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再回办公室，如今已是实习第六周了。
午休结束张伟征整理好上午讲课的总结，正要和夏红玉、宋黔丰两人讨论一下。
王老师从外面回来。
“正好你们都在。年级里说下周、应该就是下周了，有公开课要听一下。”
“什么公开课？讲什么的王老师？”张伟征迷迷糊糊地问。
“你们的啊！”王老师睁大眼睛，眉毛都挑起来了，“年级领导要看看你们现在讲得怎么样了。算上这周都已经讲课两周了嘛，先听听看，估计在你们走之前，还会再来一次正式点儿的。”
和夏红玉她们碰了一下视线。
“时间定了下周是吗？和今天一样？原定的我们周一周四讲课的这个时间？”
“应该是这样。你们先准备着，不行就到时候再调。”王老师喝了口水，“这个好弄，咱自己方便了就行。”
张伟征偷偷扁了扁嘴，都是些不确定的话，就不能一个唾沫一个钉嘛。
“那公开课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吗？”
“说是公开课，”王老师摆摆手，“就按你们原来准备地讲就可以，就是先听听。”
大致明白了。
“另外应该是下下周，期中考试。这个事情倒是不需要你们准备什么，到时候听安排就行。先知道有这个事好了，也不用和学生们说。”
“好。”几人点头应到。
王老师说完之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见王老师没关注这边，张伟征泄了一口气，塌下肩膀缓缓趴到桌子上。埋头闭眼，远离这个世界五秒钟。
原以为可以轻松一段时间的。
公开课安排在下周，虽然还有时间，但这事情往那一放，怎么放心地下来呢！
尤其是论文指导老师那边的消息，估计也快到了。
其实年级这边是不了解、不关注实习老师的论文情况的。
年级考虑到要检验实习效果，要知道他们当前的授课能力，所以给了他们两周的时间适应，这才开始公开课。
公开课一是让领导有个印象，给实习考核一个参照。
二也是一个阶段性的工作。听了一个月的课，又讲了两周课，总不能什么东西都不会。
张伟征收拾好心情，带着笔记搬着椅子坐到夏红玉旁边。
“怎么样？上周的讲课。”
“太有意思了。”夏红玉戳一下面前的课本，懊恼地捂着额头说，“啊恩怎么办啊！”
张伟征一头雾水，这是出问题了？他问：“怎么了？”
“上周收上来的那两次作业，看得出来，我上的那两节课效果好差。”
“作业？怎么看出来的？”
夏红玉叹了口气，“就作业情况啊！跟以往的相比，正确率也好，认真程度也好，明显讲课效果没达标。”
“可以啊小夏老师！受教了！我过后也研究一下。”张伟征竖着大拇指夸到。
夏红玉可不觉得有什么可骄傲的，苦笑着说：“我也是看问题太明显了才发现的。愁死我了。”
“不行就跟李老师反映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补救也好、调整也罢，觉得不满意的话总该做些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李老师说多做做题，到时候一边讲题一边补。”
“唉，我这儿也一样，好难啊。”说完张伟征接着问，“你明天不是有一节课么，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准备倒是准备好了，看明天效果了。”
“嗐！没问题的。”
说完他们开始讨论起后续的讲课内容，以及讲课的心得。
不一会宋黔丰也走过来。
他手支在张伟征肩膀上，“你们讨论什么呢？怎么不带我？”
“交流一下数学方面的心得。”张伟征让他压得动不了，用余光看着他，“化学老师触类旁通一下？”
宋黔丰端起架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可以。”
“噢、正好，我们之前说看作业情况，可以看出我们的讲课效果。你回头可以对比一下。”
夏红玉跟宋黔丰分享到。
“这个不明显吧？要是集中的一套试题还好，作业那点东西太有限了。”宋黔丰怀疑地提出不同看法。
“讲得好就不明显，一如既往；讲得不好就明显，一落千丈。”张伟征憨憨地解释了一句。
夏红玉接他后面淡定地说：“比如我。”
宋黔丰站在他俩身后噗嗤笑出声来，“行，我回头看一下。唉我懒得改作业。”
谁又不是呢？
时间到了周二晚上，胡老师发来了消息，询问有关论文的事情。
胡老师-张伟征你现在有时间吗？你的论文我看过了，有一些问题我得和你沟通一下
张伟征-有时间的老师
胡老师-那你先把论文打开，纸笔准备好。一会我一边说，你一边对照着记。咱们争取一遍就把所有问题都清掉。
胡老师-我十分钟后给你打过去电话好吧，不要着急、问题都不大
张伟征-好的
“问题都不大”在这个“都”就很有意思。
张伟征在宿舍里，把电脑打开、论文打开。
想了一下把手机的通话录音功能打开，聊天软件上的通话录音……没找到。
算逑。
他坐立不安地等着胡老师的电话打进来，又看看旁边的宋黔丰，也没说些什么。
记忆中宋黔丰通常不会制造噪音。
中华好室友！
通话铃声响起后，张伟征利索地按下接听键，“喂，胡老师。”
……
“论文打开了，我这准备记呢，胡老师您说吧。”
大概是听明白了他正在和论文老师沟通，宋黔丰“蹭”地一下窜过来，把耳朵贴近在他手机背面，脑袋挨着脑袋地看面前的论文。
张伟征也没管他，只跟着胡老师的指导一边确认一边记录。
十来分钟后，他在胡老师嘱咐过后挂掉了手机。
宋黔丰跟着站直，往他面前右侧迈了一步，又做出收下巴的动作后一板一眼地“啪啪”鼓起掌来。
张伟征做了个“低调”的动作，示意他可以停止吹捧了。
“小张老师厉害了！论文马上就可以发表了，冲上国际指日可待啊！”宋黔丰依旧作怪地说。
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吹捧，张伟征有些窘迫，“好啦好啦，我借你吉言好吧。你论文怎么样了？”
“哎大喜的日子不说我那点丑事。”宋黔丰拍拍他的肩膀，“你论文这就行了啊！这下轻松了。”
张伟征赶忙说：“哪有？！好多地方要改的，图表的部分还要大改，有的是活儿要做。”
“都这样，哪能一点问题不提呢！你这已经很好了，有问题了我要请教你了。”
见状，张伟征只得摇着头说“好”。
等宋黔丰走开，他对着记下来的问题，在论文上又检查了一遍。
这就准备改起来。
虽然和胡老师约定的复核时间还早，但还是那句话，早做完早省心。
这一周在各种准备中很快过去，周末高二学生放假离校后，张伟征也同宋黔丰到外面逛了逛。
而公开课的这一周，也是他们实习的第七周。
周一上午第一节，3班数学公开课。
张伟征在讲台上，看着教室后面的王老师、吴老师也好，宋黔丰、夏红玉也好，或是I部轩主任及其他几位不认识的老师都好，已经没有太多触动了。最多看他们挤在教室后排小小的空间有些好笑。
可能也是麻木了吧。
事到如今他多少也有了一些认知，自己就是个小虾米，不出错就好。更没人会指望自己能带来什么意外之喜。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平平稳稳直到下课，后排的老师们鱼贯而出。
张伟征慢吞吞地走出教室后，走廊里还有几位老师围在一起说着话。主要是轩主任和王老师说着话。
他走上前去，王老师给轩主任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的小张老师，现在每周给3班上两节课，轩主任给评价一下。”
轩主任随后讲道：“还不错，课堂氛围和学生的精神面貌都调动起来的。小张老师这么年轻，可以再昂扬一些嘛。”
“至于黑板这个板书、还可以再提升提升，多下下功夫。”
张伟征点头称是，然后看向王老师。
来一中这么久了，他能说得上话的就办公室里几个相熟的任课老师。让他和年级领导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来来回回就是点头加“是是是”、“好好好”、“哈哈哈”。
王老师问一旁的4班吴老师：“吴老师有什么建议吗？指点一下。”
吴老师推脱着笑道：“乌恩~我哪有什么建议。小张老师讲得挺好的，像轩主任说的，可以再活泼一点，要游刃有余才好。”
虽然并不是十足夸赞的话，张伟征还是腼腆地笑着说“好”。
下一堂课快开始了，除王老师外的听课老师们，不管有课没课也都散去了。
张伟征跟着王老师，到4班教室后面听王老师讲课，一如之前。
至于宋黔丰的公开课那要到第三节课了。估计也是那些老师来听课。
下午的时候张伟征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很是平静。
已经没有什么能引起我内心的波澜了。
“砰！”
他“激灵”一下子看向对面的夏红玉。
“怎么了？”
夏红玉讪笑着：“我想抬一下电脑，垫高一点。结果不小心没扶好，应该没坏。”
张伟征站起来帮她拿了一下，等垫电脑的东西放好后放下。
“不会是紧张了吧？”他有些调笑着问道，毫不掩饰想看热闹的心思。
“你是说我明天的公开课吧，”夏红玉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还真有点紧张。你上午怎么样？传授点经验。”
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大家的心都“冷硬”了很多。一些小场面已经不至于让他们紧张了。
这都是工作教给他们的啊。
“哈！小夏老师还是厉害的，不是会紧张的人。”
夏红玉坦然又熟稔地说：“能得到小张老师的指导当然更好了。”
他没说什么，呵呵一笑，走回了座位。正好瞧见王老师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
张伟征眉毛一跳，快走两步回到座位工作起来。
好奇怪！
周二跟着王老师听了夏红玉在5班的数学课。
下课后轩主任说道：“整体来讲挺好的，我看着还有互动。声音也是很清晰洪亮，个别时候语速可以适当放慢一些，给学生们留些时间理解。”
夏红玉微笑着说“好”。
宋黔丰偷摸地挑眉示意张伟征，看吧，必然得挑些问题出来。
张伟征神奇地理解到了他的意思，蹑手蹑脚地移动着位置，遮嘴偷笑一下。
回到办公室后，三人围在王老师他们附近。
“行，三个人的课都听过一遍了。总的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王老师推了一下眼镜接着说：“我之前一直没说话，因为我看你们准备得也都挺认真的。那就授课内容来说啊，都中规中矩，这就可以了。”
听了几节公开课，王老师说话也拿腔拿调了起来。
“实际的效果呢，咱们可以通过做题、考试来检验。当然问题也不会太大，也好解决。”
“只是这个板书啊，小夏老师这女生还行。虽然不够自然，但过个一些时间也就好了。男生这边问题就大一些了，不是不能看，就体验感不行，得好好下点功夫了。”
“另外轩主任说的那些，你们听听就得，”张伟征听到这立时眉毛一跳，就听王老师接着说，“你们就按现在的节奏往下进行，除非吴老师、李老师跟我发话了，让你们改再改。除非你们真地理解了轩主任说的，那你们可以自行调整。”
这时吴老师低沉地“Eng~”了一声，“对，轩主任高屋建瓴。先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你们现在就一边实践一边感受，有问题就先问出来，咱们参谋着改，一点一点地总能够做得更好。”
李老师：“对。”
见说得差不多了，王老师主动说：“吴老师李老师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吴老师：“我没什么说的了。公开课也算过去了，往后的时间就看你们的努力了。看看各自在实习结束的时候能进步多少。”
接着又问：“王老师什么时候让小张老师，给我们班的孩子讲课啊？差不多了吧。”
张伟征发现吴老师在提及他班上学生的时候，经常是用“我们班孩子”这样的叫法。
就很“吴老师”。
王老师略一沉吟，“这下周就期中考试，要不让他们考试后，从讲试卷开始吧。到时候咱们给监督一下。”
李老师豪放地出声，“这有什么好监督的啊！小夏早就是两个班都带了。俩男生还能有什么问题。还害臊啊？”
吴老师笑着问：“小夏老师现在每周上几节课啊？”
夏红玉：“两节，一班一节。”
“是连着的两节课吗？两个班讲相同的东西？”
“不是的，周二5班一节、周四6班。”
“哦这样。”说完吴老师转向李老师，“我们是打算让他们准备两堂课的内容，每周上四节课，两节连上的那种。到时候看他们是不是撑得过来，别累趴了。”
吴老师又笑着看向宋黔丰他们仨，没说话。
王老师倒是洒脱地说了一声，“没事的，累趴不了。那就考试后开始吧，小夏老师那边就看李老师安排，更方便。”
见讨论结束，张伟征轻快地回到工位坐下，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公开课结束了，短时间内，在一中的实习也没什么新挑战了；
论文还在改，四月下旬找胡老师复核一下，不、还是周四就再发一版出来吧，总感觉论文不能久放；
对了、还有实习手册，淦……
张伟征想到实习手册就是一阵头疼，填表这种东西的确很烦人。
在大学的时候他就经常填各种问卷、调查表之类的。
这一个半月以来跟着王老师，也填了不少的表格、文档。好多还是手写的
各种要求一大堆，纸面上写明、未写明的；措辞乃至行间距都要考虑到，更别说上下行文了，一点也马虎不得。
一小册实习报告写完该掉多少头发啊！
他吧咋一下嘴，晃晃头，撇下这些顾虑认真工作起来。
就这样白天备课晚上赶论文，偷摸地也会在办公室写写实习报告。他发现在办公室里写实习报告到底是好编一些。
到了周四例会，年级传达了期中考试的通知。之前王老师也说过，期中考试马上到。
考试的详细安排，在会后也发放到了办公室。
张伟征站在王老师旁边，跟着看了看。
王老师“唉呀”地叹了口气，“又到期中考试了，又是一大堆事儿啊！”
“这样，你们实习也该开始‘实习班主任’了，正好从期中考试开始吧！”
“咱们学校，像期中、期末这种的考试，肯定有很多准备要做，不是卷子直接发下去就可以的，要布置考场、要……这个考间纪律，因为是像高考那样安排，到时候这教室、考场布局也得变。考试间隔期间也上不了课，全是自习、复习、备考，教室、考场来回赶的。到时候这纪律、卫生、个人物品，肯定鸡飞狗跳，消停不了。”
“后续还有监考、阅卷、录成绩，各种分析进。唉~”
“你慢慢来吧。晚三自习、班会时间，你来一下班上。班会上我公布一下考试通知，你从班会开始跟，就是实习班主任。”
因为王老师“嘚嘚嘚嘚”说了一大堆，张伟征也插不上话，听得不免有些焦躁起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
等那边说完，他点头称是，稍微松缓了一下。
“其实期中考试后就简单了，都是一些日常的工作。也就考试这段时间，你跟着我稍微忙一些。记得跟紧，好多班级管理方面的东西都能学到，好吧？就辛苦几天。”
王老师宽慰加叮嘱。
“没问题的王老师，我尽量学尽量问，听您安排。”
王老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安静下来，让他回去工作了。
宋黔丰这边类似，吴老师也把期中考试的安排给他了，班主任的工作也会带着他。
夏红玉这里则有些不一样，指导老师李老师没有担任班主任的工作。
于是她需要跟6班班主任，姜老师，来展开“班主任实习”工作。
姜老师是一位资深的语文老师，夏红玉在实习期间也多有接触，实际上5班、6班的班主任她都还算熟悉。
以前听课的时候，她觉得姜老师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类型，虽是语文老师，但是气质奇异的偏向冷冽，比较刚强，对学生要求也刚强。
可能是担任班主任的原因吧。能一眼看出是班主任，但一眼看不出教语文。
这边李老师引着她来到姜老师工位处。
“可算来个帮手，我还羡慕李老师他们三个有小助手呢。这下我算是托李老师的福了。”姜老师对着夏红玉，“言笑晏晏”的。
“不能够、不能够，”李老师连连摆手，“都是年级的安排，毕竟小夏她们理科专业。小夏就跟着姜老师好好学习班级管理。”
“至于讲课方面有什么困难的话，直接告诉我一声好了。往后我也只是讲课这方面提供支持了。”
“当然其他有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毕竟也算我和姜老师的得意门生。”
“还真是。”姜老师等他说完，又向夏红玉问，“小夏老师应该熟悉我们班的学生了吧？”
夏红玉在这场面下有些拘谨，紧忙说：“熟悉一部分了，但平时接触不多，有些不一定认得出。”
“没关系，先从班干部认起，还有课代表。那往后除了上课和办公以外，再多跟我到班上转转。因为还是自己看到、感受到的情况的更好理解。而且我的管理方法也不一定就适合你。这样遇到问题先看看我如何处理，再想想自己的话打算怎么办。那这部分实习也没什么硬性标准，所以更多的还是跟我打配合。可以吧？”
交谈之间虽不是有商有量，但也算是安排好了，主要是“看”，讲课外的少操心。
夏红玉谦虚着说：“好，我也是希望能多看看，心里才有数。”
“对。马上就要毕业了吧？以后就是一名教育工作者了，思想上行动上都要有所转变。要有自己的想法才好。先忙吧，有事我再找你。”
见她挺配合，姜老师言语更显柔和。
等回到座位，夏红玉抿着唇愣了一会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开始工作。
因为王老师说的班会的事情，吃过晚饭后，张伟征也没回宿舍，直接回了办公室。
进办公室的时候，他看见宋黔丰递了吴老师一个东西，像是一包烟，然后两人说着话。
他也没细看，说话的地方离门口也有些距离，说得是什么也听不清楚。等他走近的时候，已然聊完了，只吴老师笑逐颜开的样子。
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工作着。
过了一会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吴老师也离开了，大概是去上晚自习了。
张伟征试探着往宋黔丰那边挪了挪。
“小宋老师？你怎么也没回宿舍啊？”他小声问。
“等着班会开始啊。王老师下午不是也和你说了么，晚上的班会说一下期中的事情。我和吴老师一起去4班。”
“怎么没见着王老师？上课去了吗？”宋黔丰也问。
“可能是回家了，今天没数学晚自习。兴许等晚三再过来吧。”张伟征猜测着。
“那你怎么不先回宿舍？”
“太麻烦了，我懒得换来换去的。就在办公室等着吧，顺便改改作业了。”
说完他挪回了自己工位。
不过片刻，他又朝宋黔丰这边探过头，手还在嘴边简单遮挡着问：“你刚才给吴老师什么东西了吗？我看你俩在那说着话。”
宋黔丰了然地无声笑了，朝他招招手。等他凑地更近后，用手挡着在他耳边说：“我给吴老师买了一盒烟，贿赂。”
张伟征听罢退出了悄悄话模式。
这么坦然倒是让人拿不准了。
他还是小声质疑：“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宋黔丰笑得更开心了，“骗你做什么，真的是烟。”
没有更多解释，他不再说话，勾唇看着电脑，余光中注意到张伟征愣愣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还再想这件事。
他这边好整以暇，张伟征却是心头费解。
他看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人，更是关注不到他们这里。
于是拽着椅子坐到宋黔丰旁边，攥住他手臂问：“丰哥说说，是你买的吗？不是从哪儿没收来给吴老师的吗？”
“哎这个说法不错，下回试试。”
“你怎么跟吴老师说的？吴老师说什么了？”
宋黔丰虽然看得很开心，但他也没到能一本正经给别人讲这种事的程度。
“行啦，就那样一给就行了。吴老师也没说什么，就说以后不用了。你不用管这个，就跟王老师好好学就可以。”
见他不肯多说什么，张伟征用幽怨的眼神不言不语地控诉着。
你怎么能这样……
“放心吧，别人都不知道的。我也没想着你能看见。你平时吃饭不是挺慢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面对他的“冷酷”，张伟征冷哼着“哼、男人”，再次退回了工位。
看着他仿佛“无欲无求”一样，宋黔丰左手按着桌面，好笑地说：“你怎么和小学生一样！哎！说话！”
张伟征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