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熟手的带路,我们很快就安全离开了那座楼,直到走出山里,站到夕阳下,我们几个都还没缓过来。
“小吴你捏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这一道这么顺呢?”
胖子一脸如梦似幻的表情,但是吴邪没搭理他。
这个出口不是我们几个进来时走的任何一条路,而是一条新的线路,所以我预想中一出来就被押送进医院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吴二白还在杭州吗?”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那个哑巴张问得出来的话。
他看向我,我看向吴邪,而吴邪又看向他。
“咱们不如先去医院给阿念看看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流汗了,我抗议道:“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哑巴张平静地陈述起我的状况:“他身上的问题不是医院能检查出来的,我要跟你们吴家的主事人谈谈。”
“他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谈?当事人也不能知道?”吴邪略显疑惑地问。
哑巴张果然投来眼神,我侧头回避,眼神游离起来,这事儿真不好说了,总不能告诉吴邪只有他不知道吧?
但是我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他左看右看,沉默了,居然没冲我们发火,我琢磨着估计是记到二叔头上了。笑死,没有三叔在,二叔这次得背多少黑锅啊?
之后的路上就算胖子怎么活跃气氛都没用,一尊冷脸大神不爱说话,一个得罪不起的也不想聊天,剩下我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还是不要吭气了。
吴邪胖子俩人带着我们直接找上二叔安排接应的伙计,我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人。
“几位爷要不先一起回杭州?”
没人有异议。
那伙计打量了我们一圈,没有看到什么严重的伤口,道了一声喜,很快就让我们收拾收拾上了回去城里的车。
我要了个手机,马上打电话给小花。
“花儿,我出来了,让阿直带着东西到我画室去,他该给点作用了。”
“这么快?”
“嗯,不急,我们才刚上车,你要是想来也可以一起。”
由于还在那三个人眼皮子底下,我没有说太多,只是让他看着办,他回了一句好就挂断电话,解当家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胖子马上挤兑我道:“可以啊念念,花姑娘滴干活?哪家的姑娘还要你保平安啊,这么惦记你?”
我惊得脸都扭曲起来,他是不是选择性耳聋啊?
“他娘的瞎说什么呢!什么姑娘!我跟人家清清白白的,那是我兄弟!”我说完偷偷观察起吴邪的表情,没什么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想太多。
其实我们三个当初在北京开过一盘赌局,就赌吴邪跟小花见面以后能不能第一时间认出来,要是因为这一通联络让我们几个的乐子变少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你当谁不是兄弟?”胖子不以为然。
“?”我还在出神,就冷不丁听到这话,一时间已经忘了之前在聊什么话题。
由于某个人没有身份证明,我们只能让伙计送佛送到西,开车跑高速,虽然绿皮火车黑户也能混上去,但是太慢了,我跟吴邪都很急,忍不了。
一上车几个人一下子就睡着了,只有我这个睡过一会的还精神,我硬是熬到哑巴张清醒过来才睡着,结果一直睡到了下车。
尽管伙计已经努力在开了,我们依然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进杭州市区,舟车劳累之下我就提议先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找二叔谈话。胖子早不想受罪了,连忙点头,吴邪看哑巴张没有反对,只好答应下来,那伙计也累坏了,拗不过我们,干脆直接全送到西湖边,自个儿回去复命去了。
我目送其他人离开,摸了摸耳朵,这一觉睡醒,身上的毛病居然好了七七八八,就连最严重的呼吸道都不怎么疼了,倒是方便。
没什么表情地踏进我的小画室,总有一种很久没来的错觉,感觉一切都陌生了不少。
小小的画室此时已经有了三位客人,是小花带着阿直还有那个专门给人戴面具的手艺人,但,我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线条,只有阿直的脸是真的。
我不禁对着唯一的那名“女性”无奈道:“花儿爷,这也要考考我?”
“临时起意,没想到你依然这么敏锐。”小花没有扯掉面具,而是转身从我罩住的画架底下摸出来一个包裹丢给我说:“货在这呢,我们搞到这玩意不容易,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付清剩下的尾款吧。”
我打开瞅了两眼,不止鬼玺,还有几个玉指环,很好,都齐了。
“早就想好了,我直接把我哥卖给你,让他来还就好了。”
“?你没在开玩笑?”
“没有噢?你就说是我欠的,他会还的。”
“可他在我这不值钱。”
“嗐,你该相信他有那个价值,好歹他也是吴家势力的继承人嘛,实在不行,还有我瞎子师父,最不济也还有我二叔兜底,我总不会让你做亏本买卖。”我可劲安利他吴邪的作用,恨不得他们一下子全都熟络起来。
“免了,那瞎子比你想象的还要穷,相信他还不如相信吴邪。”小花叹了口气,让另一个“小花”准备好开始捣饬□□,阿直哭丧着个脸,放下拖把磨磨蹭蹭走过来坐下,端的是一个极其不情愿。
可惜此时此刻没人理会他的小情绪,小花已经又准备好了新的话题。
“所以——”他掀开那副九头蛇柏画,“你又打算玩什么新花样?”
“这么明显?”
“相当,相当,相当明显。一个疑似极端兄控的人突然用托孤的口气跟我介绍他哥,很难让人不察觉到啊。”
“具体的也许你们认识以后就知道了呢?你不会后悔的。”对于这一点我相当有信心,以至于让他都惊讶不少。
“很难看到你这副对别人信心满满的样子……行吧,我答应了。不说别的,我倒是也想看看,我们的‘吴邪哥哥’这些年来到底变成什么模样了!”他嘴上答应得勉强,可眼睛里恶趣味的光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我没有揭穿,看不到那一幕应该要成为我的遗憾之一了。
剩下来的时间,我一边跟他废话,一边真的开始整理资料起来。二叔当时给的文件我没拿上,但是内容差不多都记住了,可以直接照搬,但其他的都得我自己一点一点从脑子里梳理清楚再写下来。
这个活相当耗时间,而且只能我来干,等阿直那边都弄好了,那个女人甚至给自己换了一个新的面具,我这边的进度还只是在缓慢增长。
小花俩人在事情都交接完以后就离开了,大忙人还是不能离开北京太久。
“你的任务其实很简单,”我暂时放下手头的笔,安慰阿直,“我晚点会给你一份资料和一张地图,但你只能看地图,而且要把所有我给你的纸质文件随时带在身上,然后去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位置以我的身份随便转两圈,什么时候地图上标注的地方都走完了,你就下班了。”
“哦还有资料,在这期间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到处找我,也就是戴面具的你,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一旦你被发现,呵……但如果是被我哥吴邪本人抓到了,那你就把所有材料包括地图全部亲手交给他;如果他没有找上你,那你就在下班的时候再转交给他,注意,一定要是本人!”
我开始回忆还有什么我没叮嘱的注意事项,阿直有些苦涩地突然发话。
“不是……爷,这钱,好像没有那么好挣啊?”
我冷笑一声,“这几个月解家的饭是白吃的?你以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干这活?我相信你能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意识模糊,但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