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张伟征窸窸窣窣的声音把宋黔丰烦醒。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笼觉中的宋黔丰撑起上半身,迷蒙地看向他,“嗯,你干啥去?”
听这疑惑又含糊的声音就知道,醒了,但没完全醒。
张伟征假装乖巧地立定一瞧,“我去趟办公室,先溜达一圈儿再回来。”
稍微有点儿尴尬,但他还是轻悄悄地继续朝门口走去。
宋黔丰直挺挺地砸回枕头上,打了个哈欠,“大周末的、你别待太久啊。”
还没睡够的宋黔丰懒得去管他周末去办公室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闭着眼睛继续说:“你去食堂吗?帮我带个饭。”
门口略微心虚的张伟征犹豫都没犹豫,马上答应了。关上门才想起来食堂能不能带饭出来的问题。
他想着先去教职工食堂问一下,不行的话去其他食堂看一下。印象中是看到过有人在校园里拎着饭的。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看一眼时间,比工作日要出来得晚一些。毕竟是周六,不着急。
校园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但他心里还是不上不下的。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是周六,卑微的社畜,怎么能甘心呢。
还是小学和大学好啊,有个稳定的周六日。
顺利地从食堂打饭回来,张伟征把早餐挂在宋黔丰的床铺旁,特意找的一个合适又明显的地方。
他尽量不造成什么动静,再次出门的时候,快有一种做“贼”的感觉了。
跟人合住尽量相互迁就一下,后面会好相处很多。
等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了,王老师也不在,张伟征翻开教案一边看一边等。
十分钟过去,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还是没等到王老师的身影。
他看看时间,看看课表。
没错啊,第一节是3班的数学课。
办公室只有几个人影,也不像是3班4班的任课教师。
他手肘杵在桌面,十指交叉地合掌摩挲一阵。
就等第一节课过去,第二节课开始如果还没看见王老师的话,就去教室走走。
不甘心啊!起这么早、这么积极,没人看见岂不是亏大了!
努力沉下心神,一节课时间都在摸索教案中度过。
时间缓缓流逝。第一节课后的课间,王老师来到办公室,他注意到张伟征的时候猛然吸了一口气。
“喔你还是过来了啊!待多长时间了?”
听到王老师的声音,张伟征抬起头,“奥,我第一节课上课前几分钟过来的。住得近,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
王老师也不好说什么,“住得近也不用大清早就过来啊,大周末的,办公室也没什么人,挺冷的。”
想起了给宋黔丰买早饭的事,张伟征说:“本来也得起来吃早饭,起晚了怕买不到了。”
“也是。”想起他们是住在学校吃食堂的,王老师了然地点点头。
“要我说你还是回去吧。我待会就回班上,这办公室更没什么人了。”王老师还是劝到,“我这是来拿一趟东西,这才看见你了。我要是不来这办公室,你打算待到啥时候,这空空荡荡的多冷啊,人多还好一点。”
还不等张伟征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又开了。这次是夏红玉走了进来。
“呀,在呢。”看着愣愣地瞅向这边的张伟征和王老师,夏红玉笑着招呼。
“你咋也过来了?”王老师看看她,又看看“他”,“你们约好的?”
“没有没有。”张伟征坐稳了说。
“我来拿点儿东西。王老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挺早哈。”夏红玉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简单解释着,“我还担心办公室没开门呢。”
王老师仍然狐疑地来回审视了一下她俩,没再多问,“差不多了,我上课去了。”
夏红玉目视着王老师走出办公室。张伟征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什么意思?”他小声嘀咕一声,心里跟着发问,这是个什么展开?
“怎么了张老师?”夏红玉看见他们的反应,正感觉奇怪,连忙问了一下张伟征。
“啊没什么,”他回过神,不再坐那么直,“你们今天还去逛街吗?”
“去。不过不着急,我还得会宿舍一趟。你还要工作啊周六?”
“不,我这还差一点,弄完就回宿舍了。办公室还真有点凉。”
既然王老师这边没什么事,那他也就安心了。一个不受打扰的周末岂不是美滋滋。
“哦有始有终啊!”夏红玉稍稍捧了一句后,笑着示意他,“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等你了。”
“好。”
等张伟征也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不见王老师的身影,估计第二节课下课后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宿舍,宋黔丰正在打游戏。
“我去!我以为你不回来了。还逛不逛了?”他朝张伟征抱怨着。
逛?逛什么?我去、把这茬忘了!躲过了逛商场没躲过这小子。
有心说不去,但想想不宜多事,“逛啊、就现在,简单在学校里看看吧。逛一会就去吃午饭。不知道早去的话食堂开门不。”
“行、等我洗漱一下。”听他答应后,宋黔丰欢快地起来去洗漱。
“你没洗漱啊?早饭吃了脸没洗。”张伟征笑着说。
“正打算洗着,这不是正赶上你回来嘛。”
稍微折腾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午饭时间了,他们两人打算从校内南边逛起,一直逛到北边的食堂。
这之间的建筑就只在外面大致看看,也不必非要知道是什么楼,又什么人用。
出了宿舍楼,沿着西墙走,经过了平时上课的高二楼。这里是学校里的一个池塘,再东面,并排的是学校中线上的办公楼,有甬道相隔。
宋黔丰不时拿起挂在胸口的照相机比比划划的,这一星期只是经过没看过。
两人先是看到了东边池塘的凉亭,于是一起朝东走去。
池塘边是汉白玉石材的栏杆,张伟征一边走一边用拳头在栏杆上跳着锤,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宋黔丰慢悠悠地两边来回看,没两步就是一个“风致荷塘”的告示牌。
“哦荷花啊。”张伟征扶着栏杆往水中看了看,乌漆嘛黑的,“什么都没有啊,水波都看不出来。”
“起码要四五月份吧,兴许能看到荷叶。现在不脏兮兮的就不错了。”宋黔丰一边解释一边往池塘对面、四方瞧了瞧。
荷塘周围也就高二教学楼高一些,但是荷塘在南楼在北,所以这里阳光充足。
还有不少的柳树,有的离水近,有的在沿塘的小道另一侧,细看已经抽芽了,黄中带绿的。
“好高啊!这是不是叫垂柳?”张伟征略微仰着头,望着树顶憨憨地问。
宋黔丰挑着眉,“大哥、这么明显,除了垂柳还能是什么?”
“我平时都是直接叫柳树的,”看到宋黔丰鄙视自己,“这不是看你拿照相机出来了嘛,说‘垂柳’装装样子。”
“垂柳、垂柳。”宋黔丰“呵呵”笑着,“夏天来应该还不错,现在刚抽芽。”
一人一句,慢慢走着。张伟征问:“你拿着照相机怎么不拍啊?我都没见你拍什么东西。”
“先看看,我找找角度,不着急。”
走进凉亭,张伟征在亭子里四下看看,他问宋黔丰:“你说夏天来这儿待着怎么样?一边吹风一边看荷花。”
“当然可以啦。到时候你叫上我,你下水凉快的时候我帮你把风。”
宋黔丰轻挑地笑着往外走了走,“欸这个凉亭没有名字。”
张伟征平静又带有一些危险信号地问:“啧,那你一边把风一边帮我拍个视频记录一下怎么样?”
“还有这要求?不太好吧?”宋黔丰装模作样地考虑着。
“这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你住院肯定是我送你去的,到时候换我用手机帮你记录。”
张伟征大气地应允到,好像他“送你住院”这种发言没有一点不对劲的样子。
“嘿嘿,那还是算了吧。”
在凉亭里大致看了看,荷塘再南边就又是甬路和学校围墙了。
两人继续沿荷塘简单绕了一圈,向南、向西、向北,又绕回靠近高二楼这边,夹在楼、塘之间。
荷塘东面就是办公楼,再次略过凉亭后,张伟征注意到高二楼南面有一颗树冠很大的树。
“好高啊,这什么树?”他倒也不是问宋黔丰,只是看这颗两层楼还高的树,距离教室窗户那么近有些疑惑。不会影响到吗?
这样看教学楼也不甚高大。
“没看到什么标志牌,但应该不是柳树。”宋黔丰一副认真且坚定的样子。
张伟征像看见脏东西一样,别过了脸。
“哈……”有心想说些什么,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真是服了!等它绿叶红花了我非得抓一把叶子呼你脸上。”
宋黔丰得意地看向他,“呦,那你可得记清楚了。”
没管他的挑衅,张伟征又看向这棵树,“等实习结束之前来看看,不过也许要到下半年……”想早了,还不确定下半年是否有机会来任教。
这时宋黔丰提议道:“这样,你往那边站站,我先拍一张。”
“算了,这有什么好拍的。你怕我到时候忘了打你啊?”下意识地推拒着。
“呵呵,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赶紧站过去。”
“就快到饭点了,下次再说吧,走啦。”张伟征说着就要往办公楼方向走。
宋黔丰“哎”了一声没叫住他,于是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扳着他面向大树后,右手抵在他后背推着他往树下走去。
张伟征只庆幸自己穿的还算厚,手抵在自己背上时,感觉到把自己往前推的力气很大。
站在大树下,他有些无所适从,笑也笑不出来,有一种双手插兜的冲动。
“不用看我!你真想打我啊!随便你怎么动作。”宋黔丰站在东边的甬路边缘大声说。
搞笑。张伟征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容不大,但相当温和。
不过片刻,他突然想起这是校园里,不该大声喧哗。想了想也没立刻指出来,喊也喊完了,他站在大树下随便晃悠两下就匆匆朝宋黔丰走去。
“哎~没拍完呢。”看着他走过来,宋黔丰小声提醒。
“一张都没拍吗?”
“可以多拍几张啊。挑好看的。”他放下相机,“你可以多做几个动作的,还是太……”拘谨。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词,“还是太……腼腆。害羞什么啊!”
张伟征感觉今年的白眼全翻给宋黔丰了,心里翻的。
“拍过就行啦。去下个地方,这里距离教室太近了。”
“行吧,去那边看看。”
两人走到了相对熟悉的办公楼区域,在楼下的小路转了转。
“北面这座楼是高几啊?”张伟征看着北面的教学楼。
“不知道欸。这还有连廊,从办公楼通向、通向这两栋。哎咱大学有连廊吗?”宋黔丰站在地面看着头顶的连廊。
“嗯……没留意,但印象里没看见过,应该没有吧。”
“上去看看。好像可以从办公楼上去的吧,这边近。”
上了连廊,顺着连廊靠近北面那两栋教学楼后,从窗户看右边的教学楼是有学生上课的,左边的没有。左边的室内也不像是教室的布置。
实际上,右边的是一中高一教学楼,左边的是实验楼。
除了地面一层常规出入口外,连廊把办公楼在内的三栋楼,在二楼的层面也联通了起来。
宋黔丰指着左边的实验楼,“那这一栋可能不是教学楼,去看看吗?”
“算了,从这个教学楼下去吧。”
“行。”
两人静悄悄地从有学生上课的高一楼走出,北面还有两栋楼。
宋黔丰感叹,“这俩也是教学楼吧。”
毫无营养。已经不想逛下去了。
这两个矮一些的是高三教学楼。
“像。”张伟征转头看向宋黔丰,“怎么走?”
“我记得东面是操场。要不穿过去,到操场看看?”
操场……行吧。“不从教学楼穿了,就从外面走吧,这儿。”张伟征指了条路,教学楼之间就只有纵横穿插的路,方向对了很容易就能到地方。操场在东面就朝东走。
一中操场的主席台、看台、进出口都在场地西侧,东侧是篮球场之类圈起来的场地,中间是跑道、足球场。
明面上零零散散的分布有一些羽毛球场地、沙坑、乒乓球台、坡道之类的。
还有体育馆占地也不小,主体算是在校内,但进出口却在校外,校内只有几个常年锁着的不透明玻璃门。搞不懂。
操场逛得不是很仔细,一是快到饭点了,二是张伟征有点逛够了……
两人提前去了食堂,食堂那边也已经可以了,午饭和回宿舍都完美地错开了大部队。
回到宿舍十一点四十多,张伟征躺倒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快就躺下了?”
“累了,逛了这么一大圈,我还有点儿困。”
“还好吧,也没逛多久,就一个小时走走停停的。”宋黔丰带着嫌弃的语气,说完也转身坐下。
桌面上摆弄一下照相机,他笑呵呵地问:“下午继续逛吗?到学校外边看看?”
张伟征深吸一口气,痛心疾首地,“啊~我走不动了,我、我这就上床先睡一觉。”
说完他就行动起来,被子铺好又脱掉外套,安逸地钻进被窝里了。
宋黔丰回头的时候,明面上已经看不见人了,只有站起身才能看到的对面床铺上鼓起来的人状物。
“你好菜啊!睡多久?用不用我叫醒你?”
“不用叫我,饿了会醒。”上面传来一句闷声回答。
宿舍安静下来后,宋黔丰也躺靠在椅子上,合眼小憩了一会。
心神沉静后,他打开了桌子上的小台灯,摸起一本摄影方面的书开始看。
室内的光线还是要弱一些的。
不知不觉地投入进阅读中,什么表情都不带。台灯射出的光亮好似一个屏障,把他整个人笼罩在内,课间时窗外偶尔的呼喊声影响不到他,楼上楼下的走动声影响不到他,张伟征睡梦中翻身时声音……好吧还是有点明显的。
好在不是什么大动静,偶尔会有深一些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安稳。
等看得眼睛有些累时,宋黔丰抬手从置物格取下相机。
桌面上的书也不必收起,两只手抓着相机就这么搭在纸面上,一张张地翻看相片。
翻过了操场、体育馆,连廊、办公楼,到了荷塘那棵树下拍的那一张时,第一眼就是张伟征那放松柔和的一瞬笑容。
“还挺乖。难得。”他轻声感叹。
照片拍到了一部分教学楼,不算温暖的光线下,在照片中显得冷硬干燥。那颗原本高大的树,光秃秃地站在冰凉的窗户前,看着都有些单薄。
穿着黑色羽绒在清冷肃穆的环境中,放松又自然地站立,温和的笑容带着温暖的感觉。
真年轻啊!
“跟平时差别好大。”
平时的张伟征不能说他严肃,态度上确实是温和的。但哪怕是说说笑笑也掩不住他整个人是内敛的,只能说没有实际地抗拒交流。
又搜刮了照片上的一些细节后,这才往回看后来拍的连廊、操场这些照片。
他简单清掉几张,放好相机,继续翻看桌面上的书。
直到下午四点半,外面的光线已经不足了,宿舍里昏暗把人包裹。
小小的台灯把宋黔丰跟稠密、安逸的宿舍映照得界限分明。
他站起身,瞅瞅宿舍门框边的照明灯开关,静谧的气氛让他做罢。
想着在宿舍里活动两下,然后去阳台瞧瞧。结果刚一转身,就看见张伟征垫着枕头,枕靠在床头的栏杆上,被子盖到胸口,胳膊在外,手上扶着手机立在上腹位置,并不刺眼的屏幕光亮浅浅映在脸上。
意料之外的天赋,想来偷偷干起坏事也一定很隐蔽罢。
“我去、你什么时候醒的?”
张伟征带着轻巧的无线耳机,淡淡的看过来一眼又收回视线,“有一会了,睡得我好空虚,刷会儿手机。”
“怎么不出声,我以为你还睡着呢。我把灯打开?”宋黔丰无可耐奈地问,准备去打开室内的灯。
“睡醒能出什么声。我看你在底下看书呢,我就听听音乐、看看小说、刷刷视频跟花边新闻。”
灯光把整个宿舍照亮,宋黔丰适应了一下光线,“嚯!您这安排得还挺丰富。”
也是没再回话,嘿嘿笑了两声。
到阳台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就这么一会外面更暗了。他回到屋内,“上午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一下?我一会弄电脑里,发给你啊?”
张伟征把手机盖在胸腹的被子上,眨巴下眼睛,“嗯……几张?多吗?”
“不多,一些不怎么样的我已经清掉了,下来看看?”
他挠挠头,掀开被子攀下床,又一蹦到地面,“这宿舍还挺暖和。”
接过宋黔丰递过来的相机,就穿着秋衣裤盘坐在椅子上,“拍得挺好看啊!这怎么翻,有上下键吗?”
宋黔丰给他指了一下。
照片一张张地翻过,“你是连拍的啊,这几张没什么差别啊……”
话音刚落就翻到了他笑容满面的那张,又确认了一下这几乎就是第一张。后面虽然还有,但也都是做样子的无意义的。
所以说,他生性就不爱、不对,他爱笑,就是不外放而已。
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当时担心呼喊声太大,所以笑意很快敛去了,倒是后来胡乱比划的样子被连拍了几张。
他淡定地研究了一下,这张照片表现出的从容、舒适,印象中比较少有,看上去有些“没头脑”,嗯,不是他的风格。
又看两眼,还真是未曾设想过的样子。
他来回打量了宋黔丰两眼,“挺厉害啊!”
可能是阅读状态未退或是有意表现,宋黔丰姿态从容地俯身凑过来,“我也觉得这张拍得最好,还是今天第一张呢。洗出来?”
可能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看自己的照片,张伟征不自在地坐直了一点,拉开脑袋间的距离。
“麻烦吗?是不是可以把电子版发给我?”
“不着急的话你等我攒攒,到时候一起洗。电子版等我修修就可以发给你。除了这张还要哪张?”宋黔丰商量着说。
张伟征不知道为什么相机拍完了还要修,但也没细问,只是说:“不着急,这张连廊、还有这张体育馆的,好了发我一下吧。你要是洗照片地话帮我把荷塘那张洗一张出来好了,嗯……给你带一个月饭,早中晚全包。”反正工作日都一起去食堂,估计最多周末带带。
“哇、这么大气!一个月我岂不是赚翻了。”宋黔丰夸张着说。
张伟征抬着胳膊,鼓励性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小伙子有前途啊!不枉我跟你逛这半天。”
要是拍照不用出门就更好了,他不合时宜地闪过这念头。
“必须~的,”宋黔丰模仿小品里的腔调,拿着照相机坐回去,“我大学四年可不是白过的。”
聊了聊大学里的事情,主要是宋黔丰在说,一边操作电脑搞图,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话。
张伟征调整了一下坐姿,蜷在椅子上,没一会又取来外套披着。
时间不追不赶地就到了周日晚上。
张伟征坐在床上用手机刷着电影,屏幕上无声无息地弹出了小分队的群消息。
夏红玉-两位忙什么呢?
夏红玉-知道明天早上升国旗的事情吗?
“啥呀?”他突然出声,“小丰老师、明天有升国旗吗?”
宋黔丰坐着椅子,扭头朝他看过来,“什么升国旗?”
他一边看手机一边解释:“小夏老师在群里问的,三人那个。”
说完又划拉两下手机,“周五的时候王老师他们也没说过啊!大群里有说的吗?”
看七人群里也没相关消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怎么整?”把电影退出,他躺床上在群里划拉消息。
张伟征-也没忙什么
张伟征-升旗的事哪里有通知吗?我去看看
夏红玉-听II部那边说的,没通知。咱应该也一样吧
张伟征-[叹气]完全没注意
张伟征-那边还说什么没?有详细安排吗
夏红玉-只知道是早饭时间,第一节课之前
夏红玉-问问?
张伟征-早饭时间、就还好
张伟征-[微笑]我想想
“完全没通知啊!”头大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正怀疑人生呢,那边宋黔丰又问:“还问吗?”
“这还问什么啊?周日大晚上的,明天又要开始实习,这破儿事。”
脑海回想着“恐怖星期一”的可怕,张伟征有气无力地说:“明天早点儿去办公室?”幸运的话能来得及和王老师他们碰面问一下。
宋黔丰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他淡定地边打游戏边说:“没关系的,不用紧张。明天吃早饭的时候,看一下吃完饭或吃饭前人都去哪就好了。”
张伟征还是希望能保险一点,“我早上先去办公室看一下吧。”
群里。
张伟征-我早上吃饭前去办公室看一下吧
夏红玉-行,有消息了群里说一下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