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堪堪踩着点出现在人群的后面,发现前面的人一动不动,气氛凝滞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由得询问是什么情况。
“嘘,我们在等待一个答案。”他前面的人说。
“什么答案?”哈利更是疑惑了。他听了回答却又像是没有回答,但那人没有再理会他,反而是转回看向前头的事件中心,扬头扯着嗓子喊道——
“马尔福,答应他!”
这声一出,立刻周围就有人应和,一声接一声大大小小的“答应他”,疯狂挑战着马尔福本已脆弱的神经。
他转头冲着人群,气急败坏地高声压制:“安静!格兰芬多扣一分!赫奇帕奇扣一分!拉文克劳扣一分——因为在走廊上大声喧哗!”
他威胁的眼神点向一个又一个人,试图揪出起哄声最高的那个,人群中起了一片嘘声,然后嘘声又逐渐消失。
他勉强收回眼神,转回看向赫洛阿,赫洛阿亦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两人目光交锋。
“这都是什么?”马尔福狠瞪着他,寒着声音质问,“迷情剂?夺魂咒?还是单纯报复?”
“不,我只是需要你解决一下问题,”赫洛阿真切道,然后补充了一句,“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怀疑你的大脑已经崩坏到无法支撑后面的学业。不,我对掺和进别人的感情纠纷没有兴趣,提尔德,”马尔福尽管愤怒,但还是很快找到了应对方法,高声道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如果——你想为自己的混乱——找个挡箭牌,恐怕你得自己解决问题。”
“你误会了,德拉科——”赫洛阿立刻也高声说,努力回忆着在暑假看过的老旧爱情电影,“没有别人,自始至终只有你。我们在一年级就交换过定情信物了!记得吗?”
赫洛阿说得底气十足,毕竟一年级时候他们确实交换过所谓的《家族辉煌史》,四舍五入一下,就是给各自透露家底了。
但马尔福才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鬼,只是差点被定情信物这个可怕的词给整破防——他根本不可能和提尔德交换什么信物,倒是提尔德很可能和巨怪交换了脑子。
“试图造谣污蔑级长,一次禁闭!”马尔福努力使声音保持冰冷稳定,然后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抬起下巴大声训斥道,“真不敢相信,浪费我的时间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你该滚进去上课!”
“噢不,你居然忘了我们的信物,德拉科!”赫洛阿假装受伤,“我会让你相信我的真心的,而不是被所谓的流言欺骗!我知道你只是生气了,但我不会放弃接近你,哪怕你把我关禁——”
“关什么?”冰冷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令人心惊胆颤,“提尔德先生,我假设你还记得接下来是你可怜院长的魔药课?是什么样的不满……让你选择堵在教室门口演蹩脚话剧?”
“……!”
赫洛阿瞬间刹住了话,收敛了所有情绪乖顺地转过身,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斯内普教授。
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到他身后的,他身后的学生们都抱着课本挤站作一堆,在斯内普教授的低气压下自发远离,竟也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
“没有,没有任何不满,斯内普教授,”他立刻规规矩矩站好,低眉顺眼道,“我热爱魔药课,以至于在上课前过于兴奋,抱歉,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目光阴沉审视着他。
赫洛阿谨慎地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学生,斥责道:“你们都傻愣着做什么?!打算在外面待到下课吗?”
围观的学生立刻往教室涌去,赫洛阿也赶紧摆正姿态,目不斜视地要混入人群,但是被斯内普教授沉声给点了出来。
“提尔德,你可以得到特殊照顾——这节课你在最角落的位置上课,也许这能让你找到一点禁闭的感觉。”
赫洛阿:”……“
他看向斯内普教授,但斯内普教授说完没看他一眼,直接走进教室了。他不敢反驳心情不佳的院长,只能叹着气走进教室。
“你这个疯子。”潘西·帕金森在他经过时嫌恶地骂道。
“哦,是吗,”赫洛阿说,“待会儿我会把魔药材料切成爱心形状送给——”
“如果有人敢把魔药材料切成奇形怪状,”斯内普在前方讲台上突然森声道,“为了感谢这样杰出的艺术大师委曲自己待在这里。作为回赠,我会在他的期末成绩单上画一个大写优美的花体’T’。”
赫洛阿噤声,为了他的魔药课成绩,他夹着尾巴度过了课堂。斯内普教授在课堂上根本没有给他几个眼神,课堂结束的时候,他被斯内普教授点名又罚了个禁闭,才堪堪将事情揭过。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他的计划,赶在晚饭结束前,他带着一帮热衷起哄并给他出谋划策的吟游诗人社团,在大长桌前给马尔福合唱了一首《绿袖子》,直接把马尔福的脸都给听绿了,饭也没吃完就愤而离席。帕金森愤怒地砸了杯子,给他罚了一个禁闭,追着马尔福出去了。赫洛阿浑然不惧,他现在颇有点禁闭多了不压身的感觉。
于是他成为了费尔奇办公室的常客,现在费尔奇看到他只剩下干巴巴一声“又是你”,甚至洛丽丝夫人看到他都会心平气和地喵一声。
赫洛阿从从容容地在办公室坐下来,还给它送了一串天际风味碳烤老鼠,不是第一次,来得多了总得带点礼物,洛丽丝夫人还算喜欢。
“我今天的禁闭内容是什么,费尔奇先生?”
“又是因为唱情歌?”老费尔奇斜眼觑他,声音粗哑,手上举着碳烤老鼠喂给洛丽丝夫人。
“嗯。”
老费尔奇重重喷了一口气,感觉厌烦。他确实喜欢惩罚学生,但天天因为这种理由来惩罚实在没意思透了,让他一点儿都提不起劲儿。
“那就擦厨房杯子吧。” 老费尔奇不耐烦地应付了一个。
“我明天的禁闭内容是什么?”
“拖大堂地板吧。”
“我后天的禁闭内容是什么?”
“去图书馆整理书本吧。”
“我大后天、大大后天……噢,还有下周七天的禁闭内容是什么?”
费尔奇:“……”
他瞪着赫洛阿,单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本册子,扔到赫洛阿面前,又摸出了两个骰子,拍在赫洛阿眼下。
”自己选!“
赫洛阿:”……"
他翻开那本封面写着《霍格沃茨禁闭记录》的册子,把骰子随便摇了个数,然后一页页翻过去,目光落在一行上。
【XX年XX月XX日……打扫级长浴室。】
* * *
水雾气弥漫在浴室上空。
德拉科·马尔福走近浴池,正准备脱下校袍,忽然动作一顿。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提起神经,正要观察四周,忽然墙壁烛火摇曳一暗,又忽而亮起,头顶突然一束白光笼罩而下,飘飘扬扬洒落下了玫瑰花瓣。
随之身后似乎遥远之处传来空冥飘茫的歌声——
“啊,我的爱人,你错待了我……”
马尔福怀着不祥的预感,表情冷漠地转身向后,看见了一片浓郁的水雾遮掩下,隐约几道朦胧透明泛着青绿光的身影举着扫帚,轻声幽幽慢摇合唱。
“……抛弃了我你无义又无情,我已经爱上你,啊,这么久……”
马尔福:“……”
马尔福暴怒掏出魔杖:“无声无息——!”
青绿光身影们扔下扫帚瞬间散开遁入墙中,临走还大喊道:"禁止攻击学校幽灵!"
只剩下一个人还在原地。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赫洛阿放下朝脸打绿光的魔杖,抱着扫帚道,“表演完毕,感谢观赏!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求婚?”
马尔福以为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了,但这一秒他的手臂还是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差点没捏断自己的魔杖。
“……求、什、么?”他艰难地将字从牙缝中挤出来,感觉哪怕把嘴张大那么一点点都有可能被恶心到吐出来。
“那天我在教室外面问你是否愿意——”
“——无声无息!”
赫洛阿早有准备地闪过了攻击。
“你在出生的时候是缺了半个脑子吗?完全没有半点羞耻感?”马尔福努力忘记刚才听到的话,不敢想象哪怕一瞬那个词扯在他身上,尤其还带上眼前这个乱七八糟的生物……完全是侮辱……
“我不知道,德拉科,可能我们就是天生一对,”赫洛阿遗憾道,“毕竟有羞耻感的人也不会造谣我和乌姆里奇?”
“你不打算停下这场闹剧了,是吗?”马尔福感觉血压蹭蹭往上升,“打算继续挑衅马尔福家族——”
“噢,我不会把这称为闹剧,”赫洛阿抱着扫帚义正言辞,“我正在非常认真愉悦地执行费尔奇安排的工作任务——打扫浴室卫生,这叫正剧。”
马尔福看着那张在摇曳的烛火下明暗闪烁得有些可憎的脸。
“你就高兴最后一晚吧,”马尔福突然冷笑了一下,满面恶意,“你这些可笑的手段,好日子很快到头了。”
* * *
赫洛阿不知道马尔福什么意思,直到他看到了张贴的《第二十四号教育令》——
所有社团俱乐部被解散了,包括他的吟游诗人俱乐部。
社团可以提交申请重组,但他的申请没有被批准。
赫洛阿炸了。
“为什么突然要解散社团俱乐部!?总不可能是乌姆里奇见不得我整天带着社团给马尔福唱情歌吧!”
他在广场外找到哈利三人,坐在树下,输出了好一通抱怨。
“不,别提马尔福,我现在对这个词严重过敏,”罗恩面色发白地摆了摆手,“就算你要报复他,但我们都被你报复到了。太毛骨悚然了,对吧,哈利?”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哈利说,“真的,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得把头扭开,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片……”
赫洛阿瞪着他们:“难道现在的重点是马尔福吗?重点是乌姆里奇!”
“说到乌姆里奇的话,这可能并不是因为你,赫洛阿,”赫敏说,“她禁止社团可能是因为我们,她在防止我们组建集会。”
“什么意思?”
“嗯,上个礼拜,我们在猪头酒吧召集了一些人,想要秘密练习黑魔法防御术。我建议了哈利来成为我们的指导。”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赫洛阿直起身子。
“也许因为你在忙着对付马尔福,接连好多天都找不到机会与你单独碰面?”赫敏说,“我们现在总不能用猫头鹰,那不安全。”
“我简直不能相信,”赫洛阿把矛头对准哈利,“黑魔法防御,却不叫我?你得把我加进去。”
但哈利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正在思考怎么说合适,但罗恩直接心直口快替他说了。
“这说不好,兄弟,”罗恩说,“你也许得等等。哈利还没有足够的威望去让所有人愿意一个斯莱特林加入……”
“所以斯莱特林又怎么了!”赫洛阿高声。
“你们有乌姆里奇,而且乌姆里奇还对你态度平和,”罗恩说,“就算马尔福已经转移开了大部分目光,还是有少部分人认为你和乌姆里奇有勾结,特别是涉及到保密的时候,他们就有些过敏……噢,别那么看着我,这是事实,你也知道的。”
“……”赫洛阿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好吧。”
这时他看到马尔福被一帮人簇拥着在远处走过,他知道为什么,因为马尔福早上在寝室里宣扬得特别得意——他加入了乌姆里奇“特别行动调查组”。
他顿了一顿,感到沮丧:“现在你们有个组织,马尔福也有个组织,我的组织却被取消,这太不公平了。”
马尔福也远远暼见了他,投来一个讥讽的笑容,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青又移开了视线。
“噢,看来那什么调查组也拯救不了他的心理阴影,”罗恩也看到了,幸灾乐祸,“他刚才看到你就一脸要吐的样子。”
赫洛阿神色阴暗,用尽生命抹黑马尔福:“不知道,也许是那天和我独处之后他怀孕了吧。”
罗恩:“……”是他不对,他就不该提。
而这时赫洛阿下了决定:“不行,我得去找人谈谈。”
“谈什么?你要去找谁?”
“任何能解决这件事的人!”
*
十来分钟后。
赫洛阿跪地,面色严肃地整理好服饰,虔诚地仰头看向满墙挂架的祭坛。
“吾全能的诸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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