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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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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这一觉睡得久,苏靖寒都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她才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身边没人守着,她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自己穿鞋子下楼,准备讨个说法。

“阿靖。”

苏靖寒停下菜刀,抬起头来,“醒了。”

宋祁看她在忙,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饿了。”

“嗯?但是才刚切菜诶。”苏靖寒擦了擦手,到旁边掀开了蒸锅,里面躺着几个胖胖的大馒头,她用食指感知温度,捏了一个出来。“来,你先吃这个,吃慢些,小心烫。”

“嗯,你小心手。”

宋祁两手拿着馒头,只用指尖接触,她吹了吹气才咬第一口,“不甜。”

“是不甜,要搭配大锅菜吃。”

没放糖的馒头不怎么好吃,要嚼很久才有味道,宋祁也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这时傅青松从门口逆光进来,开口和苏靖寒说了同样的话,“醒了。”

宋祁两手举着馒头伸过去,“青松,看。”

这有点炫耀的小眼神惹得傅青松发笑,不过一个白馒头罢了,也能让她那么开心,“阿靖手艺很好。”

宋祁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收回手,看着自己手心只咬了不到一半的馒头,“姐姐,有吃的。”

“我看到了,你好好吃。”

宋祁站在原地发愣,她双手一撤,馒头自然滚到了地上。她小心翼翼蹲下,伸手去捡地上的馒头,将它抓在手心。

这一幕恰好被苏靖寒看到,“地上的不要吃,青松。”

苏靖寒这一喊,宋祁转头看她,手上的馒头也被傅青松抢了去,“怎么还吃地上的。”

宋祁咬了咬唇,憋了好久,眼角都红了,“不脏。”

“你怎么了?阿祁?”

“青松,怎么了?”苏靖寒察觉不对劲,放下手头的活也过来了。

“不知道。”

苏靖寒的拇指摸索着宋祁的脸,安抚着她,“刚刚阿祁说什么了?”

“青松,看,姐姐,有吃的,不脏。”傅青松把宋祁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地上的馒头,不脏,姐姐看……”苏靖寒跟着默念,“是那张画。”

苏靖寒动情地将宋祁搂在怀里,上下抚摸她的背,“阿祁,不要想,都过去了。”

她把人领到了蒸锅前,“阿祁你看,我们家有很多馒头,砧板上还有肉,不会饿着。”

宋祁伸手探向蒸锅,拿出了新的馒头。

“可以吃,地上的就不要了。”

傅青松看着心酸,拉宋祁坐到了她身边,“阿靖,阿祁有跟你说过以前吗?”

“说过,但这段往事只有只言片语。”

“她说什么了?”宋祁在一旁安静吃着馒头,似乎没意识到话题中心是她自己,傅青松则是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着。

“我们还没交往时,她跟我说,她真的好饿,她想姐姐了,后来我在苍离看到了那幅画,我想这就是她的心理阴影,没有姐姐和我在场,痴傻的宋祁被人活活打死。”

“所以,她想吃完地上的馒头。”

苏靖寒说着也很难过,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她很难想象,宋祁是怎么坚持活到现在的,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无法忘却,偏又喜欢在她虚弱时涌上心头,

傅青松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情绪,她低着头,有些自责。恍惚间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臂,她抬起头,只见宋祁的笑颜。

“青松不开心?”

“没有。”

“为什么你跟阿靖哭了?”

“没有为什么,烟熏着了。”

宋祁指了指油烟机的位置,“烟跑掉了。”

“你又装傻。”傅青松拍了拍她的脑袋,故作轻松地笑,“馒头先不吃了,等阿靖煮完大锅炖,那个好吃。”

“哦。”

短暂的悲伤过去,晚饭时间宋祁也没提起那些异常,只是很开心吃着饭,还会把找到的卤鸡腿分出去。

“你不吃吗?腿只有两个噢。”苏靖寒夹着鸡腿道。

“黏黏的。”宋祁握了握手掌。

“没事阿靖,我给她弄。”

食材炖得久,鸡肉都变得软烂,很容易脱骨,傅青松很容易将腿肉从骨头上剔下来,又夹到宋祁碗里,“这样就不黏了。”

宋祁将手上的半个馒头给掏空了,往里面塞了肉和菜,馒头跟着吸满了汤汁,“包子。”

“明天我们吃小笼包,保证里面都是汤汁。”

“嗯,好——”

洗完澡,宋祁就得再经历一次痛苦,看到苏靖寒手上拿着换药包,她飞快地跑去了傅青松房内,还将门反锁上了。

苏靖寒看她这无用挣扎,忍不住笑了,跟着去敲了傅青松房门,“青松,开个门。”

傅青松回身,无奈地朝宋祁摊开手掌,“不是我不帮你,那是你媳妇啊。”

门一打开,宋祁就缩到了床角,“不喝药!不换药!”

“不疼的,你怕我干什么。”苏靖寒走近,坐在了床上,拆开换药包,先把里面蓝色的铺巾铺在床面,“把腿伸过来。”

“不要。”

“你现在知道疼了,在外头拼死拼活的就不怕了?”

“不换。”

苏靖寒抓住了她一条腿,“青松,打晕她。”

傅青松有些迟疑,“真下手?”

“这事纵容不得,动手吧。”

“好吧。”傅青松眼疾手快地将人打晕,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苏靖寒卷起了宋祁的裤腿,小腿上段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凡士林纱布一拿掉,里面的血又涌出来,她用碘伏棉球消毒了好几遍,这才换了新的纱布上去,重新堵住伤口。

“这下完了,家里两个人都唱红脸,她以后不叫我姐姐了咋办?”

“我补偿你。”

傅青松看她处理伤口利落果决,忍不住频频摇头,“你是真下得去手,老不死的清醒之后可是有记忆的。”

“那不怕,认个错就好了,现在这个比较难办。”

“啧,心疼啊。”

苏靖寒缠了好几层纱布上去,伤处包裹得严严实实,看着清爽了许多,没有方才那样可怕,“你是真的惯着她,就像外边那些隔代亲的,养出的孩子个个熊。”

“都这么可怜了,我惯着也还好嘛。”

“这多久会醒?”

“你银针扎一下就醒了。”

“那行。”苏靖寒把医疗垃圾拿去丢了,下楼拿了新的银针和酒精过来。

她给宋祁的后颈消了消毒,把银针给了傅青松,“你扎。”

“医生是你。”

“我怕她晚上不跟我睡觉。”

“你捂着她眼睛,我扎。”

“成交。”

两个人一合拍,说干就干,银针缓慢刺激着,宋祁很快醒了过来,她扒下捂着自己眼睛的手,红彤彤的眼睛怒视着苏靖寒,“打我。”

“不疼啊。”

“坏人,抓起来。”

“我是你妻子,她是你姐姐,不能抓。”

“哼!”宋祁下了床,一刻也不想逗留,“不跟你睡觉。”

苏靖寒赶紧追了上去,“可是我睡不着呀。”

“就不跟你睡。”

苏靖寒亦步亦趋,掰着指头跟她数,“你不在我睡不着,睡不着就翻来翻去,精神不好,精神不好免疫力就下降,我就生病了,我病了家里就没有医生了,没有医生我就完蛋了,会出人命的。”

宋祁顿住脚步,往苏靖寒脑袋上拍了一下,“疼不疼?”

“有点,下次我让她轻点。”

“自找苦吃。”

“那我晚上能不能爬床了?”

“可以。”

傅青松倚靠着木门,看她们俩在走廊上越走越远,“有了媳妇忘了姐啊。”

晚上宋祁信守承诺,没有把苏靖寒踢下床去,两个人相拥而眠。

这次的异常持续了三天,那些糗事宋祁不提,余下两人也默契地闭口不言,免得被事后追究打晕她的责任。

宋祁在家休了两天,第三天便又顶着微红的眼睛上班去了。

家里此刻正进行一场斗争。

苏靖寒停了一会,忽然上前一扑,没抓住酒壶,自己反而向前倾倒。

傅青松一手抓着她,一手拎着酒壶喝酒,动作好不潇洒,“阿靖,别费力气了。”

苏靖寒一个旋身,拉着傅青松的胳膊,像拔河一样,妄图把她带倒,“不准喝酒!”

谁知傅青松走了个醉步,似要被拉下去,背都弯了,她却借着苏靖寒的力翻了个身,背对着地板,下盘又施力,一手搂住了苏靖寒的腰,也将自己撑了起来。

傅青松言笑晏晏,“来啊,继续。”

“受伤不准喝酒!你再不听我叫阿祁了!”

“叫啊,我又不怕她。”

“阿祁!”

傅青松又喝了一口酒,笑道:“你当她什么人,随叫随到吗?”

宋祁这才迈开腿,把苏靖寒抱了过去,“傅青松。”

“阿祁?你真的回来了啊。”

“呵呵,老不死的。”

宋祁指了指酒壶,“不要喝酒。”

“我不,我明明是因你受伤的,你还反过来管教我。”

苏靖寒扯了扯宋祁的衣领,让她低头,“外伤喝酒容易导致发炎水肿,影响伤口的愈合,你劝一劝她。”

“好。”

宋祁松开了苏靖寒,走到傅青松面前,伸手握住了壶嘴,两个人僵持住了。

“听到了吧,不能喝,不仅伤口发炎,还伤肝胃,少活一天,听到我喊那个词的机会就少一次。”

“哪个词啊?”傅青松笑着,明知故问。

“家长。”宋祁故意避开了姐姐这个词,少喊一点,傅青松才会珍惜每一次听到的时候。

“好好好,依你。”

傅青松立刻把壶柄给松了,这两个字对傅青松的杀伤力极高,就爱宋祁这嘴硬又示弱的模样。

傅青松没得酒喝,就只能另找乐趣,拿着木槌敲击编钟。

这套编钟的体积很大,有一人高,是宋祁花了重金买回来的,只因为傅青松喜欢。

编钟敲击出的声音悠扬悦耳,傅青松现在又是微醺状态,在编钟前起舞敲钟,即兴敲了一首完整的曲子,一直到她结束,钟体还在震动,真正的余音绕梁。

傅青松创作欲最高,最撩而不自知的时候就是她微醺状态,然而这些作品她只能演奏一遍,等她清醒过来就全然忘记自己创作了什么。

这回好在宋祁留了心眼,一直站在她身后,用手机录了完整的视频下来。

音乐没有书法那么难以复制,乐器的音调始终一定,只要能够写出乐谱,第二遍不是问题,书法却深受下笔之人的心态影响,笔画神韵没法一模一样。

一曲奏毕,傅青松把木槌挂了回去,转身含笑朝宋祁走去,拨了下她的手机,“录什么,又不好笑。”

“好看。”

“嘴真甜。”

“我去研究乐谱,以后你再敲一次给我听。”

傅青松并不在意,回身看了编钟一眼,“以后还有新的曲子,不在乎这一个。”

宋祁把手机收回去,确认视频的进度条是完整的,“我喜欢编钟的声音,这首好听,想让你留下。”

“那你努力,我等着。”

宋祁搬了张桌子到编钟前面去,戴了个耳机重新听一遍,视频她放了0.5倍速,对着傅青松敲击的钟体一个个记录,敲击的钟枚位置也标了出来。

宋祁反复听了好几遍,把视频拆分成好几段,小浮窗上摆了个秒表,看每两个音调之间间隔的时间,一长一短两根木槌还分开记录。

她戴着耳机听了好几个小时,摘下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晕,她晃了晃脑袋走到长椅上去,就见到傅青松手中拿着小酒坛坐在扶手上。

宋祁的眼神逐渐不对劲,傅青松看她“杀意”都出来了,在她开口前把酒坛递了过去,“里面是水。”

宋祁闻了一下,“有酒味。”

“你不会连味也不让我闻吧?”

宋祁拿过去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真的只是水而已,她的表情这才缓和,把酒坛还给了她,自己转身又去拿毛笔了。

她找了一张红纸出来,写了一个“祁”字,在纸张背面涂上了浆糊。

“手提着壶颈。”

“你这是干什么?”

宋祁把纸张贴了上去,“防止你下次偷换成真的酒坛。”

傅青松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我可以用这个坛偷偷装酒。”

宋祁定定看她,傅青松连忙抱紧了自己“水坛”,生怕连味都没了,“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宋祁伸手过去,傅青松立刻躲开了,“没这么小气的!”

“我不抢。”宋祁最后把手轻轻覆在了她的颈部,“对不起,你忍一忍。”

傅青松听了很不自然,“呵呵”笑了,“你别说这么客气的话,很奇怪。”

“一时感触,以后不说了。”

稍作休息过后,宋祁一手拿了木槌,粗劣的谱子搭在自己前臂,参照它从短木槌开始敲,去录整首曲子是不是流畅。

苏靖寒在长椅上泡茶,远远望向宋祁,“怪了,从后面看竟然看出了你的影子。”

傅青松自豪一笑,“感谢我吧,给你养了个好媳妇。”

苏靖寒看着她,很认真道:“青松,谢谢你,陪了阿祁那么久。”

傅青松浑身一哆嗦,远离了苏靖寒,“矫情,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不就咬了一口吗,小题大做的。”

“好吧,下次不说了。”

拿着酒坛傅青松习惯性地就要仰头喝,不知不觉竟把水都喝完了,她又加了半壶的凉白开进去。

傅青松找了个通风好的门口,倚着门框站着,一边听着宋祁奏乐,一边仰头浅酌。

苏靖寒忍俊不禁,第一次看到用这么潇洒的动作喝水的。

傅青松瞥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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