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究竟是怎么看穿出他是德拉科的?!为什么破绽屡屡出现在他身上?!
“教授,我……”德拉科慢吞吞出声。
解释?这怎么解释?说他叫卡尔多?还是说他是另一个世界的德拉科?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斯内普是哪一边的,又是否会相信他!
解释不了,解释没用,当然是只能——
跑!
德拉科反手直接把有求必应室的门砰地关上,把斯内普的视线隔绝在门外,赫洛阿迅速连甩几道咒语把门再加套好几层锁,又把桌椅堵在了门后。
“里面的人不同意、外面的人不知道密室的具体信息,他就进不来!”赫洛阿急声说。
“话是这么说,然而你觉得作为校长,他会不会有对霍格沃茨内所有房间的特权?!”德拉科也急声道。
“该死的,有道理!”
“赶紧走!我们没别的路了,只能去猪头酒吧!”
“这边!”
赫洛阿带着他迅速跑到了密室的另一段,随着他们跑近,那里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隧道门洞,不容多想,他们齐齐冲了进去。
漆黑亦是光亮,终点尽头的一抹昏黄色指引着他们的方向,不去考虑身后是否会有人破门追来,他们只毫不停步,直直奔向目标。
然后在终点刹住了脚,赫洛阿迅速一探头,又朝德拉科一点头,他们立刻挥动幻身咒,小心踏出,脚步落在猪头酒吧二楼会客厅的地板上,所幸没有发出声响。随后墙上的油画通道迅速在他们身后自动闭合。
因为幻身咒难以看到彼此,他们暂时只能相牵着手,通过扯动感受着彼此的方位和动作。
德拉科那边的力道显示他正在挪向二楼会客室的窗户,赫洛阿立刻明白为什么——如果从一楼走,要通过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楼梯,还要通过很可能还坐着几名醉汉的酒馆大厅,哪怕醉汉也未必会忽视掉一扇莫名开启的大门呢!
只有窗户是最短的路径,打开窗户后,前面的手松开了,赫洛阿跟着在几秒后没听到什么异常动静,便也随之跳出窗外,给自己一个飘浮咒,减缓了落地的冲击,接近无声地落在了猪头酒吧后门的草地上。
夜色暗沉,厚重的云层占满天空,没有一丁点儿的月色,只有稀疏分布的昏黄路灯,给霍格莫德的巷道带来微不足道的光亮,但依然驱散不了临近冬日的阴冷。幽色的小路看似寂静,但他们都知道绝对不是那么回事,只要踏上去一步,尖锐的啸叫咒就会被触发,食死徒就会循声而来,把胆敢在宵禁后出行的人给抓起来。
呆在这里不是回事,但从路上离开也不是回事,甚至幻影移形也不是回事。
一时间他们竟然只能在院子里皱着眉头吹冷风。
“如果我们飞走……”赫洛阿小声自言自语。
“霍格莫德领域内禁止使用飞天扫帚。”空气中传回来德拉科压得极低的声音。
“那遁地三尺?”赫洛阿继续想着,但立刻自己就摇头否决,“也不行,如果他们封锁了尖叫棚屋的话,周边的地道也一定会被他们监视起来。”
“也不一定。”德拉科说。
赫洛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算他们要监视,也只是监视巫师,而不会去监视地精。他们会在意几只地精在地道里钻来钻去吗,不,他们绝对懒得往这些生物身上多看哪怕一眼。”德拉科说。
赫洛阿感到醍醐灌顶:“我相信你!这方面你必定经验十足!”
德拉科:“……”
一时间让他竟不知道自己是在被骂还是被赞扬,但赫洛阿的语气过于真挚且充满感情,他纠结了一瞬后还是跳过了这一篇,看了一眼酒吧外沿油乎乎的窗户和屋檐下挂着的蜘蛛网,有些讽刺地缓慢说道:“我们可以伪装成地精,再方便地混进地精群里——毕竟这个酒吧的老板永远不会打扫他的花园,看看这个酒馆的污垢程度就知道了,这个花园里面一定长满了花园地精。”
“复方汤剂?我可没有用地精的毛发提前熬制过。”赫洛阿皱眉。
“变形咒或者混淆咒,”德拉科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赫洛阿看不见,但赫洛阿从语气中听出来了,“你七年之间就只上过一节复方汤剂魔药课,是吗?”
“没错,”赫洛阿恍然大悟,“我可以把你变成白鼬!这次我一定不会把你踢进医疗翼了。”
德拉科所在的方向传来一片沉默,赫洛阿在寂静声中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怒气。
“互相伤害,”赫洛阿说,“你先开头的。”
“我要把你变成最丑的地精。”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宣布。
“……你竟然能分得出地精的美丑?”赫洛阿惊,“你还能和地精保持审美同步?”
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了,咒语无声地偷袭上他,他瞬间缩小成了一只花园地精。再下一瞬,草丛里突然冒出了另一只地精,赫洛阿为难地看着它,必须承认他确实没有德拉科那种高端的审美能力,实在分不出这究竟是德拉科还是真原住民地精——都一样丑。
“如果你是德拉科,你认为自己比我帅在哪里?”赫洛阿诚心发问。
地精银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瞥他一眼:“比你高。”
“……祝你爬地道的时候多撞几次头。”
灰色眼睛的地精转过身去懒得理他。
重点又回到了找地道。
这确实很好找,没过两分钟,他们就混到了地底下。正如德拉科所猜测的那样,地下通道并没有什么人在注意,哪怕有一些警戒的咒语,他们只要绕过那些区域就可以了,即便真的有地精触碰到——有一半的机率压根没人来检查,毕竟也不是什么重点区域,而食死徒的人手绝对算不上充足;另一半的几率是看了一眼后发现是地精就直接离开了,根本没怎么上心。
赫洛阿对食死徒这样的行为表示充分的理解肯定以及感谢。
很快,有了地道的帮助,他们几乎就能离开了霍格莫德的地盘——但这也是只是几乎,地道出来的位置处在霍格莫德村庄的边缘,霍格莫德车站站台商店后方的小花园里,幻影移形依然被限制着。他们从草丛中探出头,远远还能望见空荡荡的站台,因为宵禁,这里的夜间班次被取消了,火车只过不停,晚上没有乘客,很是冷清。
赫洛阿正想着怎么离开,就看见旁边的小路上,两名提着风灯的站台警卫沿路走了过去,没什么防备地相互之间交谈着——
“听说又有几个临时休学的学生。”
“我可真搞不懂,杰。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着急地离开?就不怕危险吗?火车上都出现人员失踪了。”
“谁知道呢?不,我是说,谁知道有哪里不危险呢?”
远处传来呜呜的汽笛鸣声。
有节奏的铿锵铿锵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红色车身的火车滑入站台,然后……停了下来。
警卫走向站台。
“不是宵禁吗?晚上怎么还有火车停在这里呢?”赫洛阿疑惑地一挑眉,转头低声向德拉科道。
“最前面的车门开了。”德拉科说。
赫洛阿又把头转回去,正好见到站台这时候突然走上去几个人,一名成年女性,带着几个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小矮个——低年级学生,他的意思是。
该死的他才没有在意什么身高。
赫洛阿想着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目光不善地剐了旁边的高个地精一眼。
站台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好了,你们的列车到了,特地给你们申请的特殊班次,”女人的语气高傲地说,“真是可惜,你们的父母竟然丝毫不懂得欣赏我们严格优质的教育艺术。还等什么,赶紧上去吧!”
几名学生沉默地走向车门。
“当然,家庭自教的教育质量可好极了,”女人又尖锐地道,“对教授连声道别都不会说。”
当下就有一名学生回头看了她一眼,怒声回呛:“道别?对你根本不需要道别!”
女人高高挑起了眉,举起魔杖。
刚才的两名警卫见状快步围了过去。
赫洛阿用胳膊肘捅了德拉科一下。
德拉科:“格兰芬多。”
赫洛阿:“不,我是想说这趟车开往伦敦。”
德拉科侧头望向他,挑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坐在火车上出镇,就不会触发警戒。而他们现在的位置也已经在站台范围内,不需要再经过买票检票的查验,只要他们能够趁机混上火车……
而车厢门正开着,因为学生和那个女人的争执,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目前还没关上。趁着混乱引走了注意力,他们没有再做犹豫,抓紧机会切换成幻身咒,轻手轻脚地从旁边车厢的车门溜上了火车。
暗红色的车厢中空无一人,正好合了他们的需求,幻身咒解除,他们坐在外头无法通过车身玻璃看见的死角,通过复方汤剂又变成了另外两个人——如果让人看见两只地精坐在火车上,那可奇怪至极。
坐在位置上,还能清楚听见外面的声音。
“不用道别?如果你真心希望如此,小先生,回去可千万告诉你的父母,别再反悔又请我来教育你们,”是女人讽刺还带着冰冷笑意的声音,“虽然……我对教育坏学生确实很有心得。”
“列车马上就要开了,孩子们,赶紧上车。”是警卫的插言声。
脚步声从车门方向传来,学生们面色难看地挤过拥挤的车门通道,提着行李箱,底部不时重重地磕在车厢地板上。
“这才入学几天就休学,我甚至连速速缩小都还没学会。”个子最矮的学生嘟哝说。
“闭嘴吧,”另一个高一些的学生说,正是刚才与女人呛声的那位,挥手给那个矮个子的行李箱施了一个速速缩小,动作间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细长的条状伤痕,“你以为留在那里能学到什么?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用来控制我们父母的人质,为了能把我们换出来——梅林知道他们牺牲了什么!”
那个学生越说越愤怒,踏着地板的步伐越来越重,铛铛铛地经过了原本坐在车厢里的赫洛阿两人身边,然后走向后面的一节车厢。
其他人跟着,也进入了那节车厢里,咔地关上了隔门。
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随后外面传来一声鸣笛,列车缓缓启动了。
“……所以,霍格沃茨现在被那些人变成了一个监狱?”赫洛阿若有所思。
“明面上我认为不至于,”德拉科说,“但到需要的时候,它会是的。”
赫洛阿嗯了一声,考虑着待会儿要如何能快速下车,忽然又听见车门的方向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看去。
车都开动了,还有人?难道是刚才最后一个上车的?
脚步声的主人拐出车厢连接处的通道,走了进来。一名浅黑发色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袍,看了看车厢里的情况,然后走到了他们面前,拉开了他们小隔间的门。
“特殊时期需要登记乘客,叫什么名字?”
赫洛阿和德拉科对视一眼。
“赫利。”
“卡尔多。”
“嗯,”中年男人抬眸看向他们,赫洛阿和德拉科立刻感到不妙,但没等行动两个人就被束缚在了原地,“很好,没有一个在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单上。”
男人在他们对面的座位坐下,一挥魔杖,一股波动闪过,赫洛阿感觉他们像是被什么屏障笼罩住了,然后对面的男人面容开始变化,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变成了他们极为熟悉的模样,而他们自己因为复方汤剂作用的易容也瞬间褪去。
“德拉科·马尔福,”黑发鹰钩鼻男人眼神阴沉地看着他们,魔杖尖指着他们,低沉的声音滑出,“我已经确定了德拉科·马尔福正待在休息室里,那你,噢,你们——”
“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们回答,斯内普又自己回答了一句:“但你确实是德拉科。”
德拉科不知道他如何确定的。
“时间转换器?”斯内普沉声问。
德拉科闻言忽然有了猜测:“牢不可破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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