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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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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祁醒来,察觉到傅青松还在,便动了动手将她叫醒,“青松,离开这里,回你的房。”

“那你有事叫我。”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宋祁便摘了布条,洗了脸之后她便走到书桌旁,铺好宣纸便开始作画。

她极力回想着祁诏的容颜,一笔一划地描绘着,然而记忆中那张脸始终是模糊的,看不清五官。

宋祁看那张不完整的画作,心急地将它揉掉,而后便又开始画新的。

这次她画了两个人,是大人背着小孩,她回想着这个场景,努力找到前因后果,一张脸呼之欲出,却在靠近的那一刻又消散了。

宋祁的呼吸变得慌乱,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了好一会,又开始重复。

从早到晚,宋祁都在画,来送饭的下属一直进不去,晚间时候只好去找了傅青松。

“掌柜,姑娘一直不开门,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傅青松接过了食盘,“给我吧。”

“阿祁,是我,该吃饭了。”

听到傅青松的声音,宋祁并没有理会,只专注于自己的画。

“你若是再不开,我就踹门了。”

宋祁立即摸出布条将眼蒙上了,“来了。”

傅青松将食物放到了桌上,她看到书桌周围有很多纸团,便捡起来看了几个,里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轮廓,并且无一例外都没有画出五官。“阿祁,这是怎么回事?”

宋祁摸着那未完成的画作道:“青松,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记不清了,我有很多记忆的,可是看不清,它就像灰尘一样,一点一点地被吹散,青松,我抓不住它,我画不出师父了。”

傅青松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了椅子上,“阿祁先吃饭好不好,吃完了我们再继续画。”

“我不要,我怕拖得越久,我越想不起来。”

“阿祁,想事情也是需要精力的,吃完了饭你就有了精力,就会想起来的,先吃饭,师父不会不要你的,你若是不吃饭的话,师父会生气的。”

“你不要骗我。”

傅青松舀了一勺的粥递到宋祁嘴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宋祁喝了口粥,觉得不烫之后,拿过碗直接喝了下去,因为吃得太急,她不住地咳嗽。

傅青松帮她拍了拍背,不敢用太大力,“别急,慢慢来,阿祁可还要?”

“不吃了,青松你出去吧。”

“我让人提热水进来,你洗洗再画。”

“不要。”

傅青松伸手拿住宋祁眼睛上的布条,宋祁立即按住了她,“不要摘。”

“布条绑着会让你看不见,同样,身上黏腻会挡住你的思绪,所以阿祁要先去洗洗身子,明白吗?”

“好。”

宋祁洗过之后就早早上床了,到夜半她忽然起身,拿布擦了擦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之后她便悄悄去了傅青松的卧房。

不知道傅青松有没有被吵醒,宋祁小心拉下一点布条,透过那一点缝隙去瞧她的动静,看她没有睁眼,她这才彻底摘下布条,慢慢挪到她的床边坐下,蹙着眉努力记住她的容颜。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宋祁立即转头闭上了眼睛。

“老不死的,大半夜是想做什么坏事?”

“我来看看你。”

傅青松含笑道:“不睁眼怎么看我?”

“你闭上我就睁开了。”

“好,我闭上了。”傅青松依旧睁着她那含情的双目。

“你骗我,我晓得你在看我。”

“这回真闭上了。”

宋祁想了会道:“我不信你,要定个约定。”

“好,你说。”

“要是我睁开眼看到你没有闭上,可是有惩罚的。”

“你罚我什么啊,你舍得吗?”

宋祁点了点头道:“我舍得,那你就一个月内不许喝酒。”

“真狠,那好吧,为了我的酒,我真的闭上了。”

“真的?”

傅青松闭着眼使劲点了点头,“真的。”

宋祁终于睁开了眼,她果真是闭着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将手中攥着的布条覆在她的眼睛上。

“这么不相信我。”

“你会骗我。你睡吧,我看着而已,不做什么。”

傅青松掀开了被子,双手交叉搭在腹前,“让你看个清楚。”

宋祁急忙将被子给她拉上,“不用了,会着凉。”

傅青松制止了她的动作,“本姑娘这姣好容颜,婀娜身姿,被子盖住了那么多,就只露出了头,这布条又挡去了大半,你还看什么?别到时候老来糊涂,看见一个蒙眼的就喊青松。”

“你……不要脸。”

傅青松一直抓着宋祁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打着拍子,不知道是在催眠宋祁还是催眠自己。

“是不是因为我一直看你,所以你睡不着了,那我先不看,也不出声,你先睡。”

“没事,时间长了就睡了,你要是想说话就说,我陪你聊天。”

“不想说话,声音不好听。”

“那就不说。”

接下来几天,两人的作息都是相反的,宋祁睡着时有傅青松陪着,傅青松睡着时宋祁会过去看她。

宋祁每天近乎疯狂地作画,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磨下去,锁骨都凸出许多,傅青松劝不住,只能是每天哄她进食,能拖一天是一天。

“掌柜的,东西都送到后院了。”

“好。”

后院堆了好多裁好的木料,还有锯子砂轮这些,整个后院都弥漫着一股木香。

傅青松踩着木梯上楼,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她推门而入,低声唤道:“阿祁。”

宋祁慌忙拿了布条将自己的眼睛蒙上,这才走向她,“青松?”

傅青松默默不语,执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

“你——你哭了,有人欺负你!”忽然想到其他可能,宋祁低了声,小心翼翼道:“还是因为——我?”

傅青松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阿祁,有人欺负我,我脸上有刀口了,阿祁,毁容了。”

“谁干的!”

傅青松愈发楚楚可怜,声音也更为娇弱,“阿祁,毁容了,我变成丑八怪了。”

“不丑不丑,青松是最好看的人。”

“你胡说,你都没看,丑死了。”

傅青松越说越委屈,“连你也不要我了,都不敢看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都这么丑了,我还活个什么劲!”

“不丑啊!”

宋祁心急,一把扯下来自己的布条,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依旧是那张光滑精致的脸,傅青松紧紧抓住了宋祁的手,笑盈盈道:“阿祁终于愿意看我了。”

宋祁闭上了眼睛,埋怨道:“你骗我。”

傅青松将布条踩在了脚下,两手捧着她的脸,“闭什么,阿祁,睁眼。”

“不要。”

“真不要?”傅青松低低笑道。

柔软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像对待珍视之物一样,傅青松的吻中带着怜爱,轻柔地抚慰着她。

没有一点狎昵,唇下的温度蓦然升高,沿着眉间,是眼睛的位置,如蜻蜓点水般,又是一个吻,怀中人的睫毛颤动着,却始终紧闭着眼睛不肯妥协。

痒意传遍全脸,宋祁再忍受不住,睁开了眼,脸颊和耳朵都变成了红色。

宋祁眼中尽是迷茫,“你——为什么……吻我?”

“因为别人这样吻过你,我觉得不舒服。”

“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不看我。”

“为什么……吻我?”

“好吧,真磨叽,因为你喜欢我。”老不死的,现在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宋祁眨了下眼睛,“我喜欢你,你亲我……不对,你骗我。”

傅青松抚摸着她的脸,“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啊,可是应该是你喜欢我,所以你亲我。”

都这样了还在纠正逻辑,傅青松失笑,“是,我喜欢你。”

“是哪种喜欢?”

“你希望哪种喜欢?”

宋祁微微抬头想了很久,然后将食指抵在傅青松额头上,“我希望是最特别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你这是灌输思想给我吗?”傅青松笑着拉开她的手指,宋祁点了点头,“我说实话,老不死的一直是最特别的,我对你是最特别的喜欢。”

宋祁咬着下唇笑了,傅青松继续道:“那我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该跟我一起下去,不蒙眼睛。”

“好。我们去做什么?”

“陪你玩。”

才刚下了几级楼梯,迎面就是一个属下,宋祁慌乱得不知道该将眼神往何处放,傅青松强行箍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别怕。”

属下行了个礼,面上并无不妥。

来往的有许多人,攥着傅青松的手已经汗津津的了。

“阿祁很棒,我们已经到了。”

许久未见日光,宋祁半睁着眼,过了好久才适应,她的鼻尖和额上都是虚汗。

看到地上的物件,宋祁明显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在我这边可没有什么玩物丧志的规矩,你想玩就玩。”

“好。”

酒楼的属下都被吩咐不准靠近后院,不过站在远处也能看见宋祁那单薄瘦削的身体,她坐在一个矮矮的小木凳上,认真地用笔绘着图样。

掌柜的就坐在一旁,只偶尔动动手,更多地是看着姑娘,眼神是异样地柔和,像极了一个慈母,他将目光落回姑娘身上,她现在确实像一个孩子,一个被禁锢了很久的孩子。

宋祁递了一个屋檐形状的木片过来,“青松,帮我磨一下。”

“好。”

太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宋祁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她的动作很快,画图样切割,仿佛她已经是做了多年的老木匠了,傅青松那边积攒了一堆待二次处理的木块。

宋祁露出了微不可测的笑意,她挑了块木料,低下头认真地雕刻着。

看她那边打磨得差不多了,宋祁将木料藏进了袖子,又摆弄起榫卯来。

半日时间,她们也才弄完了一小堆木板,宋祁蹲在旁边一块块地组装,竟是变成了一座小巧的水上楼阁,不过只有外观罢了。

“怎么现在装了,不应该全部弄完再一起组装吗?”

宋祁抬起头,一脸自豪,“不用,都刻在我的脑子里呢,不会乱了。”

原想听她夸自己聪明,可傅青松憋了那么久,硬是悠悠地来了句,“原来你压抑了那么久啊。”

怕她说出什么不敬的话,宋祁抢先道:“我不可怜,师父对我很好。”

“我没说你可怜,也没说你师父对你不好。”

“嗯。”

“真是个老古板。”

“你——师父也是为我好,你别说他。”

傅青松点了她的额头,“我是说你,老古板。”

“我不是。”

宋祁从袖中拿出了一根做工一般的簪子,她张开手掌邀功似的道:“送你的。”

“阿祁怎么忽然送我这个了?”

宋祁有些失落,低头翻看着簪子,“你不喜欢吗?”

傅青松故作扭捏,“可……送簪子是求亲的意思。”

“你亲了我,我就应该送你簪子。以前爹就是、这么干的。”

“傻阿祁,逗你的,你送我什么都可以,我都很喜欢。”

宋祁小声辩解道:“你别总是骂我。”

“这是爱称。好了,不争了,去洗洗身子,我们吃饭去。”

“你陪我。”

傅青松一脸惊奇,“你让我陪你做什么?沐浴?”

宋祁涨红了脸,“不是!上去。”

“好好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吻不一定是爱情,傅青松对她,是长姐的疼爱,她是世上唯一一个把宋祁当成孩子来宠的人,无论宋祁做了什么,傅青松永远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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