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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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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变了一路,不是灰就是蓝,中途睡了不太久的一觉,十个小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发呆,脑神经刺得很痛,车厢空调温度调得低,玻璃外刺眼阳光浇在胳膊上烘烤发烫,半边鸡皮疙瘩半边烤鸭干烫皮。

邻座地中海键盘噼里啪啦敲一路,半夜呼噜得比猪吵,醒来就十几二十分打个不知道哪地方言的电话,声音浑厚极具穿透力车厢头传到尾,破座选的真他妈晦气,跟倒霉人生垃圾运气一样。

随风景从延绵不断树林村庄荒地变成广阔大海,广播终于播报了到站的消息,拎了背包起身,地中海合上电脑整理为数不多的毛发,四目相对,狠狠瞪了已经闹过两次不愉快秃猴一眼,甚至完全可以打两架,狗皮给撕下来。

跟着出站人流挪步子,转几趟扶梯来到出站口,上来第一眼海,头顶湛蓝清澈白云飘,这个城市盛夏七月也很是风凉,微咸的海风和阳光都惬意,隔着老远都能喝听到海鸥叫声,对于内陆孩子来说很是新奇,心情被逼着上扬。

白斯容快走几步迎上来,伸手想帮忙拿行李,黎臣偏了下头示意只一个背包,前者收回手笑得柔情似水,声音是记忆中的悦耳绵软:“就带这么点东西来啊?”

“就这么多,”黎臣揪下根落到肩头的海鸥毛,扔进海风里飘走,扯嘴角浅浅微笑,“好久不见,斯容姐,你又漂亮了。”

“漂亮什么啊,跟你个高中孩子比,我肯定是老了,你都长这么高了,没敢认,”白斯容笑着拢头发,眉眼弯弯,粉白绵软,淡粉口红反光,“走啊,小臣,带你去吃点东西,十小时高铁,累了吧,怎么不听你哥的坐飞机呢,机场离得又没多远,我开车去接你……”

黎臣按肩膀,斜方肌僵得掉地上都能摔两半儿了……好烦啊她,非要来接,又要来烦人,喋喋不休,真太吵了。

街道干净,树高直郁葱,草须长,墨得滴水,不管拐几遍,右边都是大海,蓝得要死要活,波澜壮阔的漂亮,现在还没去凑近看的机会,满街拖行李箱的来往穿梭磕碰,心情挣扎着挣扎着,又见前面淡蓝色的芊芊背影,不怎么好了。

多好的景儿,非要配个不好的人,陌生城市第一句话是跟她说的,周身又不舒服了。

到了个小饭馆,小到四套桌椅摆得挤,老板娘正致力于徒手拍死桌上的苍蝇,高举苍蝇尸体招呼落座,一阵胃要钻出来满街跑的反,这卫生状况在火星上都何止是堪忧。

嫌弃绕过半空中挥舞的手,躲得远远也没多远,最里这张擦过也腻乎乎桌子不知道存在过多少昆虫尸体,是不是肚子里的脂肪物质。

“小饭馆比较随意,我也是之前和隐之吃了次,觉得味道胜过环境,才带你来的,”白斯容抽了张菜单递,“很饿吧?多点些,吃完我送你去住的地方,都打点好了,家具齐得很,背包入住。”

“斯容姐来吧,我不擅长选菜,”黎臣不想碰腻乎到刮着能滴下来的菜单,也不想理她,没好印象过,“……下午不忙吗?”

“忙啊,最近……哦对,一会我得问问了,可以还真要回去,”白斯容没再推辞,低头看菜单,“青椒肉丝这种,怎么样?”

点菜间隙拿来擦桌子,抽张纸使劲蹭过一看……放弃吧速战速决吧,不仅是尸体存在过连灵魂怨念都满满,初来乍到第一餐饭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菜由虐杀完苍蝇的手端出来,再热气腾腾香味四溢饥肠辘辘也没用,疑惑眼神下撑着夹起一根肉丝扔进嘴里慢慢嚼,不可避免的幻想出了虫子尸体味儿。

一根肉丝嚼两分钟咽下去再夹起一根,氛围莫名安静,知道为什么安静也懒得搭理改变这份安静,尾声时才被试探着问了几句很近的近况,眼神中的担忧怜悯半点没掩饰,回了声还行,心情奇怪但不难过,早早不会因为家里的事儿难过了,老妈的天差地别是从自己出生就开始的,又不是这两天,完全称得上如释重负的另面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什么呢。

录像带似的画面刚从脑子一边过去还没出来,抬眼人从包里掏纸擦嘴对手机涂润唇膏,咔哒合上起身结账转身又面对面,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小臣,要不好意思了,我刚看时间,是来不及,”白斯容结完帐回来直接拎包,“我把地址发给你了,很近的,你也累了,先去看完了歇歇,怎么样?”

“好,”黎臣也背包起身,“麻烦你来接我,斯容姐。”

“这孩子,客气什么,”白斯容边拎包往出走边叮嘱,“车多,过马路别玩手机,找个合适时间,给隐之打电话……”

目送背影变成一个小点直至消失,掏烟点烟眯眼睛深吸,抬眼烟雾弥漫至蓝天,活了。

微信安静得一如既往,切换去看朋友圈,同学朋友发的跟以前一样。吃喝玩乐,不知道谁转号还是转行积极开展新副业,连着好几条广告,点头像删除退出,想想犹豫着点开了从没给过备注的老妈朋友圈。

被置顶的九宫格,机场,蓝天,新家,整洁,超市,火锅,饭桌,定位澳大利亚某个看不懂的地方,其乐融融几张脸洋溢幸福微笑,配文迎接新生,感激感恩。

点开图片草草划过,美好幸福得跟以前所有一样让人恶心犯堵,返回手指在删除按钮前犹豫,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难怪烈日炎炎的七月,总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也和以前一样……别看了,来这是想蜕皮的。

上车报名,五分钟稳停,还真附近。

-海景花园六号楼二单元2903,钥匙在地毯下。

说到地毯,上下左右甚至门斜对面灭火器柜里愣是没发现哪有,知道是瓷砖也茫然鬼使神差蹲下伸手敲,换来几声闷响。

低声骂咧没注意到背后传来的细微响动,起身拽门把手眯眼往猫眼里瞅,白花花……地址没错就是没个门牌号,细看这层挺诡异,一楼四户只一户门口有地毯,没点儿生活气息活人痕迹……掏手机扒拉找白斯容,转身抬眼,手机在手里颠了下人一个激灵,好悬没喊一声召唤飞碟再扔出去。

……人,应该是个人,个大夏天黑长袖黑长裤领子拉到下巴的人,挺高挺瘦挺……漂亮?所谓漂亮,不知道天生长得好看还是整得好看,但算是一眼给惊了下,白皮蓝眼珠子鼻梁高挺,轮廓收得正好,以及别的地儿看不出来嘴绝对涂了口红的娘炮漂亮,不能称之为面无表情,简直脸拉得要穿透地心,眼里满是敌意不耐烦,生人勿进,怪让人一眼就火大的,个傻逼站人身后干什么,没见过刚搬来找不着……邻居?

“……有事儿?”黎臣收回打量眼神,什么鬼,个非主流光天化日之下犯病呢。

“你有什么事。”蓝眼珠子淡且很冷漠,跟全世界都欠他三百万似的,脸色极其不善。

黎臣瞥了他眼,脑子被鱼嘬了口还是西红柿砸个坑……浅翻了个白眼绕过回电梯间,虽说现在人情淡漠,跟邻居不会有太多接触,但最好别是个疯子,最他妈讨厌他妈疯子。

即电话确认过后,盯着电梯间窗外说远不近的海陷入沉思,不至于找错楼确认,单元门牌楼层没问题也确认,那么……没听见开门关门声那人果然还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回来的他,眼神极度意味不明,但绝对全是恶意味儿。

“……你好,冒昧问下,”黎臣捏着手机背着包,选择主动搭话并指门,“这儿,是二九零三?”

蓝眼珠子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盯人,跟下秒就得莫名其妙动出个手似的……哪儿来的神经病,什么东西。

“你住这儿?还是……”黎臣烦躁感涌上来,得不到回应直接懒得多问了,停住思考是不是该直接走,问个屁,开间小旅馆算了。

蓝眼珠子没再搭理,直接掏钥匙开门进屋去了,门嗑得震天响。

黎臣眉头锁了起来,有什么大病……脑子突然呱唧翻了个面儿,这门正数是第三户,倒着的话……完美能和唯一的地毯挨上,明所以后怀疑但略尴尬,犹豫再三尴尬抬脚来到脏地毯前,弯腰指尖捏起地毯一角,啧了声。

抓钥匙直插锁,一扭,咔哒,挺宽敞个一居室,估计有些日子没人住了,细小灰尘漂浮在空中,因为动作乱撞,门口有个鞋柜,客厅略长,沙发茶几餐桌椅子,还有个书柜,拉开和预感的一样空,厨房卫生间基本设施齐全,不知道上任租客还是房东留下了两口锅几个碗,卧室床,衣柜,床头柜,窗帘儿天花板地板……

跟以前大多时候的住宿条件这么一比,这简直能称得上豪华宫廷,当然房租也……美中不足的是正对着对面的楼,只有左右视野开阔,右边远远是海再远是海那边的山,和电影里的一样,左边是独有风格的城市,有片俯瞰下层次递进的建筑,主打淡黄墙体红尖顶,顺着追着看过去还是山,清晰着半隐在雾中。

转两圈直接把自己砸床上去,滚两圈平躺看天花板,管它谁睡过的,看着不脏就是干净……决定做对了吗,浑身上下哪哪不舒服呢……困了,迷糊过去之前是先打个电话还是发个微信,别直对咋咋呼呼比较好……眼睛缓缓眨,幅度愈发小,速度愈发慢,最终在连起来的一片黑中闭上了,好累啊。

疲惫,心空胃也空,跟玩儿连连看似的,最终的大面积消除叫醒了人,迷糊睁眼夕阳冒头脑子晕乎,睡起来还疲劳倍增腰酸背痛呢,脑壳里还是有什么在撞来撞去,挺疼的,也两天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很饿,呆坐了会抓手机钥匙再出门,能用填饱肚子解决的情绪问题好说,前提是如果真能吃下那么些。

微风凉爽惬意夹杂饭香,出了小区直行拐弯都是小饭店,烧烤海鲜家常菜火锅……夏天首选烤肉冰啤酒,服务员是个小眼镜,在合上菜单总结每串乘五的时候笔停住,镜片后的细长小眼睛大大的疑惑。

“一位?”小眼镜再确认。

黎臣点头,对面是坐了只鬼吗,眼镜是观鬼……

“我们的串儿,扎实,点这多,一个人真吃不了,”小眼镜颇确定了这是个南方人,“每样先烤三个?不够咱再加。”

“没事,上就行,”黎臣闻着香味咽了口口水,真的饿了,“吃不了我打包。”

“好来,”小眼镜唰唰记,“要不要辣?”

“两粒儿。”黎臣对这熟。

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在冒着热气的烤串陆续上桌时好了点,一口滋滋冒油,倒上啤酒咕嘟咕嘟顺下去一整杯,再倒看泡沫多变少少变多,吸吸鼻子舒了一口长气。

……不是,这量是太大了吧,不说别的,谁家好店玉米不一粒粒串一串烤他妈一根棒子,原料不贵也不用这么舍得,直接假装我一会再啃先吃肉肯定能吃了,理直气壮躲过了小眼镜关心带点怜悯加赤果果让你不听好人言的眼神。

能吃了就有鬼了能吃了……行,选择做错了就错了自作自受就自作自受,乐意。

忙着吭哧塞肉喝酒顶到八九分饱速度慢了下来,没注意店里什么时候人坐满了,喧闹也才钻进耳朵,正前方一堆人特别极其吵,尤其个眯缝眼胖子高音中音吱哇乱叫不算完,闹得脑子更疼了,闭了闭眼尝试转移注意力,目光移回盘子里,丁点异样感从心脏蔓延全身。

他是个独来独往也很少会感到孤独的人,也是时间都花在上课打工上,去感觉孤独太忙了,但那边有酒肉朋友有宋方鸿,楼下吃饭点多了喊俩人,或直接好大儿叫下来,唠唠嗑喝喝酒也是顿舒坦饭,不至于哪刻像现在这样,以及突然意识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会被动孤独得像条狗,从心里散发疲惫。

想法不能随便冒,一冒顿时感觉被东西噎住……怎么能他妈这么吵,什么人要拍桌子喊着欢迎,声音炸进耳朵传到大脑,刚那中气十足男中音又一次压过了店里的嘈杂,刚灌进嘴的一口啤酒差点涌入气管。

“终南!终南终南!!”男中音兴奋喊叫挥手,脸反光锃亮通红,“我□□可算出门了!来坐来来来!”

黎臣眉头深锁烦躁扭头看门口,什么耳聋患者需要能把电灯震下来的分贝,看清瞬间发觉此人十分过于眼熟……操,邻居是个脑残耳聋患者。

秦终南也看见了他,波澜不惊经过时垂眼瞥了下一桌狼藉,嘴角一丝嘲讽,去男中音对面坐下了。

黎臣更不爽了,心尖冒火似的怎么看这个人怎么不爽,什么他妈看傻子全世界我最聪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狗□□神,小娘炮还玩儿上这套了……瞪了神经病一眼,扒拉手机吃肉喝酒,一气之下气了一下,觉得自己还能塞下点。

“我操!终南,有个事儿,你绝对不知道!”男中音持续兴奋过于中气十足拍桌,“李旭前两天酒驾被抓了,哈哈哈操!这个傻逼。”

话,不想听,太他妈吵。

声,传进来,脑神经一跳一跳炸得每颗细胞都烦躁。

“上次那女的你记得不,我操太他妈骚了!”男中音不在意只应了声的回复伴随爆炸笑声咣咣拍,“连王子龙这个□□赖唧唧的都他娘勾搭!小娘儿们真他妈牛逼!”

本来两男一女声儿大但还能忍,耳聋的坐下之后男中音碰杯聊天拍桌子的声原子弹似的炸开,看不见脸只会附和的绿毛傻逼晃腿晃凳子腿晃着撞到他的桌子腿,酒杯铁签子晃动清脆,捏住桌边深吸一口气尝试缓解此刻到达顶峰的烦躁。

其他客人也烦,找服务员劝但小眼镜似乎跟他们认识,刚上前就被男中音按着坐下开始倒酒,拍肩叽里呱啦又一顿,远处面色不善的应该是老板。

太阳穴愈发跳着疼,烦躁钻进脑细胞里。

现在正确的选择是反正都吃饱了就结账走人,让……男中音不知道第几次拍桌喊出终南终南我□□操的时候,火跟沿着酒精一路烧似的蹭一下上来,猛踹了脚桌对面的空椅子,椅子咣当砸到撞桌子的绿毛后背,哎哟一声扭头瞪眼,空气短暂安静,椅子咕噜滚了半圈孤独倒在一旁。

“不好意思,”黎臣皮笑肉不笑,眼里的挑衅半丝没藏,“脚滑了。”

男中音愣了两秒,脸跟变色龙似的全窜红,从脚边抓了个空酒瓶猛砸到墙上,顿时碎玻璃四溅酒瓶只剩半截,同桌女生尖叫起来,一脸惊恐试图抱住秦终南胳膊被皱了皱眉不动声色躲开。

“找事来的?!哪来的瘪玩意!”男中音握着半截瓶子挥舞一指他,青筋暴起口水乱喷,“道歉!”

“说了不好意思,”黎臣抱起胳膊坐着没动,挑衅仰脸直视男中音,名为爱咋咋地吧的火从心脏到处烧灼,“听不见?”

不谈男中音体型,人数上来说没胜算,但选择做了就做了,反正为之负责的人只有自己。

“哎,煜霖煜霖,”绿毛扭过身子抓住男中音手腕想把碎酒瓶拿下来,回头打量黎臣,“别在这闹,弄伤了算谁的。”

“放手!”男中音一嗓子抓住他手腕甩开,抓着瓶子冲他走了两步,“跟俺兄弟道歉!认真道!不然你他妈别想直着走出这个逼门!!”

周围从摔瓶子那刻就安静窸窸窣窣,黎臣脸也冷了下来,飞快扫了眼男中音同桌和脑残邻居,手滑下去抓住了身旁空椅子。

是啊,哪个旁观者不是疏远看热闹。

“说他妈话!!”男中音一碎酒瓶敲了敲他桌。

“第一,我说过说过不好意思,”黎臣缓缓起身直视他,手抓住椅背捏实了,“第二,撞的是他,你激动什么。”

“滚你妈的犊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男中音捏酒瓶要戳他肩膀,喝了酒亢奋得眼珠子要跟红血丝一块掉出来,“老子……操!谁他妈……”

秦终南被烦得皱了眉,面色阴沉更不善,一个红色打火机在空中划出浮线,准确砸到了男中音脑袋上。

“……终南!”男中音一回头看见那只刚放下的,捂脑袋直吼,“这玩意儿找事!”

“煜霖啊,你快放过人家吧,”绿毛脸皱成一团,起身把他连拉带拽往回弄,扭头冲黎臣点了下,“不好意思啊朋友,我这兄弟脾气有点冲,谅解谅解。”

“放……操!”男中音被拉着酒瓶一指他,“你他妈走夜路小心点!别他妈让老子碰上!眼珠子都他妈给你……”

“好了!”绿毛啧了声不耐烦,“行了得了,人家不小心碰一下你他妈干嘛呢!”

黎臣冷着脸没答话,抓手机转身结账,压不住的烦躁像要钻破胸膛四处冲撞。

抬头猛吸了口潮湿空气,心里稍稍舒坦了些……破城市,妈的。

月亮竟然在今天,这个时候圆满,真应了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圆对应离,越圆满越不是好兆头。

破夏天,再喜欢也不如雪花纷然,把一切都埋了该有多好,刚才要打一架就能顺带把不爽砸出去了。

烦得压抑得心脏颤,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顺着不知道那条路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个很长很长的广场,竖着是路横着是一栏之隔晃悠悠的黑海,月光荡起波澜,不是沙滩大海那种美好浪漫的气息,一排排高台,翻过去掉落只会挣扎窒息。

撑着栏杆遥望了会,收回胳膊转身撞上了个人,抬眼……怎么又是蓝眼珠子,灰蓝,挺高挺帅还挺壮个纯种外国人,点头示意说了声不好意思。

“我没看到你,”外国人笑了,“才要说不好意思。”

“啊……”黎臣没想到的一愣,这地道中文纯正口音,“慢走。”

外国人身旁有个女生,擦肩时没看清脸只看到了眼神,淡漠不屑。

反应过来皱眉转身,灯光下两人进了个酒吧,瞥了眼招牌,散着步找了个木凳坐下了。

海边的空气有股猫味,不是一群猫闻起来那种动物味,属于趴在猫咪肚皮上才能闻到的好闻味道,坐下听海浪声看大小的船只亮起灯光,散步遛狗慢跑的行人,心情放松了蜘蛛丝那么细的一丝。

曾经城市跟这里差不多繁华,但没半点让人心情舒畅的地方,整天只觉得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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