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走就不是还有功夫说闲话的地儿了,那可就是要开始真正的翻山越岭,勇攀高峰了。抛开我们行不行的问题,光带着陈皮阿四,整个队伍的速度就注定不能有多快,要不是他自己的伙计乐意把人背上,我都想直接给他丢在这自生自灭。
行至一处冰川山谷之中后,哑巴张突然向远处更高的三圣雪山朝圣一般跪了下来,露出了真切的悲伤表情。
我们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但他拜完以后又变回了那副漠不关心似的表情,坐到一边的裸岩上闭目养神起来,完全没有为我们解惑的意思,当然也没人会自找没趣地凑上去问他。
我自觉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就算吴邪跟胖子怂恿我去问也没动。开玩笑,大伙不都差不多同一天认识的人吗,我还能比这帮人高贵?
大伙都围在火边,自前不久那一段我也不大敢再往哑巴张面前凑,心虚得很,只能兴趣缺缺地坐在吴邪边上听他们说事。
篝火暖烘烘的,还烧了茶水,他们讲话比喇嘛念经还催眠,我昏昏欲睡间,突然听见好几句“炸药”,一下子就精神了。
仔细听了一下,居然是要在这雪山上放炮炸山,吴邪当场第二个不同意,第一个不同意的顺子已经被一铲子敲晕了,陈皮阿四一伙人加上潘子都急着想炸,只有我跟胖子是站他这边的,最后还是只能同意。
等郎风埋□□期间,幻觉居然又席卷而来。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变长了,出现了一场小型雪崩,而吴邪则在山崖下吊着。
不得不说亲眼看到这种情况很考验我的耐力,但如果我真的傻逼到下去救幻觉,不说根本碰不到人,其他人肯定还会觉得我有什么精神疾病,给本就离谱的形象里再添一笔。
好在就算是幻觉里吴邪也成功获救了,我悄悄松了一口气,但幻觉消失以后,现实里的□□居然也已经炸了,其他人都已经到对面安全的地方,只剩我跟吴邪还在原地,而且他还一直盯着我看,目露担忧。
看到我回神,想问我刚刚是什么情况,又碍于雪崩的危险,于是指了指对面示意我先过去,我自然不可能同意,直接凑到他耳朵边说:“被我背过去还是被扔过去,你选一个?”
他瞪大了眼睛,大幅度地摇头说没必要搞特殊,他没那么娇贵,我心说这可由不得你,你不选那我帮你选。
不给他抗拒的机会,我一个用力就把他扛起来走上冰面,他这会也不敢挣扎,怕影响到我,只好小声地骂骂咧咧,等再次脚踏实地以后才开始跳脚。
“老子是你哥,不是你婆娘!你他妈这是什么态度!”他尴尬地低声骂完,庆幸了一下好像只有胖子在笑话他,于是又转移话题问起其他的,“你刚刚发呆是什么个情况,我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好像被魇住了似的。”
有段时间没看吴邪急了,真是常看常新,他都这么说了,那下次就公主抱,我笑眯眯的想。
“大概跟魇住差不多的感觉?这地方有古怪,我不太能顾得上你,自己多小心点。”
我故意吓唬他,把事态往严重了说,本来只是想让他提高点警惕心,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哑巴张竟然偷听了全程,他视线隐晦地往我身上扫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吴邪是背对着其他人的,也就没有发现,只看到我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便信以为真,皱着眉头开始头脑风暴。
除了胖子和哑巴张一直在注意我俩,其他人看我们没事就继续商讨起来,坡上的雪此时已经裂了一道明显的缝隙,听郎风他们的意思,还要再炸一次。
这回我们都躲到突出的山岩下,雪冲下来直接跃过我们头顶,犹如遮天蔽日的白色火山灰一样,往底下的山谷倾泻,幸好持续时间很短,最多不过半分钟,周围就安静下来,我们谨慎地多等了一会才探出头,上头的整片雪坡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一座巨大的陡坡冰川留在上面,被夕阳照得好似在发光一样,美归美,就是闪得刺眼。
幸好瞎子师父没来,不然别真给闪瞎了,我在心里吐槽着。
暗色的冰层内好像有一块巨大的黑糊糊的东西,听他们讨论说是叫昆仑胎,很有风水的味道,等真的打通冰层,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对这昆仑胎十分好奇,争先恐后地凑进去看,我站在最后,透过他们漏开的一点缝隙往里看了两眼,本来只是想看看这所谓的昆仑胎到底是不是生物,没想到看到了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那所谓的昆仑胎只是一个巨大的石洞罢了,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线聚集在一起,密集程度简直要把一片漆黑的视野点亮,就像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突然打了一盏白炽灯,跟这里的白色海洋一比,尸洞里的尸蹩只能是个小池塘。
明明还没见到那些线条的归属,甚至它们一动也不动,我却下意识将它们都当成了生物看待,本来还有些侥幸的心理一下就被浇灭了。
叶成有些胆小,所以也跟我一起站在人群后面,他看我脸色比他还难看,好像心里也舒缓了些,安慰我说:“还好这玩意不是真胎儿,别怕。”
我暂时笑不出来,骂都提不起劲去动嘴,就摆摆手让他先过去,我再缓缓。
他怜悯地看了我一眼,靠过去跟其他人商量怎么下去去了,我不得不再次靠近没有参与话题的哑巴张,他本就话少,来这里以后更是基本没开过口,只是丢了个眼神过来。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很多,非常多。”我低声开口。
他显然惊讶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在这就能看到那些东西,终于屈尊开口给我解释了一句:“那些是蚰蜓。”
一听就知道是种什么虫子,我咬咬牙,厚着脸皮向他申请支援:“张哥,等会进去能不能给我搞点你的血?”
他对这方面很无所谓,以一种轻松的态度点了点头,又安静了下来。
吴邪好一会都没看到我,就转身过来找人,幸好我们已经聊完了,但我的脸色估计还是不太好看,他靠近过来,先是跟小哥打了声招呼,然后皱着眉摸摸我的额头,但他的手因为才摸过冰块的缘故,比我的脸还冰,“你不会生病了吧?不舒服?到这里以后你甚至比火车上还要安静,要是以往这种探路的活儿你早就抢着干了,潘子刚刚下去,我们也要准备了。”说着还想把他的额头靠过来。
我只好拍拍他,拦下他靠近的脑壳说道:“怎么可能,我的体质比你这小身板可好太多了……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跟胖子他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不然他的演技一定会被陈皮阿四那个人精看出来些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要感谢叶成了,真是因果报应。
那边华和尚向我们招呼着要下去了,我任由吴邪拉着,干脆就顶着个臭脸过去,叶成早就偷偷跟他们那伙人私下通过气,陈皮老头此时也不惊讶,反而带着些嘲讽的冷笑一下,像是在笑话我只是个纸老虎。
胖子知道我到底有几斤几两,于是就显得十分纳闷,按耐下急迫的心情,凑过来问我们怎么了,吴邪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冲他摇摇头,只说了句小心,他一下子明白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说,不动声色地冲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嘴上花花:“瞧我们念念都给吓成什么样了,要不哥几个陪你在这缓缓?”
我一下子理解了当时在火车上他们看我扯犊子的感受,表情更加复杂,真心实意地说:“还是不了,我们赶紧下去,迟则生变。”
我这次走吴邪前面,本来还担心他顶不住,没想到他不仅安稳落地,还有闲心看我怎么样,顿时放下心来。等下到大殿门口我才发现,其实这里的表面很干净,那些蚰蜓都在殿内散布着,不过脚底下似乎更多,也怪我之前没细看,被那个密集程度唬住了。
我紧跟着吴邪,聚精会神地往四周张望,殿内,起码现在暂时还没有虫跑出来,但我看到了不少细小隐蔽的孔洞和缝隙,疑似是给虫子通行用的,以这纤细的程度,怕是连耳朵鼻孔都钻得进去。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却没想到幻觉在这种时候又一次席卷而来,脑子一抽就去抓吴邪的手腕,还想的是免得自己在这种情况走散了。
进到幻觉以后才反应起来,只是漆黑一片而已,我怕走丢吗??
幸好这一段内容并不复杂,只是显示所有人都走散了,吴邪似乎处于落单的状态,到处都是各种大小的蚰蜓,还有不少从天花板上落下来,不过在这么多干扰下,我居然还能看到哑巴张目标明确地往某个方向走。
正当我想跟过去看看时,突然被现实里的吴邪一巴掌扇醒了,来不及生气,回过神就看到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地盯着我,手电时不时往我周围和脸上照。
坏了,这我怎么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狂暴等手游更新组长,堂堂追加更新(不是
脑补了一下发现,每次吴念被迫听其他人商量或者讨论东西的时候,就好像小孩坐到大人的喝酒桌一样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