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少年们才爬起来。由美子外出加班,于是王祺主厨。
王祺穿着粉色小围裙非常熟练地做了五份蛋包饭,不二周助给少年们倒温牛奶,给王诺做咖啡,卡布奇诺上有漂亮的奶泡拉花——他已经学会拉花了。不二裕太打下手摆出餐具,嘴里抱怨着不要喝牛奶要喝橙汁。
越前坐在餐桌边看着他们,家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冲击到他。
“你们……”刚想说关系真好啊,王祺已经端着滋滋冒香气的煎锅从厨房钻出来,挥锅铲给每人盘子里放了块煎牛排,轮到越前龙马时放了两块。
“我哥不吃,给你了。”
小朋友摸摸鼻子,觉得好像自己也被包裹在了奶黄色布丁般的气氛中。
“出场名单定了吗?”话题自然就到网球,不二周助问经理桑,“听说教练犹豫不决,不知该派谁去对阵真田玄一郎呢。”
王诺便顺口答到:“单打一我推荐的龙马。听说他和真田君有点过节,给个机会报仇。而单打二的切原赤也,是周助哥你非常想打败的对手。这样正好。”
越前龙马闻言僵硬了。
他的唇角瞥下来,眼睫轻轻颤动,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没错,明天就是最关键的比赛,他将成为单打一号。可他现在的状态……
王诺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整周的棒球训练,网球拍碰都没碰,先不说棒球造成的伤痛了,恐怕挥拍的手感都不对了吧?
这样还能对战那个真田玄一郎吗?
她询问性地望向小朋友,却被躲开了目光。
“我吃饱了。”越前动作剧烈站起来,冲几人胡乱地点了下头,“现在就去训练。”
“喂……”王祺一把将他按住了。
看见他低垂的视线和越来越不妙的脸色,王祺无奈地也放弃食物:“好吧,我陪你去。”
不二周助猜到了前因后果,当即也站起来:“我也去吧。越前,上次我们的练习赛还没分出胜负呢。”
“什么?都不吃了吗?现在就去球场?”裕太处于状况外,“你们太心急了吧?”
“阿诺……”越前没有回答裕太,而是看向少女。他有些焦虑,想要说服她,也想要说服自己,最后很认真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背起球包去换鞋了。王祺和不二周助对视,跟在了后面。
裕太囫囵将最后一口蛋包饭塞进嘴里:“喂喂,就这样走了?带上我啊!我也去!”
不到一分钟,少年们风风火火的离开,只剩下王诺和四份没吃完的早饭。
少女看着空空的房间,夸张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碗盘。
洗完碗后,她回到房间,沉思了会儿,翻开秘藏的剧情小黑本确认,又打开电脑查了天气预报。
“希望神明保佑。”视线落在“大雨比赛延期”的字样上,她将小黑本重新锁回抽屉,轻轻合掌拜了拜。
然后她给自己端了杯咖啡,重新坐回桌前,摊开了整理思绪用的笔记本。
思绪清晰集中起来。
少年们有比赛,她也有自己的战场。如何利用越前龙马和王祺为她争取来的机会,这就看她的实力了。
2、
时间倒退到昨晚。东京,西乡友作宅。
男人盯着梗着脖子眼眶通红说要退婚的儿子,气得浑身都发抖,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暴怒中他抄起桌上的字典就朝儿子砸去,被妻子心疼地护住。
“老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西乡友作声音都嘶哑了,“这个逆子!我怎么教出你这样愚蠢的东西啊!”
说着说着悲从心来,指着西乡健太的鼻子,眼眶中蓄满了泪。
“是我平常太放纵你了,才让你天真愚蠢到这种程度。是我的错……”
妻子被吓到了,软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老公,怎么了?健太有哪里做错,你慢慢教他就好了啊,他还小,还有知错能改的机会,你不要急。”
西乡健太低着头,握紧拳头,没有因父亲盛怒而改变自己的决心:“父亲,我是认真的。”
“之前贸然订婚,是我不懂事,惹她伤心。现在我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够,配不上王诺小姐,也无法令她喜欢我。父亲,错误需要及时停止,我知错了,这样拖下去的话,我和她都不会幸福,不如这时放手。父亲,我们退婚吧。”
其实西乡健太少年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虽然心高气傲,但在被越前龙马打败后,他受到震动,再加上听说父亲运用“威胁”的手段才逼迫王诺答应婚约,他认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
订婚被他当成了意气之争,未曾考虑过女神的心情,健太君承认了自己的任性。
从这方面来说,他也算是个愿赌服输、能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好孩子。
可婚约早已不只是他的事,而父亲为他付出的东西、西乡家在这纸婚约中的地位,他仍旧没有清晰的认知。此刻提出退婚,他以为自己是知错能改,浑然不知这个要求有多致命、多无礼、多麻烦。
西乡友作气了半晌,还吃了降血压的药,才勉强恢复理智。见儿子仍旧是态度坚决要取消婚约的模样,还说“大不了我亲自上王家登门道歉,给王诺小姐认错”,一种荒谬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他腿一软,颓然倒在了沙发上。
“婚约退不了。”他无奈地、嘶哑地说,“这是我们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事已至此,只能将真相全部说出来:“健太,你知道吗,我在公司的势力被王诺收拢的差不多,承诺我的权力和股权都给了别人。下一步她就要将我排挤出集团,我将失去一切。”
“这都是因为我逼王诺订婚,这惹怒了她。”
“如果现在退婚,我们就连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到时候不仅是王诺,整个王家都会落井下石。”
男人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自嘲地笑了:“退婚王氏继承人,让王氏丢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连世界首富、国家元首都不敢这么做。而我呢?你的父亲看上去风光无限,可说到底,只是个小国财阀的私生子,是王诺为了商战摆到人前的棋。”
他带着平静和死寂般的失望,看向儿子:“现在你明白了吗?”
西乡健太没有明白。
他完全愣住了,无法理解一场互利互惠的订婚,怎么就给家里带来了灾难,为何婚约又是催命符又是救命稻草。
他只能以直线去想问题:“……那我直接去和王诺说!父亲,既然她是因为不想与我订婚,才为难你的,那我主动去道歉,把婚约取消,她会谅解的!她不会因为我的失礼迁怒于你。王诺小姐是很温柔的人!”
西乡友作有种立刻昏厥不再去管儿子的冲动。
他哀伤的表情确实起到了作用,西乡健太没有再出言顶撞惹父亲生气。少年表面上按下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则暗暗决定,明天就找时间和王诺说清楚。
道歉,承认自己的渺小,坦白自己不变的爱意,请求她不要迁怒于父亲。计划完美。
第二天周六,他去立海大棒球部训练。
心不在焉地想着等会儿去东京的路线,以及找到女神后的言辞,就听到队友小声喊他:“部长,有个男生在场边,说是找你的。”
“嗯?”西乡健太放下球棒抬头,就看到刚刚还念叨在口边的王诺,一身男装,在场边朝他招手。
西乡健太立刻扔下球棒迎了上去,边走边擦掉头上的汗,整理乱掉的衣服。
必须要承认,他对王诺的喜欢是真切且始终存在的。期间的行为可能因自尊心、冲动、外界刺激等多重影响而变得无礼蛮横,可本质仍然是青春期冲动又深刻的喜欢。
王诺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点头:“跟我来吧,健太君。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们找了立海大附近比较静谧的咖啡店,王诺包场,店门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当真正想攻陷一个人时,王诺能通过每个细节精准猜到对方的心理,然后抛出最适合有效的对话,引导对方服从自己。
对手是西乡健太这样的傻白甜,就更简单了。
她用半无奈半哀伤的语调,叙述自己是多么渴望自由,多么讨厌被家族利益束缚,所以在不得不接受婚约时,才万分绝望,心灰意冷。
又用不忍心和愧疚的表情,说自己作为继承人,敌人很多,而敌人们都不希望自己夫家实力强劲,所以各种坑害西乡友作,还挑拨离间,破坏她和西乡友作的关系,她感到十分抱歉,也不忍合作伙伴再受这种伤害。
最后用请求和柔软的表情,表示此刻最好的拯救西乡友作的办法,就是由他,西乡健太,提出退婚,让父亲离开王氏内斗的漩涡,她则会搞定那些坏人,让他们不再对退出的西乡友作出手。
——瞧瞧,解除婚约,这下就不只是打赌输掉的无奈之举了,还能拯救父亲,帮助渴望自由的少女,是多么高尚、温柔、深明大义的举动呀。
被少女那双好看的凤眼以月光般柔和祈求的目光注视着,西乡健太觉得血液从指间一直烧到脑子里,豪气冲天做了承诺。
“之前是我太冲动,没有考虑好后果就行事。王诺小姐,非常对不起,我会弥补我的错误!为了您,为了父亲,我会退婚的。之后,我会堂堂正正地和越前龙马正面竞争!我对您的心意一直不变,希望您仍旧能给我机会!”
少年瞳仁发亮,脸颊充血泛红,握紧双拳目光坚定。
少女露出赞赏和感谢的微笑,待同少年拉钩约定、道别后坐进轿车的刹那,那完美的微笑瞬间消失,她眸中投出锐利的光,唇角是冷静且计划顺利的薄凉。
“小姐……”小林弘助试探地叫她。
“很顺利。”她将身体靠进舒适的座椅背,顺手拿起杯座卡着的咖啡,抿了一口,“让机场准备好,西乡健太正在路上。嗯,干脆你跟他一起上飞机吧,确保万无一失,不要被西乡友作察觉。”
“……是。”
3、
王祺和不二兄弟和越前在网球场泡了一整天,分别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王诺也利落地解决了西乡健太的问题,回到东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在家中等他们了。
问及越前龙马的竞技状态,王祺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至少再来三天,才能恢复。”
不二周助意味深长:“没想到越前也是这种会自我牺牲的人。”
只有裕太仍旧在状况外:“什么牺牲?越前龙马是生病了吗?怎么球感那么差?好多跑位都不到位,落点判断也有差错,简直不像他。”
王诺闻言便心中有数。她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比赛并没有像小黑本记录的那样延期,她就动用权势,硬逼也要让大赛组委会延到下周。
越前为了她才影响到竞技状态,她当然要负起责任。
不得不说,被不二周助的话激励,又被越前和王祺的行动唤起斗志,她整个人多出了杀伐决断的魄力,就像开锋出鞘的刀不再隐藏剑气,眉目更坚定了。
外面又下起雨,三个少年在网球场泡了整天都很累,洗澡后纷纷钻进房间休息。
待四下安静后,少女悄然来到客厅,接通了爷爷的电话。
老人家非常欣慰:“听说你找到了婚约的解决办法。”
“绝处逢生。”少女笑:“这些天,多方打压排挤西乡友作,他应该能感觉到悬挂于他头顶的铡刀,随时就要落下了。”她对爷爷说,“而这时呢,比起一无所有狼狈退场,我可以给他一条体面的退路。”
“哦?”
王诺说:“西乡友作递婚书的时候,家里的各位亲友不太安分,上蹿下跳支持他。如果西乡友作这时去向他们哭诉,说受不了我的打压,请求援手呢?”
老爷子赞叹孙女手段高明——如果西乡友作求到那些王氏族人头上,那么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出钱出力支持一下,毕竟给王诺添堵树敌,还留住这桩糟糕的婚约,有利可图。
少女笑了:“等收集到他们损害族人利益、违反家规的明确证据,西乡先生就可以结束他光荣的卧底任务,恢复我心腹的身份。”
“而我们为了引出敌人,出演的 ‘逼婚闹不和’ 的戏码,就可以停止了。”
老人家问:“将这一系列事情,伪装成你和西乡友作合作,为了敲打家人、找到暗伏的敌人而演的一出戏?”
“是的,爷爷。”王诺说,“很多沉不住气的人这次都明着站到了我的对立面,这么算还要感谢西乡友作呢,敌人全都暴露了。“
“如果他们注资帮助西乡友作吞吃股权对抗我,又甚至主动出面联络神田和近卫两家——这就是损害族人利益的明确证据了,眼中违反了家规第七条,到时候,我能光明正大请您秉公惩戒。”
王远钊缓缓颔首:“这种家族内部的互相倾轧和争权夺利,虽然每秒都在发生,但是很难拿到证据,因而家规虽然摆在那里,却很难真正约束威慑。如果西乡友作真能提供证据……呵呵,看来老夫时隔多年又能久违的开祠堂了。”
“倒不用真的麻烦到爷爷。”王诺笑道,“有了证据,我就有了和叔叔们谈判的余地。拿着他们的把柄再提取消婚约,他们就算想反对想闹腾,为了不进祠堂,不被剥夺家族基金的席位,都只能做哑巴,由着我操作。而我呢,警告过后见好就收,通情达理不追究他们,双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多好。”
老爷子一针见血提出核心难点:“让西乡友作出卖那些人,彻底放弃婚约?他应该知道婚约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联合王家其他势力,还有胁迫你迁让的可能性,但如果连婚约都放弃了,那他的命运就彻底交到了你手里。他不会信任你的。”
少女声音笃定:“每个人都有弱点。如果他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什么意外,他就只能选择相信我,配合我。”
说到这里,她露出某种令人不舒服的诡异笑容:“不然健太君就要亲自去本宅向您还有各位爷爷们请求退婚了。真正的退婚和配合我演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居然挑剔王家,上门退婚直系继承人?那么,哪怕是之前支持他的叔伯们都要立刻划清关系,甚至为了自证清白,反而会是最先出手对付他、下手最凶狠的人。”
“那时西乡友作就要体验一下,王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可以残忍到什么程度。”
这下老人家明白了:“你搞定了那个小辈啊。”
少女语气中锋芒尽退,顿时如羽毛般柔软:“也不算是我搞定的吧,顺水推舟而已。”
王远钊了然,欣慰道:“王祺被你教得很好。”
在这个夜晚,无数暗流涌动着,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一直延伸到第二天。
王诺睡了个好觉,到达关东大赛决赛会场时,看着仍旧不停的雨,那种掌控着自己命运的成就感让她显得气场强大,浓厚的自信由内而外散发着,甚至影响到整支队伍。
“比赛会延期到下周。”她肯定地说,然后果不其然,大赛组委会来通知。
“哇,真被阿诺说中了。”菊丸凑到她身边,看新鲜出炉的通知单。
“嘶……无所谓,反正都会赢。”
桃城也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还真的延期了呀?真遗憾,好不容易下决心和蝮蛇组双打的。”
“嘶……你什么意思?不乐意吗?”
“难道你就乐意吗?哼!经理桑,既然都延期了,我们重新安排出场名单吧,把我换到单打去好不好?”桃城双手合十挤到王诺面前。
王诺三言两语熟练地安抚了这两个活宝,她捏着口袋中的手机,默默计算时间。
与此同时在西乡友作家。听说儿子西乡健太居然由小林弘助护送着,此刻已经到了华国王家本宅门口,随时会闹进去叫嚷退婚,西乡友作失去了最后的斗志和希望,无力靠在软椅中,绝望闭上眼。
一旦儿子叫嚷退婚,所有之前还和颜悦色与他暗通款曲的王氏族人都会立刻变成最可怕的敌人。他毫不怀疑,王氏会立刻瞒住消息,然后无声无息地让他和西乡健太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没办法让儿子承受王家的雷霆怒火,成为巨龙重申自己权威的牺牲品。
——“我答应你”。
署名西乡友作的短信送至王诺的手机。
意料之中。
雨天,比赛被阻,少女却扬起了能让世界都晴空万里的微笑。
“有好事发生了吗?”不二周助问。
少女点头:“很好的事。”
她拍了拍脸颊,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转向正因为延期议论纷纷的少年:“全体注意!”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将立海大打趴在地,这份斗志很好,给我留到下周末!现在多出来的六天,是我们进一步变强的机会。”
“所以我决定,在轻井泽举办特训合宿!大家一鼓作气,为打倒立海大继续加油吧!”
经理很少热血沸腾地呼号让大家加油,今天的她仿佛自带胜利女神光环,那种掌控力和自信的感染力非常强,少年们迅速被她调动起来。
大石秀一郎很欣慰。靠谱的、能稳定团队排除所有后顾之忧的经理大人,又回来了。
青学少年们快快乐乐斗志昂扬地解散离开会场,只剩下目光炽热追随着他们背影的立海大选手们,表情莫测地站在原地。
镜头转到立海大那边。
要知道,立海大正选们黏在青学背后的目光并不是敌意,满满的全是震惊——任谁看到自己学校的董事、大boss级别人物,居然在对手的球队中当经理,都会震惊的吧。
青学和冰帝比赛时立海大诸人去围观过,可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比赛上,并没注意到观众席人群中的王诺王祺,此刻直面暴击,毫无心理准备。
少年们艰难分析着眼前情报:“所以,难道说,董事长兄妹,在青春学园上学?”
丸井难以接受萌妹子变成敌方阵营的了:“为什么不来立海大呀?”
柳生尽量冷静地分析:“是想避免特殊化吧?”
“只看到哥哥桑,你们谁看到王祺酱了吗?”仁王问。
“没有诶。”
切原赤也此刻很激动。作为要到王祺手机号码的人,他按捺住自己的心跳,默念“这是为了球队探听情报”一百遍,艰难组织语言发送短信给王祺:【王祺桑是青学的学生吗?今天在球场看到了哥哥大人,不知道你是否也在青学的网球部呢?】
打完后自己看了好几遍,觉得没有错别字语句也通顺了,刚想按发送,却听到丸井文太接通电话后响亮的声音:“小祺吗?我是文太呀!对呀我们球队正在关东大赛的赛场呢!居然在青学的队伍里看到了哥哥大人!这可真是个惊吓……”
切原气得眼睛都红了。
看着他默默把短信删掉的样子,仁王没忍住,噗哩笑出声——感觉有点可怜啊。
而被立海众人挂念的“萌妹子”王祺小朋友此刻正缩在房间,万分感谢姐姐的英明神武。
“反正比赛肯定会延期。你又不想和立海大坦诚自己是男孩子,那就躲着呗。”早上她是这样劝王祺的。
“真的延期?”他正抓着黑色的假发不知如何是好。
“谷歌告诉我们雨会持续再下八个小时,而比赛是一个半小时以后开始。”
让人信服。王祺乖乖留守看家。
他在电话中“腼腆”解释了自己和哥哥都是青学的学生,然后表达了自己对两支球队同等程度的喜爱,对于下雨比赛延期感到遗憾,对立海大的胜利进行祝福。
反正怎么大和抚子怎么来。
“啊,说起来,刚刚副部长去组委会确认情况,怎么现在还没回来?”桑原问。
“不知道,也许迷路了吧?”
“你以为副部长是切原吗?”
于是立海大的众人一边听着丸井和王祺讲电话,一边背上球包,去找自家副部长。
王祺也听到了背景音的变化:“是在找真田君吗?”
“嗯……”丸井刚想解释,就听柳生说:“找到了。在练习场,好像在和人比赛。”
丸井眼神不错:“哎,真的呀!是和谁比?还下着雨呢!看上去是青学队服?”
王祺有了预感:“不会吧……”
电话那头柳莲二眯着眼:“是一年级越前龙马的几率,百分之九十五。”
王祺差点跳起来。他很清楚真田玄一郎的强大,又想到这几天龙马的糟糕状态,深怕小伙伴被虐,顿时坐不住了。
“网球花园对吧?比分多少?我现在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