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怪鸟们张开了翅膀,照明弹的效果就快要过去,交战又要开始。
“机灵点,骑过鸟没有?”阮祭神情跃跃欲试,盯着那些怪鸟。
胡老板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三只鸟,不过一想到以后估计就要瘦下来了,神情遗憾。
光还未消失,怪鸟们便扇着翅膀扑了过来。阮祭躲避技能满点,不过,本着责任心,他抓住一只怪鸟,拉过梁师爷,抽出梁师爷身上的绳子,就把对方绑在了怪鸟背上。并不想听对方啰嗦,他直接把他们一脚踢了下去。
“等等,阮先生,阮——呀——”
阮祭揉了揉耳朵,看了眼笔直坠落的一人一鸟,才不是他那一脚的错呢,一定是鸟都被梁师爷的尖叫给吓蒙了。阮祭坚定这个想法。
随后,他收回目光,赶去帮助其他人。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人下斗吧,阮祭这样想着,随后动作一顿,我以前是一个人吗,那也太孤单了吧。对于这突然想起来的记忆,他没有强迫自己去继续回想,顺其自然嘛,丢失的记忆,总归是会想起来的,不急,不急。
阮祭闭上眼睛,听声辨位,帮着最后的胡老板绑上三只怪鸟。随后阮祭卡住一只怪鸟的脖子,便朝着印象中祭祀的地方奔去。
他打开了狼眼手电,眼见的能隐约看到雕像,却不想身下的怪鸟此时奋力的扇起了翅膀,像是见到了天敌似的,怎么不愿意下去。
他冷哼一声,膝盖用力一顶,禁锢着脖子的手一个用力,便把怪鸟压了下去,直直地撞上了地面上的人像,怪鸟被撞的迷糊了一秒,就又奋力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阮祭到了目的地,也懒得为难它,索性翻身下来,任由它跌跌撞撞地飞走了。
怪鸟们并不靠近下面,他也不知道其余人飞到了哪里去,有没有从怪鸟身上下来。这时,只听见咔的一声传来,是那石门打开的声音,随后又是咻的一声,另一颗照明弹再一次照亮了这里。阮祭眯着眼睛看向那边,很可惜,并不能看到有几人。
“小梁!你他娘的倒是往这边啊!飞着很好玩儿是吧!不愿意下来了吗!”胡老板急得跺脚的声音传来。
“我……我不会啊!——”梁师爷死死扒着鸟脖子边喊边扒得更紧,脑袋缩着,害怕得极了。
阮祭就见那飞的极其凌乱的怪鸟,直冲冲的朝着胡老板那边撞去。
“让开,都让开!”胡老板喊到,随后几声枪声响起。
阮祭收回了视线,打量起周围来,他听到胡老板喊他,于是回了一句。
“进去,他们不会攻击门内,我一会儿追上。”
几声枪响后,凌乱的脚步声远去,他绕过几个人像,见到了一具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阮祭勉强认出了此人是队里的中年人老李,估计是骑怪鸟时,被甩了下来,竟然就这么死了。他叹了口气,绕了几步走过去,为他合上了眼睛。
起身后,狼眼光照到身后的地上,有一只断臂,伤口呈撕裂状,是那第一个被怪鸟袭击的人。
阮祭没有帮他收集身体的想法,将灯光移照到周围的石像上。石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身姿曼妙,笑意盈盈,似九天神女。然而再美的石像,若成片摆放,面带微笑,各有各的舞姿,怕也是怪吓人的。
“有点熟悉啊,各位哥哥姐姐,我是不是见过你们?”阮祭笑嘻嘻的凑近一尊石像问道,“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阮祭点点额头想。
“我应该,不,是一定下过这个墓,凫国,狗屁的凫国,这里可没那么简单。”
“快点追上去吧,”阮祭呢喃了一句,“这里可不能死那么多人。”
阮祭疾步走向祭坛中央,在那里,有一个正六面形的青铜台,半人高,上面六个角,各站了一只青铜鹤,十五厘米高,从鹤的脚下延伸出一条的沟槽线,最终汇聚到正中间。阮祭毫不犹豫的把其中一只顺着槽线滑到中央,下一秒,轻微的震动过后,垂直的峭壁上缓缓地弹出了一个又一个石阶,一直到正对的两个平台那儿。
阮祭迅速穿过石像,很快顺着石阶到了平台上,追着胡老板他们的方向而去。不过追了没几分钟便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出现了三条分叉路。
阮祭认出了最左边甬道的墙上有胡老板做的标记,但他并没有走进那里,而是放轻脚步,贴近最右边的甬道,右边甬道里有一个人隐藏在黑暗中,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但估计是受了伤的缘故,呼吸重了些,还有些血腥味儿,不是胡老板的人。
阮祭手中不知何时又握上了手术刀,他没有进去,而是转了几个刀花,刀刃轻扣两下墙壁,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方听到。
“里面的兄弟,介意一块儿组个队吗?”
阮祭音色比较清脆,声音稍微扬起一些,便显得朝气蓬勃,阳光开朗,让人生不起防心。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了个脸色有些白的人,唇上血色褪去,衣服上是结块泛黑的血,即使如此,那人眼神依旧清朗锐利,眉宇间夹杂着傲气,他眼神微挑,满是草莽匪气。
阮祭看着对方,心脏猛地一跳,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手指动了动。
“组队?”来人声音有些沙哑,“你和刚才的一群人不是一起的?”
“是一起的,正追呢。”阮祭扫过眼前的人,收回手中的手术刀,“一起吗?一个人,怪孤单的,更何况你也很厉害嘛,一个人下斗。”
“吴三省。”
“阮祭,耳元,祭祀。”
阮祭不知从哪里掏了一个小白瓷瓶,晃了晃,叮叮响。
“中药补血药丸。”
他自己先倒了一颗吞了,然后整瓶丢给了吴三省。
“谢了。”
吴三省也不忸怩,直接到了一颗吞了。随后,两人结伴向胡老板的方向追去。
阮祭先讲了他们这一路上的状况,吴三省也告诉他,他是从南方打的盗洞,差点给矾酸摆了一道,后来也遇到了怪鸟。他经过的并非祭坛,而是人甬车阵,像是出兵的样子,军队的外面是跳舞的人,似乎是送行。不过刚刚交流完一会儿,他们就远远地看到了席地修整的胡老板一行人。
“阮先生!”胡老板看到了阮祭,有些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些。
梁师爷面色惨白,神情恍惚,看到阮祭勉强扯了个笑,“阮先生。”
“吐了?习惯就好。”阮祭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又说,“但这是最后一次了,这种样子可不能让人看到。”
梁师爷沉闷的低着头。阮祭话到为止,提点可以,手把手压着教他可不干。
他们待的地方很空旷,但只有一扇白玉大门,连壁画石像都没有。白玉大门很显眼,只一眼便知道是上好的玉,是一整大块,无一丝瑕疵。
这门做主墓室的门绰绰有余,然而这门外也未免太过寂寞了些。吴三省刚一到这里,眼神就盯在门上下不来了。这会儿正站在门前,用手摸了摸,敲了敲,一脸可惜。
“好家伙。”可惜带不走。
阮祭走到他身边,就听到他这句,秒懂背后的深意。
“里面好东西更多。”
阮祭看向门的目光很深沉,似是在与某个不明物对事,随后,他侧头朝吴三省一笑,抬手按在门上,轻飘飘的把估计有几吨重的门推开了。
吴三省惊讶的看着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阮祭耸耸肩,“天生力大。”
胡老板一行人一直跟在阮祭身后,这会儿个个向里张望,他挥挥手,便和吴三省率先走了进去。
门刚推开那会儿,众人就见到了正对门站着的一人半高的怪鸟,与之前见到的除了体型不同外,就是它脖子上挂着纯金镶银的项链,坠着一颗拳头大的琥珀,隐约看到里面有个婴儿状的影子,而它的爪子上也套着金甲。
阮祭身后的人齐刷刷的举起了枪,要不是他抬手阻止,子弹早已倾泻了下去。
阮祭见吴三省去摸了摸它的心口,朝自己点了点头,“凉的,没看到不动嘛。”
随后阮祭就见吴三省抬手去摘了项链,来不及阻止,他直接两步跨过去,抓住了吴三省的手腕。
“人当随葬盗了就罢了,这种生物的东西,不碰最好。”
“行,不碰,能松手吗,你他娘的绝对给捏青了。”吴三省咬牙切齿的说。
“抱歉抱歉,我给你揉揉。”阮祭嬉笑着凑近,被吴三省一把推开。
“别,受不起。”吴三省转着手腕,遗憾地看了眼琥珀,他说到做到,不拿就是不拿。
于是他绕过怪鸟向里,却没想到又见到一扇门,不是白玉的,而是翡翠,绿翡翠,没有一点瑕疵。
阮祭绕过吴三省,在次轻飘飘地推开了门,门内的场景一下子震慑住了众人。
你能想象到火树银花是怎样的场景吗?
一人高的银铸玉雕的树,惟妙惟肖,汇聚成树海,中间一条金砖小路延伸向里,不用顺着走,就知道这条路是通向那棵八层楼高的巨大枯树。而墓室顶上,星象图微微发着光,看到树海后没人觉得上面的星星不是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