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洛阿用了至少五秒才确定，在说话的“人”是那条蛇。

然后他用了不到五秒，施放昏昏倒地发现不见效后，立刻上毒射箭，把蛇给麻晕了。

确定蛇没了动静，赫洛阿才走了过去，看到了巨蛇惊人的全貌，心里啧啧称奇。

一条会说人话的蛇！

就和会说人话的狗一样稀奇！

赫洛阿朝它发射了一道速速缩小，巨蛇并没有任何变化，有可能对魔法免疫，这让赫洛阿更加相信它和巴巴斯应该是同一类生物——寻常的攻击无法杀死它们，除非是魔神器悔恨之斧……吧？

看着晕倒在地的巨蛇，赫洛阿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它。

也许他该杀了它……

但它会说人话，打服它收成随从应该挺酷的。如果带着在斯莱特林溜达一圈，说不定马尔福会嫉妒得眼珠子都能从眼眶瞪出来。

但是它是蛇，听起来还是厌恶人类的蛇，保不准它什么时候会给他一个背刺……

他陷入了纠结。

* * *

黑暗中恶意显得更为骇人，阴森的话语隔着门板断断续续传到老布赖斯的耳中，让他在不自觉间已然汗湿了手心。

他很难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在一个空置已久的凶宅房间里，一个手上不知握了多少人命的变态杀人犯，和他的跟随者，正在策划着对另一个男孩的谋杀。

对一个叫哈利·波特的孩子！

老布赖斯屏住呼吸，立刻下了决断，他必须马上离开，他要报警，他必须阻止这可怕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拐杖，在黑暗中高度警惕着，避免发出任何不该发出的声响，步步后退……走廊的距离显得无比的漫长，但最后他还是做到了——很好，没有人知道他来过，撤退很顺利。

老布赖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赫洛阿背后之时，赫洛阿还正在纠结——也许他最好不要动手，如果老布赖斯出来看到他在剥蛇皮，血呼啦咋的，说不定会报警反而把他抓起来……

然后在一只手突然要捂上了他嘴巴的时候，赫洛阿及时反应过来，一个打滚躲了过去。

然后他站起回头才看到了老布赖斯。

赫洛阿:“？”

做什么突袭？

他正想发问，却见老布赖斯急匆匆地打着手势，不让赫洛阿说话，见赫洛阿明白了，只按着他的肩膀，推着他示意他赶紧走。

很不对劲。

赫洛阿顺着他的推搡一路快步走出了老远，到了大路边上才慢下来脚步有机会提问：“发生什么了，老布赖斯？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里面有两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我得赶紧去报警，这件事你别管了，回去睡觉吧。”老布赖斯快速地说。

赫洛阿：“？！”听到这个那他可就真不困了！

老布赖斯：“……”

他快嘴说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真的紧张昏了头了，怎么就把这事告诉了别人呢？

“是有悬赏金的杀人犯吗？”赫洛阿试探道。

老布赖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改正得非常坚决：“怕了吧？天太晚了，那是我吓唬你回家的——没有凶杀犯，不用担心，你回去睡觉吧！”

赫洛阿觉得不对劲，但他没有正面反驳老布赖斯，而是在老布赖斯的注视中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后，猛然一个转身，换条路又溜向了里德尔宅——

不管有没有杀人犯，离开得太突然，他的蛇还没捡呢。

* * *

一条蛇所能感受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狭小，漆黑，逼仄……

不对，但她的蛇洞好像也没有这么挤啊？

纳吉尼浑身乏力，难受地动了动，试着向上顶了顶，顶上的禁锢忽然就松了力道，些许微光投了进来。

在光亮的出口，一个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盖子，正俯身皱眉看着她。

人类男孩。

嘶，竟然敢靠她这么近，等下她一口就能吞掉他一个。

力量过于悬殊，她并不急着攻击，而是关心起了环境。她没有眉毛，却感觉自己能皱起眉毛，自言自语抱怨道：“嘶……这是什么鬼地方？”

“你在垃圾桶里。”男孩说。

纳吉尼：“……？？？”

赫洛阿真情实意地抱怨：“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找到这个足够大还带滚轮的垃圾桶，还得做好空间规划，才能把你一圈一圈刚刚好塞进去。”

纳吉尼：“……”

一个男孩敢对他动手，她很震惊，没错。但是，她更震惊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会说蛇的语言？”纳吉尼非常诧异。

“难道不是你会说人话？”赫洛阿一脸疑惑。

一人一蛇互瞪了一会儿，纳吉尼突然试图从垃圾桶里出来，却立刻被赫洛阿一盖子盖了回去。

“放我出去！”纳吉尼恼火地叫嚷着，恨于自己莫名没有力气，居然连一个被压住的垃圾桶盖都顶不开。

“你出来就得当我的小弟。”赫洛阿要求道。

“没人能让纳吉尼当小弟，就算你会说蛇语也不行！”纳吉尼被这无耻的要求气到了，她堂堂一条雌蛇，这混蛋小孩怎么敢让她改变性别？！

赫洛阿寸步不让：“那你就继续待在里面，还有，是你在说人语！”

赫洛阿非常确定自己不懂蛇语，如果他懂的话，早在二年级他就该听懂蛇怪的话了，但他那时候并没有听懂，蛇怪爆的那一溜儿粗口全得靠哈利同声传译。

“就是你在说蛇语，”纳吉尼嘶嘶地说，“你别以为说蛇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会说的不止你一个人——我的主人就在楼上，我要叫他来杀了你！”

赫洛阿噢了一声，发现它说的和老布赖斯的话竟然对上了。

“好的，所以你的主人是连环杀人犯？”赫洛阿顺着问，“有多厉害？头上的赏金是什么档次？”

“你闭嘴！”纳吉尼怒道，“我的主人才不是你们人类的这些臭钱能够衡量的！”

赫洛阿细品了一下这句话，遗憾地发现，这大概就是实力不济还死要面子的意思。

没钱啊，那就没动力了。

他把垃圾箱禁锢好，一脚踢动垃圾箱底下的轮子，慢慢推着离开了里德尔宅的花园。

* * *

被绑走后的纳吉尼抵死不从，单方面宣布在盛夏时节进入冬眠。赫洛阿暂时也没打算劝说它，只把它关好，然后第二天就开始准备出门，离开小汉格顿——西里斯·布莱克邀请他们去做客，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在上门拜访前，他得准备准备。

赫洛阿听斯莱特林里的人说过礼节什么的，比如上门拜访应该给主人家带点礼物——尽管他去过德思礼家，罗恩家，和马尔福家，全是两手空空……但这次不一样，他有钱了，主人家又看起来是个比较正式的人家，他应该带上点礼物比较好。

至于带什么礼物，他决定去对角巷和翻倒巷看看。

久别对角巷，熟人很多，破釜酒吧的汤姆老板还问他今年怎么不来打工了，得知赫洛阿拿回了家产之后，汤姆老板长长地噢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小羡慕。

“家产好呀，家产，”汤姆老板晃着洗到一半的酒杯，“你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吗？他也拿回了他的家产，啧啧啧，好大一笔。”

“挺不错的。”赫洛阿回答道。

其他商店的老板们也很是想念他，摩金夫人热情地邀请他进店喝杯下午茶，并递给了他最新款的巫师袍宣传单页。

“你长高了，亲爱的！”摩金夫人温柔地说，“是时候该添置新的校服啦！\"

饱经风霜的准四年级生赫洛阿已经能识遍天下骗局：“……噢，真的？”

“亲爱的，你今年要四年级了吧？”摩金夫人对自己的推荐很有把握，“这可是要正式走入社交场合的年纪啦！各种私人派对、晚宴舞会……你总会需要一套得体的衣裳的，那可是你的穿在身上的名片。”

赫洛阿想了想，觉得摩金夫人说得有点道理。独孤城里的人，去蓝色宫殿觐见领主时，不也是都先到锦衣去买一套“得体”的衣服么。

恰好他就要去布莱克家做客，布莱克家听说又曾是名门望族，也许做一身新长袍会比较合适。

“好吧，那我要做一套，”赫洛阿下了决定，“但不是普通的高级长袍，霍格沃茨的款式太素了，我有很多想法，我们慢慢来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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