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在家门前下了车,临关车门前,他听到了车内的一声轻喊。
“青少年。”
时透无一郎停下关门的动作,看着车内坐着的人,“大叔还有什么事?”
越前南次郎说:“如果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家那小子打一场呢。”
“现在,我会拒绝。”时透无一郎连思考都没有就给出了答案,像是早就预料对方会有此一问。
越前南次郎摩挲下颚,细细品味这几个字,“只是现在吗?”
“只是现在。”
时透无一郎也不再说什么,他关上门,与越前南次郎挥手告别。
心存热爱的自己,何尝不想打一场真正的比赛,但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去给他人来一场教学,他还要努力,更努力才行。
等看完了明天青学对城成湘南的比赛,他也要奔赴心中的热爱,为了目标信念而努力,去追逐更强大的自己。
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他要成为强者,用强者的力量为同伴赢得属于他们的荣耀。
到时候,他会赢过赛场上所有的对手,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会成为他人所需要的人。
……
越前龙马踩着最后一抹霞光回到家。
“我回来了。”
他坐在玄关处,面无表情地换着鞋,看上去心事重重。
等了许久终于把人等回来的越前南次郎立刻从屋内走了出来,明知故问道:“喂,青少年,怎么这么晚啊,约会去了吗?”
越前龙马头也没回,“对啊。”
越前南次郎愣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属实没料到,自己儿子会反常到连跟他斗嘴都懒得搭理,甚至连约会都承认了。
越前龙马换好鞋,目不斜视地上了楼。
越前南次郎搔搔头,纠结半天还是歇了刨根问底的心。
回到房间,越前龙马放下网球包,直接将自己摔在了床上,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思潮腾涌,脑海中不断回想傍晚时的那场比赛。
自己不服输的样子,在手冢部长看来又像是什么呢?
思绪不断拉扯,仿佛回到了前一刻的赛场……
体力的消耗近乎快要到达极限,但越前龙马依旧斗气十足,只要他不倒下,就会将这场比赛进行下去。
“真不愧是部长,不过…我是不会就这样输的。”
越前龙马再次发球,手冢国光丝毫没有松懈,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让我看看,只有越前龙马才能打得出来的网球,你自己的网球…”
手冢国光的气势陡然间变了,黄昏的余晖倾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越前龙马的斗志在燃烧,浑身都在叫嚣着,因为激动而热血沸腾,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
黄昏落幕,迎来黑夜。
手冢国光和大石秀一郎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上车前,手冢国光问:“你都看到了?”
直到两人上车,大石秀一郎才说:“我可没听说你要使出全力打啊,如果又恶化了怎么办?”
手冢国光却道:“我的关节只不过是小问题。”
“手冢……”大石秀一郎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使出全力就可能输掉吗?”
手冢国光的视线望向窗外已然亮起得霓虹灯,“这场比赛非进行不可,我如果不尽全力,这场比赛就没有意义了,我能帮他的,也只有这样了。”
“手冢,越前能克服吗?虽然说是为了他好,不过一定也受了一些打击吧,他好像很少输给别人。”
大石秀一郎注意到了手冢国光的神情,“手冢,你有没有在听啊。”
长久的沉默后,手冢国光才开口:“越前的网球只是越前南次郎的复制品,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将没有办法超越,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强敌,我想让越前看看我的网球,我要让越前重新开始打网球,所以必须要这么做,他也必须克服眼前的所有挫折。”
手冢国光抬起右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眼神坚定,“不管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
一直等到吃晚饭的时间,越前龙马都没从楼上下来。
在越前南次郎的有意为之下,也没人上楼叫人下来吃饭。
吃饱喝足,越前南次郎来到院子里消食,刚在走廊上躺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拍球声。
嘴角的弧度上扬,他等待许久的鱼儿终于上网了。
“老爸。”
越前南次郎闻言坐起身,回头就看到越前龙马正拿着球拍站在他面前。
“真稀奇啊,青少年,这个时间还在练习呢。”
越前龙马将手中的网球抛了过去,“来比一场吧。”
越前南次郎抬手接住网球,故作惊讶道:“真稀奇啊,你竟然自己来找我了,终于知道要尊敬你老爸了吧,不过你来的正好,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打算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没兴趣。”越前龙马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然后转身走向院中简陋的网球场。
越前南次郎站起身,笑道:“话说的不要太早,以后可能会哭鼻子哦。”
“老爸,你今天很啰嗦。”越前龙马完全没有将这些话放心上,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跟曾经的‘目标’再打一场比赛。
越前南次郎搔搔头,心里想着有心事的青少年真的很不可爱啊。
比赛开始之前,越前龙马还不忘提醒:“要认真打。”
越前南次郎却不以为意,“好啊,这次要怎么让你。”
越前龙马握紧了球拍,气势十足:“不必。”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退让,然而,直到今天他的老爸都不曾认真的跟他打过一场。
越前龙马左手握拍,将网球高高抛向半空,用力挥动球拍。
‘砰——’
气势很足得发球,然而,越前南次郎依旧认为还差得远呢,“还不行。”
越前龙马心态平稳,将网球又打了回去。
越前南次郎再度挥拍,再次说道:“还不行。”
越前龙马眼神坚定,他屈膝,用力挥动球拍。
网球朝着边界线飞落,距离虽远但越前南次郎丝毫不慌,下一刻便换了握拍的手。
网球拍于右手换至左手,二刀流!
“太天真了!”
越前南次郎轻松将网球打了回去。
越前龙马追着网球飞落得轨迹奔跑,迎接回球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在回荡手冢国光的话:“越前,让我看看你的网球,越前龙马的网球。”
‘砰——’
越前龙马再度将网球打了回去,心潮澎湃。
越前南次郎回击得游刃有余,二刀流耍得随心所欲。
他洞察到了越前龙马打网球的心境在转变,和平常的感觉不一样了,这比他预期的要更早的成长了啊。
但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你小子……”越前南次郎脸上地笑容越来越深,随后挥动球拍定了胜负,“还差得远呢。”
院中灯火通明,这场比赛对越前龙马来说,是他全力以赴的决心,也是他即将重新开始打网球的证明。
越前龙马看向越前南次郎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成长,在心中呐喊:‘我就让你瞧瞧吧,我的网球,属于我自己的网球。’
在这一刻,越前龙马的心不再迷惘,他的目标,不再只顾追求赢过眼前的人。
越前龙马仿佛又回到了傍晚的赛场,眼前出现了手冢国光的身影,还有那一声声的激励。
“越前,我要你成为青学的支柱!”
“越前,打吧,打出让我绝对打不回去的球。”
“你要更进步啊,越前!”
“……”
一声声的激励不断在耳边回荡,越前龙马目光如炬,气势磅礴,头上的帽子都被掀飞,“我就打给你看!”
他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球拍,身体中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无敌的。
随着越前龙马的一声厉喝,网球瞬间被击飞。
惊人得爆发力让越前南次郎震惊,连球拍都忘了挥动。
网球与他擦肩而过,瞬间落地。
“太好了!”
越前龙马激动地跳了起来,右手用力握紧,他终于赢了一球!
“老爸,我要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少年的斗志被点燃,无限释放。
越前南次郎过了半天才从震惊中回神,然后无声地笑了。
看来,让自家儿子去青学真的去对了,青学的手冢国光,果然是个很不错的部长啊。
他不但非常了解这家伙的个性,还给了龙马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越前南次郎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但想到自己那无疾而终的‘诱拐计划’,难免多了几分惆怅。
龙马,其实你老爸我啊,也一直在帮你寻找你最需要的东西。
只是现在的你,暂时不需要了。
不过,等到了以后,这份需要就得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哪怕看得透彻,越前南次郎还是想问:“你看起来很高兴嘛,怎么了啊?”
越前龙马背对着他,舒展了一下左臂,然后回头,眼睛明亮,“没什么,继续打吧。”
越前南次郎露出满意地笑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家伙,快要脱胎换骨了啊!”
……
比赛持续了很久,直到越前龙马精疲力尽,才结束了这场比赛。
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对局,只有少年人的成长。
越前南次郎独自一人站在院落中,抬头望着夜空,脸上的笑容看上去还挺骄傲,“一天输了两球,现在的青少年们,真的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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