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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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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樱花飘落的时节。

王诺路过了冰帝学院的大门,走进对面一家甜品店。

街旁和店里都是冰帝的学生,青春靓丽,身着白色衬衫和米色羊绒背心,咖啡色的百褶裙在膝盖上方摆出好看的弧度。

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着学校课业和社团活动。王诺坐在靠窗角落的桌旁,点了杯拿铁听他们聊天。风云全校的学长已经换了名字,最强的社团从网球部变成了田径部,曾经羡煞所有关东学校的豪华自助餐和下午茶也有了偷工减料的趋势。

“你看,角落那桌坐的人。”有女生小声给同伴使眼色,“好帅啊。”

坐她对面的女孩子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王诺一眼,又迅速将头转回去,声音压得更低了:“嗯嗯,真的好帅啊,看上去像那种,小说里年轻的贵族。”

“啊……他视线和我对上了!好尴尬,他发现我在偷看了。”

“这有什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我们在夸他呀。”

王诺没能听清她们的谈话,但是大抵猜得出她们在说什么,感到好笑地低下头,抿了口咖啡。

上个月爷爷王远钊终于彻底痊愈,她这才得以从疯狂的高压中脱身,奈何一些收尾交接工作又耗费了好几周。

自爷爷去年10月病倒,她错过了圣诞的冰岛旅行,没能看一月份王祺的澳网比赛,连二月过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她很久没见男朋友和弟弟了。

心中对迹部有些愧疚,于是她交接完工作后立刻飞到了日本,想和少年聚一聚。大少爷刚好结束了两轮比赛,正在东京修整。

王诺看了眼表。还有一分钟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迹部景吾从不迟到,踏着点的时候王诺看到他走进甜品店。

“景吾。”她立刻招手。待少年走到身旁,她起身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好久不见。”

他刚从训练场出来,仍穿着白色的网球衫,球包背在身后,护腕都没来得及摘下:“等了多久?”

“十分钟。”

迹部点了杯冰咖啡,坐在王诺对面:“怎么约在这个地方。”

“以前有段时间,我总在这儿等你。”王诺看了圈店内,“有些怀念。而且这里离你的训练场近。”

迹部景吾显得有些沉默和平静,只是点了下头。

“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他问。

“……算是吧。”王诺苦笑,“爷爷这次出事,让我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算锻炼了。”

“呵,心态倒是不错。”

“危险一大堆,心态再不好,我可撑不下来。”

“听王祺抱怨,你没看他的澳网比赛。”

“是啊……”

迹部景吾平淡地告诉她结果:“他第一轮就输了,非常可惜。越前龙马也没好到哪里去,止步第二轮,真是够丢人的。”

“毕竟是大满贯赛事嘛。职业圈顶层,他们还欠着火候。”王诺为弟弟解释。

服务员将迹部景吾的冰咖啡端了上来,迹部拿起杯子,王诺陡然注意到他的右臂,在短袖内绑了一层白色的保护带。

“你的手怎么了?”

“这个?”他看了眼手臂,淡定道,“上周比赛造成的。”

王诺惊讶:“这都不告诉我?是什么伤?严重吗?”

“肌肉发炎而已。”他似笑非笑看着王诺,“你以为本大爷为什么没参加西班牙积分赛而是回东京修养?王祺应该正在那儿吧。”

“啊……”王诺张了张嘴,“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算了,你连你弟弟的比赛都不看,何况本大爷的。”

气氛有些冷淡,这让王诺很不舒服。他们断断续续聊了些不温不火的日常,聊到手冢国光确定出战五月末的法国公开赛,迹部也拿下了名额;忍足侑士在美国学医天天熬夜,和青学的大石秀一郎成了同学;芥川慈郎成了旋转的甜品师,四处狐假虎威说自己认识大boss王诺……

然后突然有一刻,他们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说话。背景里,爵士小调悠然飘扬着,桌上的小蜡烛一摇一晃。王诺搅动着杯中的拿铁,小勺画了一圈,又画了一圈。

这时迹部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王诺。”

他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勺子停了下来。

王诺一动不动地盯着咖啡,像是完全没听到这句话。半晌后,她缓慢地抬起头,用纯粹又好奇的眼睛,仔细盯着迹部景吾的脸。

过了好几秒,王诺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咖啡杯,表情不变,盯了好久好久。

爵士乐换了个小调,继续悠扬地飘着。王诺再次转起了咖啡勺,不紧不慢,有规律的、漂亮的,一圈又一圈。

然后她极轻地,怕惊扰到什么那样,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黄昏结束了,店外所有的路灯突然哗的一下全部亮起来。

王诺端起咖啡,一口气喝干了它,却好像没尝出任何味道。她想随便做出个轻松的表情,动了动嘴角,却觉得脸部肌肉生锈了般酸涩麻木。最后她只扯了下嘴角。

“你的伤,会影响到法国公开赛吗?”她问。

“不碍事。”

“啊,那就好。”

她又喝了口咖啡,这次杯中没有液体,只剩残留的一点奶泡安慰地沾湿她的唇。

“我晚上要去拜访赤司家。”她说,“赤司夫人已经去世半年了,赤司征臣还是没缓过来,上个月集团注资的事情,办的很不妥当。而且他心态失常,对征十郎严苛过分了。我有些担忧。”

“那个小鬼确实让人记挂。”迹部点头:“赤司先生变得偏执了,他给征十郎一口气请了十二个家庭教师。你去看看,也好。”

“嗯,我会留意的。”

“你最近在继承家族的关键阶段,注意自身安全,关键时刻不要心软。”迹部又说,“日本这里你放心。父亲会看顾的。”

“拜托他了。”

“有空还是要锻炼身体,保证睡眠。”

“……明白。”

他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王诺看了下表,已经六点半:“小林弘助会来接我。”

迹部于是叫来服务员,付了账单。

“保重。”他说完站了起来。

“你也是。”

迹部景吾没有再回头,离开了咖啡店。

他走得很慢,王诺看着他走出了店门,消失在街道上。店里的学生都回家了,空气一下子安静而冷清。

她仍坐在原位,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又收回视线,依旧盯着已经空空的杯子。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皮肤。突然间她觉得有些冷,瑟缩着打了个冷颤。

“小姐!”耳边传来小林弘助的声音。

小秘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小姐,你怎么没接电话?”

他看到了她的正脸,顿时面色一变,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紧张的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啊?”

王诺疑惑地抬起手,抹了下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触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泪的。

“没什么。”她没有匆忙去擦,好像对泪水完全不在意,慢慢地站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她的姿态仍旧那么优雅,每一寸脊骨都舒展挺直。她仍旧是人们眼中完美无缺强大无匹的王诺,只是正面看的话,有着两道湿痕的脸庞有些滑稽。

“走吧。”她说,“都结束了。”

她坐进了轿车的后座。

小林弘助赶走了司机,亲自去开车。他并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敢问,只缓慢发动了汽车,然后沿着主干道一直漫无目的开着。

王诺对迹部说谎了。她晚上根本没有安排,也并不打算去见赤司。原本,这整个夜晚,以及她挤出来的三天假期,都是给迹部景吾的。

她靠着柔软的椅背,看着东京来来往往的车流,眼神失焦,脑海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连续开了一个小时车的小林弘助终于受不了这个气氛,小心唤道:“……小姐。你还好吗?”

她像是被惊醒,慢半拍地点点头:“嗯。”

“那,您想去哪儿?”小林弘助看了眼时间,“您还没吃晚饭吧?”

“……我不饿。”

小林说不下去了,只能继续开车。在熙攘的霓虹灯下,黑色的轿车一圈又一圈的游荡着,像一只失魂落魄的野鬼。

等路边喝醉的人都开始勾肩搭背醉醺醺朝家走时,王诺的意识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看了眼表,惊讶地睁大眼:“小林,你开了多久车啊?”

小林弘助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松开连续踩刹车油门感到酸痛的脚,连忙回答:“也没多久。小姐,已经凌晨两点了,要回公寓吗?”

王诺反应了几秒才想起他说的公寓是什么地方——那个好几年前,青学还在征战全国时,姐弟俩从不二家搬出后买下的公寓,至今仍在王诺名下,且小林弘助细心地安排了家政公司每周去打扫。

王诺深感愧疚:“回去吧。小林,今晚你也睡那儿。麻烦你陪了我这么久。”

“没事没事……”

回到公寓,小林跑前跑后的开灯检查房间,又重新安排被甩掉的保镖,给王诺烧热水找睡衣热牛奶,直到目送她洗了澡回房休息,男人才终于深深地舒了口气。

他站在客厅,脸色担忧纠结了半天,按在“迹部景吾”这个号码上的手还是撤了回来,转而拨给了正在西班牙比赛的王祺。

第二天早上,王诺按生物钟六点多就起了。

公寓空置很久,没有管家厨师,冰箱里除了小林昨晚买的一盒牛奶,也没有别的食材。王诺走到餐厅,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胃里空空的难受。

小林弘助还在睡觉,她抓了钱包,有些没精打采地出门去便利店买早饭。四年没有回到青春台了,可她仍然熟悉这个社区的每条街、每个拐角。买了两个三明治和两个新鲜出炉的中华馒头,她拎着塑料袋,有些没形象地趿拉着拖鞋,又绕去可可咖啡厅买了几杯咖啡。

下一个转弯口,她记得有家饭团店也很好吃,于是又去买了两个鳗鱼饭团。

关东煮,草莓牛奶,三明治。

保镖们接过她手中逐渐增多的各种食品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显得十分滑稽。

这时他们路过一个露天网球场。这个网球场有些破败,场边的塑料凳上扔着好几个空塑料瓶。

王诺大概是走累了,没计较脏乱,在球场边的教练板凳上坐了下来,捧着杯刚买的咖啡,小口喝着。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浑身一震,有些手忙脚乱地放下咖啡,看了眼手机来电的名字。

刚亮起的眼眸转瞬又灰暗下去。她的动作重新变得缓慢而漫不经心,不过按下接听将手机放到耳边时,唇角还是习惯性地上扬,声音也变成了标准的清朗音色。

这种习惯的微笑让周边保镖感觉到了残忍。

“喂?”

“姐,你还好吗?”对面传来王祺担忧的声音。

“怎么这么早打过来?你那儿正是半夜吧?”她说。

王祺听不出任何异常,可想到小林弘助告诉自己的话,他小心地问:“别担心我了,我很好……姐,那个,你,你是不是和迹部分手了?”

刚问完,他就后悔地跺脚。

怎么就不能委婉些呢?如果真分手了,这样问不是在戳伤疤吗?

王诺却平稳地回答: “嗯,分手了。”

王祺顿时语塞。

停顿了好久,他才不确定地说:“姐姐,你,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我明天比赛结束就飞过来看你!还有,还有迹部,是他提的分手吗?他怎么敢?!我去揍他!”

“小棋,我没事。”王诺轻柔地说。

王祺抓抓头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电话里听来王诺一切如常,可弟弟十分明白,当真一切如常就有鬼了!

王诺可是下定决心公开了这段恋情,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坚持和迹部在一起,而且他们谈了三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

“小棋,我真的没事。”王诺又说,“是和平分手。我接受了。”

“不对啊,姐你怎么能接受呢!”王祺着急起来,“你们吵架没?如果是吵架分手,不要这么着急放弃,不要冲动,姐姐你要去挽回啊!迹部他很爱你的,你们有问题说清楚解决掉,怎么也不至于到分手这个地步……”

听着王祺急切的声音,就像封印的冰壳被这个声音撬开了,于是冰凉刺骨的海水突然席卷而来淹没了她。王诺那麻木的心重新感受到了疼痛,昨晚咖啡厅里的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重现在眼前,他们聊的每一句话都重复回响在耳边。

王诺伸出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

“没有吵架。我们都很冷静。”她觉得有些窒息,“景吾他,他……”?慢慢的,她感觉说话变得困难起来,喉咙肿胀酸痛,声音也开始发抖:“他的眼睛,很累。”

“小祺。”她的声音终于带上浓厚的鼻音,突如其来的,蛮不讲理的,眼眶瞬间充满了泪水,一片迷蒙。她喉音破碎着哭了出来:“都结束了。小祺,终于都结束了。”

那嘶哑的、压抑的哭声一点点从胸腔里泄露,王诺弯下腰,抱住自己的膝盖,在清晨的薄光中,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三年的恋爱结束了。

那过去的她珍惜的少年时光,那记忆里永不消逝的夏天也一起结束了。

青春台巴士车从街边开过,马达声回荡在仍旧冷清的街道里。

王诺慢慢止住哭泣,直起身子。

保镖们躲得远远的。太阳迎面照得她眯住眼睛。她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衣服,擦干净眼泪,然后整理好头发,重新拿起咖啡。

接着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优雅的,身姿笔挺地站起来,在清晨的风中向阳光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漫长的故事没有结束

作者质疑了一下这个故事是不是正在变得又臭又长

但是可能现实的人生一旦脱离了青春的年少肆意之后就会变成这样

故事只剩下大概三分之一了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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