲了上去。
这还亲着呢,阮祭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闷闷的笑声夹着水声说不出的色情。
“呼,笑屁啊。”吴三省说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太高兴了。”阮祭手按着吴三省的后脑,与自己额头相抵。
两人相视,眸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而那蕴开的情更是让气温不住的上升。
“三省。”阮祭声音沙哑,手上一用力,两人再次亲在了一起。
欲望在升腾,但他们并未进一步,因为有些意见不合,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心意相通是一种十分美妙的事,双向奔赴比一方追逐要甜蜜的多。不过这可不是说两人变得腻腻歪歪的了,他们相处照常,但总有一种他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基于阮祭之前说的想看看小吴邪的事儿,吴三省忙完手头的事儿就定了机票,带着阮祭去了杭州。
“这就见家长了?”阮祭跟着吴三省下了飞机,伸了个腰问,“下一步也就该八抬大轿娶回家了吧。”
吴三省直接一肘子捅阮祭胸口,差点没把人送走。
“谋杀亲夫啊,三省。”阮祭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
“你要是想这么快嫁到我们吴家来也不是不行。”吴三省白了他一眼说。
“也不是不可以。”阮祭摸摸下巴。
吴三省带头走了一会儿,想到什么说,“家里狗多,你小心点,不对劲你就跑。”
“不对劲?跑?”阮祭感觉很奇怪。
“都不是普通的狗。”吴三省说过这话就不吭声了,任由阮祭在旁边懵逼。
两人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吴家大宅院。吴老狗原本是长沙老九门狗五爷,不过在长沙土夫子全部洗牌后,便散净家财来到了杭州,自此在杭州住了下来,娶妻生子。
车停在不远处,两个人下了车走到大门口。阮祭看这宅子,低调的很,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大门口摆着普通的石狮子,连个守门的也没有,像是个普通人家,唯有那一对门环,价值连城,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摆着,也不怕人偷了去,不过,这倒也是一种威慑。
吴三省难得踌躇了下,侧头和阮祭说,“我那大哥是个老实人,不过二哥你要小心点,还有老头子。”
“你说这些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小心,你想让我怎么办。”阮祭无奈。
吴三省抓了抓头发,“让你小心你就小心,废什么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听你的。”
两人刚说完,就见大门打开了,一个小伙计走了出来。
“三少爷?”小伙计吃惊了下,“您回来啦,我去告诉五爷。”
“不用,大哥二哥都在?”
“都在,五爷在逗小少爷,让我出来买些新鲜玩意儿。”
“那你去吧。”吴三省挥手让人离开。
“是。”小伙计应了一声,离开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好奇的打量吴三省身边的阮祭。
两人走了进去,走过庭院就听到老爷子逗小孩的声音。
“回来了。”吴老狗回头看着两人说,不再逗吴邪认字,“以前大半年都不见你回来一次,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吴邪抓着笔歪头看着两人,皮肤白白嫩嫩的,眼睛也特别大,特别有灵气,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
“来看看我大侄子。”吴三省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吴一穷和他媳妇儿,还有吴二白,“大哥,嫂子,二哥。”
“三叔。”吴邪脆生生地喊。
吴三省应了一声,把阮祭拉到身前,平平淡淡的说,“我爱人,阮祭。”
原本还在等吴三省介绍的吴老狗刚拿起的茶杯差点没拿住,吴一穷和他媳妇儿听到都呆呆的看着两人,而吴二白则皱起眉头,眼神凌厉的看着阮祭。
只有无邪,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不说话的众人,随后看着阮祭喊到,“叔叔好。”
阮祭没反应过来似的愣愣的回了一句你好,随后才如梦初醒般的意识到吴三省说了什么。
公开出柜啊,这么突然。
“笑一个。”吴三省掐了一下阮祭的腰。
阮祭动作一僵,反手握住吴三省的手,看着打量他的众人,露出了他认为最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